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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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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拿着吧。”少年的视线在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上停了一秒,眼底的情绪忽然有一刹那的崩裂。像是难堪时被人撞破了伪装,他沉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看她的那一眼仿佛冷进了骨子里。嗓音极尽冷漠,声线里像是淬了冰。他说,“病秧子,少多管闲事。”冷言冷语,毫不留情,说话好像都带着刺儿。虞清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她报了警。明明是该害怕的,可她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因为不想看一个人破罐子破摔下去。生命那么宝贵,她求之不得的东西,不忍心看人浪费。“你受伤了,如果不及时处理,我还会给救护车打电话的。”女孩的嗓音柔柔怯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让步。像是激起了他的兴趣,贺晟忽然兴味地笑了,抬脚走下一节台阶,突如其来地朝她逼近了一步。“威胁我?”他手里还夹着烟,突然逼近,烟味刺鼻,虞清晚被呛得猝不及防。她顿时转身捂住嘴巴咳嗽起来,瘦弱的肩一抖一抖。他故意的。坏到了极点。虞清晚站在自家门口,咳得脸都涨红了,纤长的眼睫也不停地颤,看起来格外可怜。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跟他道歉:“对不起”走廊里忽然又诡异地安静下来。静默半晌,贺晟的眸光闪了闪,把手里的烟灭了。虞清晚的外表看着柔弱不堪,实际上脾性倔得惊人。否则贺晟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拿她无可奈何。最后,他冷着脸,还是不得不把东西从她手里接了过去。那是虞清晚生平第一次威胁一个陌生人。对方竟然还妥协了。走之前,他只冷冷丢下一句。“有闲心管别人,不如先管好自己死活。”安静的楼道里,少女清浅柔和的声音在背后轻轻响起,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不堪的情绪。???“就算活不久了,总不能不活吧。”她低声喃喃,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贺晟的脚步僵了一下,没回头,走了。凌晨四点的破旧居民楼里,楼道的灯光还在闪烁,随着铁门吱呀作响地关上,腐朽的声音消失殆尽,周围再次归于一片死寂,好像隔绝出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他们彼此人生中最破败不堪的时刻。至于那副画里的兔子,是有一年生日,贺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平时兔子都是放在虞清晚家里养,有一天兔子偷跑出来,顺手被贺晟抓回了自己家。可也恰好就是那天下午。那个男人突然回了家,他翻箱倒柜,想要在家里翻出一点钱,却一无所获,最后在墙角里发现了那只瑟瑟发抖的兔子。???等贺晟回去时,那只兔子已经被活生生摔死了,血肉模糊,雪白的皮毛沾满血污,再无一处完好。因为她喜欢的那只兔子,那天下午,贺晟红了眼睛,差点和那个魔鬼拼了命。后来,虞清晚看见他遍体鳞伤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瘦削脸庞上的淤青,还有泛着红的眼尾。他们把兔子埋了,回到通向天台的台阶上,没人发现的角落里,互相舔舐伤口。天边的残阳红得像是兔子身上沾染的鲜血。每一天的日子,仿佛都无比难熬,怎么也看不到尽头。虞清晚一边给他擦药,心口的钝痛一阵接着一阵,眼泪一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下一刻,温热的掌心遮住她的视线。贺晟捂住她流泪的眼睛,不让她再看他的伤口,嗓音沙哑得惊人。“爷赔你一只,别哭了。”明明最疼的人是他,他从不喊疼,却反而还要来安慰她。因为这一句话,她的眼泪流得更加肆虐,几乎快把他身上的衣服浸湿。少年被她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哄人的时候也格外笨拙。他无奈,用唯一没沾血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眼尾,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怜惜。他耐性子哄着:“再哭下去,真没东西给你擦了。”她那天流下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兔子。还有他。“怕成这样?”贺晟以为她是被刚刚的血腥场景吓着了。他轻叹了声,放低声线,盯着她的漆眸无比深邃。“放心吧,天塌下来,都有爷顶着,压不着你。”郑重到像是在许一个无比重要的承诺,又像是在毫无原则地哄着她。?s?他的喉结滚了下,嗓音喑哑:“所以,别哭了。”虞清晚的眼眶忽然又开始发酸。她忽然张开双臂,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贺晟的背脊僵了下,想用干净的那只手拉开她。他声音发哑:“别抱,脏。”她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轻嗅着他身上残留的血腥气,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叫她觉得安心。那一天以后,虞清晚再也不想要兔子了。她许下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贺晟再也不要受伤了。那一天,他们在危难里相爱。相依为命好多年。淅沥的小雨拍打在窗上,大梦初醒,混沌错乱的梦境终于结束。虞清晚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眼眶不知怎的又湿了,她轻舒了一口气,用手背轻轻擦去眼尾残余的泪痕。直至心口那阵残余的抽痛消失,才起身去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似乎又是下雨的征兆。能渗进骨缝里的冷意顺着窗沿蔓进来,让她禁不住轻打了个喷嚏。喝完了佣人送上来的药,虞清晚浑身乏力,只好又躺回到床上,在雨声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个午觉。直到急促慌乱的敲门声响起,李姨拿着电话进来叫醒她:“小姐,林秘书的电话。”虞清晚头还晕得厉害,她从床上坐起,抬手接过电话,只听见话筒里传来林森冷静沉稳的声音。“小姐,您现在准备一下,等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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