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 1)
不管别人觉得他有多无可挑剔,对他有多趋之若鹜。声音、长相、性格,她都不喜欢。在他们专业,大一下学期的课程已经足够多。每个星期七天,只有一天中午时间充裕。然而,就是那一天,易思违还得赶去教室,和年事已高、即将退休的男老师一对一教学。之前大家一起考试还有重点划,也能帮点名,如今师生各一人,不来一目了然。不仅如此,老师 春季(7)疯子。
神经病。冷血蜥蜴人。这是莫乌莉最直观的想法。同一专业的同级生在交头接耳,偷笑声和打探的眼神齐刷刷飞来,有人在笑,有人单纯是打量。有男同学说:“正牌女友?!”一边的女同学在回答:“没听他刚才说?估计还在追。”唯一知情人汤祁乐趴在桌上爆笑。田亦目瞪口呆,虽然和易思违走得近,但也不是他的每个小动作都有听说:“又在搞什么?”潘朵然坐在男友隔壁,回头去看莫乌莉。照片是她拍的,也是她发的,可什么时候被拿的,怎么会被拿去做这种事,她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潘朵然挑眉,小小声感慨:“哇!”讲台上,教授觉察到骚动,慢吞吞地抬起头,先拍了拍桌子,教训一声“吵什么”,然后瞄一眼收拾东西准备退场的易思违。学生一届接一届,流水一样入学又毕业,老师什么场面没见过?“谈恋爱低调点啊。”教授推着老花眼镜,发表一番过来人的忠告,“成不了还好。万一成了,等分手了,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到时候就知道苦了。”当事人之一的易思违笑一笑,回到座位,迎接旁边人的关心。当事人之二的莫乌莉摘下眼镜,把它放回眼镜盒,没有任何缓冲,用力“啪”的一声关上了。同班同学问她:“班长,他——”莫乌莉心平气和地打断对方:“我不知道。”一下午的课并在一起上,中间只有一次休息时间。大部分人都要出去透气,或者上个洗手间。座位一下空了许多。莫乌莉坐在原地。新来的短信令手机震动。她没来得及看,提示音却响个没停。莫乌莉开了骚扰短信拦截,但是,正常号码发来的却过滤不了。她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是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不认识的人在轰炸,辱骂的话源源不绝涌上屏幕。莫乌莉根本不以为意,熟练地cao作,黑名单再加一员而已。现在,真正能影响她心情的是别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思违坐到了她后排。他说:“你睡不好?”“你说什么?”莫乌莉没好气地回头。“我帮你修了一下黑眼圈,你失眠?”易思违拿出手机,屏幕朝向她。该死的垃圾,竟然连手机墙纸也一并设置了。他给她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去自己看。易思违盯得特别认真,嘴角带笑,“拍得很好,这照片真的很好看。”真难想象他开着photoshop认认真真修她照片的情形。莫乌莉说:“跟你没关系吧,你觉得这很有意思?”他没回答,态度也像不予置评,好像走神似的看着她。几秒钟后,易思违说:“给你。”她不知道他要给什么,但他没给她选择接受或不的机会。易思违站起来,手越过她肩头,松开后,一小包东西掉到她腿上。莫乌莉拿起来,是已经用过一会儿的暖宝宝。但没撕开多久,还很暖和。易思违转身走了。莫乌莉拿着暖呼呼的暖贴,带胶那面还沾着灰色的棉绒——今天易思违的上衣就是灰色。刚下课,她就把那暖宝宝扔了。垃圾桶里一声响,莫乌莉抬起头,刚好看到易思违出教室。他朝她挥手,她无视他,扭头直接走了。在那之后,微信上,现实里,莫乌莉没少被打听这件事。一天过去,晚上睡觉,她难得感觉到那么有实感的累。有很多要考虑的事,可想一会儿那些,这件荒唐事就会入侵脑海。转移注意力倒是很有效。早晨起床,莫乌莉像往常一样,稍微打扮了一下,按照平时的风格去上课。她穿了一件牛仔外套。这一天,莫乌莉绕路去了一趟通信营业厅,把之前的电话卡注销掉。信息时代,手机号绑定的账号有点多,现场解绑费了不少事。被问要不要办新号码,莫乌莉果断拒绝了。虽然不知道之前的号码具体是怎么泄漏的,但她做了一番实验,过年时,她请婶婶帮忙办了个号码。至少婶婶的没事。信息安全就像笑话一样。她决定以后就用这个号码。不会被纠缠太久吧,应该。这件事费了不少功夫,忙完才去学校,结果到得有点晚。楼梯间人很多,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教室。她和易思违狭路相逢。莫乌莉假装没看到,直接往门里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教室。莫乌莉习惯坐后排,能看到老师,也不容易被点名提问。易思违经常占前面的座位,听讲更清楚,也容易提问。上完课后,同学路过莫乌莉的座位,问她说:“你和易思违……这就确定关系了?”“什么?”“不然为什么穿情侣装?”莫乌莉满脸狐疑。易思违恰好走近,也低下头检查。他也穿了一件牛仔外套,当然,和她不同款。可是牛仔元素,怎样都是显眼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