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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大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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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的位子,被千西乱点鸳鸯谱,另个中尉参谋想再来坐,却眼见被个副官占,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同为中尉,也只得算了。副官时不时瞄瞄对面那桌,心思不能再明显。大家都知这公子哥一颗心全吊在那彩杉身上,着了魔似得,看见了便痴呆,走不动路。因此藤原信岩和副官客套过几句,随副官心不在焉去了,右手边坐着个穿浅灰条纹和服男子:“在下细川。”一问才知道细川是三田医院的癌症医师,毕业于牛津大学。此人出诊费是寻常医生的十倍,很多富翁趋之如骛,在东京城内大有名气。藤原信岩对他有印象,听完便说幸会,“我母亲去年,还去过贵医院诊治过几个月。”“好在是良性肿瘤,令堂进来身体可还安康?”这事细川当然也记得。一想到母亲,藤原信岩脸色更好,“已无大碍了,我叮嘱她多去医院复查。”“细川久闻少家主大名。”“不敢,先生这从何说起。”细川戴副圆框眼镜,气质很学究派,笑起来时眼角出现几根细纹,“我有几位学生,海外留学回来,其中一两个都受过你的恩惠,提起你来,那是赞誉良多,少佐这几年资助过不少学生出国?”藤原信岩笑了笑,“他们的父母与我父母多半都有些旧交,家道中落已无可奈何,习成教育又关乎人生,我本当尽个举手之劳不是。”既然是给家中留美誉的事,他也乐意谈。其余那些该瞒的,就不会让人知道是他做的了。两人碰杯。“藤原君!卑职也敬您一杯。”这桌坐的都是些二十至四十不过的壮年,宫泽广叽几个、藤原教野等都和寿星同桌。他对面也有陆军省的中枢官僚和两个参谋,说话的,正是被副官占了位子的那陆军参谋,原本是该坐在中间,却委委屈屈坐在靠近门口上菜的位子。此人是宫泽广叽的下属,劝旁人酒的本事出了名,自己能喝一升五合后面色不改。眼见是又上了头,周围都被他酣战过一巡,轮到自己了。“铃木君。”藤原信岩也把酒杯里的白兰地喝完,剩下些透明的冰块。女佣倾倒来盛酒器,他起身说,“不比您雅量,某喝醉了就不省人事,今日又是替我父亲来的,怕是明早赶不回营地。”藤原教治嘛。平日里倒不敢对这些人放肆,不过是在酒局,就可不怎讲究尊卑,参谋底气十足,继续隔空喊道:“那你且干了这一杯起!”藤原信岩喝完,让女佣把自己的高脚酒杯撤下去,倒了清水上来。参谋也不再纠缠,转而给旁边官僚斟酒,聊起战场局势。那官僚已被酒气逼得面色红润,才好好吃了几口热餐饱腹,正擦嘴呢,心中叫苦不迭。酒过三巡,忌讳淡去,众人话题都放开些。几个老长辈倚老卖老,说起要给自家儿孙结亲,提亲者让宫泽广叽忙不迭的,只推脱说孩子意愿为先,再等等。“唔,大小姐都这般年纪,早该定亲了。”广德丈夫:“她爱读书。”老宫泽敲敲手中拐杖,问广德丈夫:“大丫头的婚事是该定下来了。他们俩人如今在法国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很好。”那男孩子是广德丈夫家乡的亲戚介绍的,被送去法国和她一块留学,“本樱来信,这学期结束,就想回国把婚礼办了。”眼见大小姐名花有主,众人失望。问候完一轮彩杉,冷不丁的来一句,“三小姐和大小姐差几岁来着?我记得差不远,可过成人礼了?”宫泽广义即刻出面迎战,“还未曾,差五岁呢。十二月才满二十,还是个疯来疯去的小丫头片子,任性爱玩闹。”满脸写着我女儿还小。那人吃这一记软刀,脸上略微讪讪。不怪他们盼得眼红。宫泽家的大孙子早结了婚,剩下的男孩子、女孩子诸如户傅的,也都还真正年幼,最前头的就这三个孙女。啊不,还有两个。宫泽广叽去瞧瞧藤原教野的神色,老狐狸一直没有发言。后者对他欲盖弥彰地笑了笑,看上去不想参与到这场结亲的行动中来。宫泽广叽信他个鬼。这边倒是热闹,女眷那边就不同了。孩子在桌前待不住,四周跑跳顽闹,佣仆自是看不住,管教他们的妇女也只好因此离席。彩杉被对面时不时扫来的目光弄得早已毫无食欲,又被老家伙们谈论嫁娶的语气弄得脾气暴躁。有太太一离席,她还不是扔下刀叉就走,千西见状,也赶紧拿了盘子里的奶酪蛋糕跟上去。隔壁桌还在以她们为中心高谈阔论,老宫泽龙钟般的大笑如海浪一波波得翻卷过来。她们俩个拖椅子都急促了些。藤原信岩心下正百无聊赖,被这声响吸引去时,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又是那抹俏皮的紫色……楼上,千西悄悄锁了卧室门,开始拷问彩杉。“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讨厌过谁,再不济也不至于话都不肯多说呐。”彩杉嘟嘴:“还能怎么?他死皮赖脸,我说了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千西化身私家侦探。探究她的神色,狐疑:“没别的了?他没伤害过你?或者他做了什么让你因此厌恶他?你告诉我,我能让舅舅趁天黑绑了打一顿,再卸掉他两只胳膊。”彩杉被她豪言壮语逗笑,随后是长达十秒的沉默。终于,她望了望门口:“好了,我和你说。你去看看有没有人。”大家都在一楼,二楼走廊只有个新来的侍女在拖地,她把人打发下去。

“那天,我喝了点酒……”当时他当了宫泽广叽的副官,宫泽广叽便让他先送大小姐、二小姐回家,再来接他。她喝了酒昏昏沉沉,在车上睡着。醒来时,大姐姐不见,车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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