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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即一根空心的绿竹对准了伤口处,使得她整个身上不再是黏黏的血糊……窗外,一只麻雀被惊起,用翅膀遮住眼睛,纵身飞离开去。许是药丸发挥了功效,不疼,她也未晕过去,睁开眼,看到玉狐颤抖地垂下匕首,她的脸色却还要苍白几分,眼神闪遁,不敢对上床上之人出低平静的眼眸,埋下头,微弱地道了声:“对不起……”之后神情淡然麻木的匕首还给了怜卿,笔直的刀锋,一滴鲜红沿着锋刃滚落,凝在刀尖,仿若随手站来一朵妖艳凄美的花……鲜血,在盆中荡漾起层层诡异的涟漪。他竟是怔在了原地,僵立着,面上无一丝表情,却似有惊云在他眉心处翻涌,随着那些涟漪,良久也无法归于平静,心底仿佛也现出了一个茫然的空洞,那样空,随着她鲜血的流逝,竟没有东西可以去填补。至始至终,他都未再看一眼月离,俊颜转向屏风处,紧盯着上面的梅兰竹菊,只能隐隐看到他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成一拳,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鲜血淌入铜盆的滴答声,凝滞着每个人的呼吸,回首时,他幽暗的双眸中,已是盛满了伤痛。月离冰冷地勾起下唇,脖子上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在竹筒中缓缓汇成一条长河,一点一点缓缓漫延开来,一名宫奴正用铜盆在竹筒的另一端接着脑汩汩的血,却可以看出,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宫女,惊惧颤抖着如同风中落叶,几乎无法拿稳铜盆。身子里的血正源源不断向外流淌,虽不疼却手浑身越来越无力,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但也离死不远了。这样带着恐惧与不甘的心情等待死亡的感觉,最是煎熬,他若真恨她,何不给她个痛快,这样给她放血又是为何?渐渐的,眼前变成了无尽的黑暗,那么黑,像可怕的死亡之路,随时会非没她柔软的身躯,她的脸色像雪一样苍白透明,仿佛一朵被冰凝住的脂梅花。转眼便要随着冬的结束而湮灭。一室的凝滞,飘动着死亡的气息。轩辕怜卿似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冰冷,俊逸的容颜之上,始终有着深道难懂的表情,可月离已无心去瞧,眼中有晶莹一闪,然而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只是以一种看彻生死的淡然。怜卿看了一眼铜盆,鲜血已有了半盆,遂向玉狐点头,玉狐飞快点住了月离身上的三处大穴,止住了鲜血的继续流淌,取下竹筒,伤口处已是渐渐凝血,怜卿跳下床,道:“给她输内力推宫过血。”语毕,他已是端上盛满鲜血的铜盆冷然离去。沉沉浮浮,她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整个人近乎虚脱。玉狐禀退宫女,跳上床,在一片内力蒸腾的雾气之中,沙漏缓缓流逝,屋中极安静,只听见屋外细雨潺潺,那样悲凉,留下破碎的回声。玉狐小心给她上好药,一种紫色的药粉,那粉末奇香无比,片刻后肿胀即消,只余一圈淡淡的青紫色,果真是神药。

又用锦帕层层包裹好,玉狐眸中露出一丝担忧,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月离,小声的道:“姑娘放心,伤口很小,上药后会愈合极快且不会留痕,只是失血过多,还不宜走动,奴婢这便去端上好的补血药喂姑娘后。月离神情漠然,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周身溢满浓重的血腥气,好似一尾上岸太久脱水的鱼,全然未作听见。冷风吹打在雕花窗棱上,透过幽深的宫道,终是卷走了一室的血腥味。床上之人,两行清泪,且泣且诉。伤口已经痊愈,且无疤无痕,一切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无星无月,冬雨寒凉,又是一夜,东方破晓,霏雨初霁,已是黎明,反反复复,昏昏沉沉,如此,已是煞过了三日。这三日中,他未再踏入暖阁,善怜阁中,除了玉狐留下悉心照料,再无其他人打扰,寥寥冷清,床榻之上,月离缓缓醒来,面色依然苍白憔悴,似一片枯叶,孤零零悬挂在冷寂的枝头,仿若一阵风来,便零落尘土化为泥。玉狐见她醒来,忙将配了补血药的乌鸡参汤端来,这三日她粒米未进,只单单喝这参汤,气色已是好了许多。“姑娘,这三曰轩辕公子领兵用阵法将楚风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久攻月都不下,已有退兵之意。”玉狐低低颔首,面上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意。月都保住了,他果真未食言,只要银月未亡,那么便也不狂她吃这许多玉狐见月离仍旧未发一语,长长叹息一声,便退了出去。雨己停,下半夜还起了雾,整个善怜阁都笼翠在了一片花花雾气中,吴欢的烛光幽幽暗暗,印着她的眼角,那里一串串清泪也如同随化了的蜡烟,连珠落下。香炉中有香雾薄薄散出,映得床上之人如空谷幽兰,又似那被狂风凌追过的落叶,一碰便会凋零,好一个怜卿,你怎忍心,伤她至此?室内倏然一股冷风横扫,精致的帐幔随风吹起,床畔有呼吸的声响,崔细微,屋中真的好似有个人如鬼魂一般,冒着冷气,阴森森地立在床头,看着她。这感觉越发强烈,月离猛然睁开眼,薄薄的帘帐外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日黑色的影子,如此突兀。是他来了么?三日了,终是忍不住想要继续折磨她了吧?月离凄楚一笑。床上之人忽而轻轻一笑,那笑容好似三月春风拂过,瞬间便令寒孤雪失了神,迷了心,他衣袂飘动,已是入了帐中,鼻息中瞬时传来阵阵少女的体香,他的心,狂跳着,如烈焰翻涌,曾几何时,她那般高高在上,而他,只配日夜期盼着她的宠幸,只是,得不到,一直都得不到,他不甘心,他不知她为何会与怜卿联手,可破不了月都,就不可能得到她,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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