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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脱线木偶(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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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胜利,让南伊洛信心大增,原以为会一直这样,却在十月三十日之后的比赛全变了。顾芽着急的拨通江璟翊的手机,「喂?江璟翊!」「怎么了?你们不用上课吗?」「要啊废话!但伊伊没有来学校,我传讯息打电话她都没回,怎么办!」江璟翊瞪大眼睛,「什么意思?她不见了?先别慌,我和傅浅现在就去找人,你在你们学校先找找。」傅浅意识到事态不对,「南大佬出什么事了吗?」「顾芽说她没去上学,我们先去找人,你打电话通知煊辉,就跟老师说要练团就好。」「喔好好好。」傅浅先巡延成,江璟翊则先跑到南伊洛的家,他在门口踌躇,却还是按下门铃。开门的是南琛,「请问你找?」「叔叔??您好??请问南伊洛在家吗?」「这个时间她已经去上学了怎么了吗?」江璟翊没办法说实话,「我忘了和她说今天要练团,没关係我传讯息跟她说就好了谢谢。」陈英秀推开南琛,伸出手指向江璟翊,「就是你!带坏洛洛,她本来不是这样的孩子,现在因为你都不理我们了!」南琛拉住她,「你冷静一点。」「阿姨好,我是江璟翊,『提线者』的队长,南伊洛是非常优秀的舞者。」「毛头小子!洛洛喜欢的是芭蕾舞!你为什么要教她一些不入流的东西!」江璟翊眼神冰冷,嘴唇绷直,「叔叔、阿姨,你们一定没在现场看过她跳街舞吧?」南琛和陈英秀愣住,他们确实没看过。「来看吧,明年一月十五日、二月二十日,我们??一定会挺进决赛的,来看吧。」他话语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因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南伊洛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女儿拥有怎样的光辉。他鞠躬以示道别,然后就接到傅浅的电话,「喂?」「你他妈怎么没接电话!我们学校这边没有,哎等一下,煊辉说她在基地,你快点!」江璟翊卯足全力奔向基地,到的时候就看到成煊辉、傅浅和顾芽,但迟迟没走下地下室。他喘着气,「怎么了?为什么不下去?」「我刚到的时候就听到下面有声音,一会儿是古典乐,一会儿是流行乐,应该是她。」顾芽非常担忧,「伊伊到底怎么了?」「我们下去看看吧。」越往下走越是阴暗,音乐声也越来越大。门被打开,眾人看到南伊洛伴随着古典乐旋转、跳跃,是优美的芭蕾舞,一曲落下,马上又接上流行乐,嘻哈舞、震撼舞、锁舞来回切换,是动感的街舞。这样的她既陌生又熟悉,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肢体凭着记忆摆动,毫无色彩。前一天和「独一调色盘」的比赛他们赢了。开赛前,大家都以为江璟翊会下场,但其实没有,由南伊洛、林迦星、傅深代表出赛。原因就像他们讨论的那样,林迦星和傅深除了筑光盃基本没有露面,而南伊洛则是今年开始展露头角,三人的资料最少,也让「独一调色盘」最难以捉摸,可以说是侥倖取得胜利。但有位评审倏然起身,他说:「在前几场的比赛中,确实能看到南伊洛的天分,但过去这么久了,丝毫没有任何进步,要是今天另外两位团员发生失误,结果就并非如此了。」江璟翊怕她受打击,下台后安慰她,告诉她评审没有别的意思,她也笑笑表示并不在意。可她说谎了,她明白评审话中的意思。傅浅的爆发力强,气势从最开始拿捏;傅深很会切分音乐的层次感;林迦星的逻辑清晰,动作的衔接乾净顺畅;成煊辉虽然即兴编舞不那么擅长,但仍然能维持放松舒服的感觉;江璟翊更不用说,不止肢体到情绪,连带观眾的氛围都能保持平衡不失精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只有南伊洛没有,简单来说,她只是个模仿者。而模仿者三个字在她脑海盘旋,连在梦中都挥之不去。凌晨三点她就跑到基地,一首接着一首的跳不停歇,彷彿这么做,就能将自己是个失败的舞者这件事拋之脑后。忽然,她往右侧踉蹌,又马上站起身舞动,一旁的几人怎么呼喊都没听到。顾芽发现什么,「伊伊!受伤了!」

江璟翊这才看见南伊洛光着脚,足部已经磨了许多伤口,地上也染上鲜红的血,她却毫无知觉。他上前关掉音乐,并在南伊洛要倒下前接住她。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南伊洛回神,「你们??」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傅浅你先带小芽出去。」「我不要!伊伊我帮你??帮你擦药好不好?」「小芽最怕疼了,傅浅你带她出去。」傅浅拉走泪流满面的顾芽,「走了,别哭了,哥出去讲笑话给你听。」难怪,上次趴在他肩上哭,原来是怕疼。江璟翊搀扶南伊洛到墙边坐下,成煊辉递出一瓶水,「冲一下吧。」南伊洛接过,「谢谢。」她直接拧开瓶盖就往脚上冲,灰尘被冲散,伤口在瓷白的皮肤上很是狰狞。成煊辉看不下去,「我去买药。」江璟翊抢走她手上的水瓶,「不疼吗?」「习惯了。」三个字就让他心疼到不行,「怎么没去上学?」他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冲。「怎么办江璟翊?我芭蕾舞跳不好了,街舞也跳不好了,我怎么这么没用?」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控制不住一颗一颗砸下,在血水中化开。有几滴落在江璟翊的手上,他知道她一直以来的骄傲,全是建筑在自卑之上的,现在的她脆弱、无助,像一块遮羞布被硬生生的扒开,将她那些藏的最深的秘密通通曝光。「你不用什么事都做到完美,与生俱来的天赋,后天努力的成果,都是你的资本,我知道你很在意评审的话,但难过是无法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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