第49(1 / 2)
纪听白哑着嗓子:“好了。”他的神女治愈了他整个灰白色世界,千疮百孔寸草不生的心脏,随之复苏。她是梦里的南柯,在巴黎那晚,再见时,她浅笑时的明眸潋滟,填满了日夜梦魇循环般的沟壑。纪听白的过去太糟糕,通篇是漆黑的墨色,他不愿再提。俯身亲吻下去,温柔蚕食她的气息,拨惯了弦的指腹微微粗糙,半捧着孟琼的脸,纱帘遮掩住满室的旖旎。男人的意图过分胆大,骨节分明的手掌无边际地游离,来不及推却,尾椎骨的痛感蔓延开来又酥又麻。唇色被染成胭脂色,仍被舔舐着不放。孟琼抬手挡了下来,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胳膊无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脖颈。男人亲昵安抚她,咫尺的距离只剩下无意识地轻吟。金色卷发拢着雪白肌肤,雪山半透,媚人的眼眸如水浸过一般,渐渐没了气,人软下来。到最后,孟琼已经分不清汗还是泪,四肢几乎使不上力气,被男人搂住腰肢,不知折腾了多久才罢休。意识渐渐朦胧,总觉得他心里憋着气,在暗戳戳地报复她。春水润泽,风停云止,纪听白心疼地抱她进浴室,细散的水珠喷撒下来,男人从后背半揽着她,孟琼仰头,入眼是天花板是刺目的冷光,鬼使神差地,孟琼侧头去看他。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漂亮的乌黑眼瞳藏着几分野性,少许温柔只给此时的她。酒后发酵的神经苏醒,孟琼慢慢攀上他的胸膛,红唇亲吻在他那颗妖艳的泪痣上,泛着水光,一瞬即离。“给我两年。”孟琼唇瓣沾了水,湿漉漉的,凑在他耳廓,“我们就结婚。”□□无解,何必自困。那就赌一把,压上所有赌注。但孟琼很清楚,她只能赢。耳畔响起的女声很淡,像是安抚。纪听白鼻尖蹭上她精致的锁骨,轻嗅到女人身上残留的酒香,他双眸紧闭,应了声,“不要骗我。”他顿了顿,“不要再扔下我了。”黑发被水打湿,他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 尤物洗澡之后, 孟琼被纪听白揽在怀里,男人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和她缠在一起。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 似乎听见男人低声说了什么, 意识渐渐地朦胧。梦境中出现被遗忘的回忆。初中时期的孟琼很少女心, 生日派对和朋友约在迪士尼乐园,她喜欢热闹, 那天没有清场, 宽宏的园区充斥着欢声笑语。她被一个雪莉玫人偶温柔地牵手,坐上巡游花车,无意识昏迷过去。等她醒来时, 却已身在别处。四肢无力,被劣质麻绳绑在一张小床上, 无法动弹,浓重的汽油味极为刺鼻,混杂着腥浓的鲜血味,吸进肺里孟琼整个五脏六腑快要翻涌出来。隔着一扇锈迹斑斑的老旧窗户, 孟琼偶尔会听到扑翅飞动的禽鸟声, 传得辽远。湿冷扑面而来, 她被蒙着眼, 人的感官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恐惧在四肢百骸无限蔓延开来。孟琼小小的身子颤抖好久,咬牙忍住泪, 开始疯狂地踢踹床板, 发出吱呀呀的摩擦声。天□□晚,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框, 孟琼看不到她手提的幽黄灯盏,在浓雾的黑夜中尤为诡异。嘴里被塞了冷硬的面包,又被人生硬地捏住下颌骨,不客气地灌了好几口难闻的液体。那是一双老者的手,皮肤布满褶皱,如苍老的松树皮脂一般,冰凉的触摸在孟琼娇嫩的面容。她没有抗拒,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表现的乖顺又听话。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缓慢消散,阴冷的空气只剩下安静。屋檐下又一只蝙蝠腾飞时,孟琼挣开了绳索,细嫩的手腕被磨得鲜血淋漓。摘下眼罩,视野所及是模糊不清的黑,床脚放着两小桶汽油,被孟琼不小心踢倒,撒出来不少,黏腻的液体汩汩流一地,空气中更加难闻。整间屋子密不透风。门窗锁死,窗外有虫鸣,孟琼看不见一点亮光。她猜现在在一处工厂,废弃多年,荒无人烟。一场有预谋的绑架,自然不会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她逃不出去,于是冷静地躺回小床上,平复呼吸,怕被绑匪发现。夜深,铁门从外面打开,老旧的铁门发出瘆人的吱呀声,孟琼微微歪头,隔着薄薄的眼罩缝隙,扫到了两抹身材壮硕的身影。她悄悄把眼睛遮住,不敢再看,装作熟睡的模样,缩起身子。很快,一个人影进门,站在床边扫了几眼,转身出去。孟琼依旧没动,心里却悄然松了口气。隔着一扇破旧的门,听见一道粗哑的男声骂了几句脏话。一脚踹过去,“你是废物吗?”“这小崽子和照片哪里一样?”“人都能抓错,要不到钱就都给我去死。”另一道声音点头哈腰的:“大哥,他脸盲,没记住。我们在路上被一个小鬼骗了。”一旁畏畏缩缩地附和,声音渐渐远了,孟琼听不太清楚。又过了很久,虫鸣声都淡去,铁门再次响起,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开门。
“小崽子,谁让你哥哥骗了我们,就拿你还债吧。”壮汉男说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老板说了,绑了你也一样管用。我倒要看看,你家里舍得花多少钱。”一阵脚步声靠近,绑匪捏了捏孟琼的脸颊,留下两道红印,确定人昏迷着,才放心离开。房间内没灯,破旧的窗户纸遮不住月光,微弱的月光顺着栏杆窗户照进来。孟琼揉了揉手腕坐起身,才看见角落里有一抹脏兮兮的身影,环抱双膝,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待孟琼靠近,才看见他冷白色面容上那双极致的黑眸,漆黑的瞳仁分明。男孩不看她,抱着怀里的破娃娃,在黑暗中缓缓眨眼。“他们是不是要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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