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 / 2)
难以窥清他脸上到底是什么神色。等到施天霖被刺客围了个水泄不通时,沈卿烨终于动了。他腰间的绯刀不知何时出了鞘,刀影凌厉,暗红色的光斑恰好印到施天霖的脸上。这样的肃杀的生死之际,只有他一个人闲庭信步的走在其中,步履散漫,又冷淡矜贵。不过眨眼之间,长刀在空中划出残影,掀起一阵刀风,利落割断了施天霖的鬓边的几缕发丝,紧接着,沈卿烨长腿一踹,猛地将人踹的跪在地上,随即摇摇欲坠,瘫倒在地。沈卿烨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施天霖,狭长的眸漫不经心地眯起,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唇角的笑意勾勒得更大,绯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施天霖的胸口,越入越深。血包被捅破,绽出的鲜血溅上他冷白的脸,额间的那点朱砂更艳,像朵徐徐盛开的靡丽的罂粟花。“二皇子,后悔吗,没能亲手杀了我。”他的声音微凉,像是远处远山之上的冰凌,看着无害,却能轻而易举地捅穿一个人的心脏,再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淡淡的笑意。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之臣缓缓用手抹开脸上的血迹,红与白的交织显得异常瑰丽,他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将冷白指尖上的血迹含入口中,舌尖轻舔了下,随即厌恶抽开。“都说我沈卿烨的血脉肮脏下贱,可我瞧着,殿下,你的血,才当真称得起令人作呕呢。”宋知安先是被顾栖池的表演方式震了下,随即很快被他带着入了戏,施天霖表情狰狞,脸上是无尽的恨意:“沈卿烨,你这个奸贼!”“人人得而诛之!”镜头没停,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栖池与宋知安。直至施天霖被沈卿烨踹断了肋骨,绯刀自他心口拔出,威压拖着他坠入悬崖,林双意才喊了停。林双意导戏是出了名的严厉,一段戏要走七八遍,直到演出他心里的理想状态,他才肯喊过。但今天,他支着下巴,看向身旁的薄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薄彧,你看到了吗,他是天生的演员,他生来就是为了吃这碗饭的。”“《幸天青》这部剧,你投了这么多钱,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绝对会是明年最火的一部剧。”薄彧没应声,他眸色极深,往常的黑沉冷淡消散,只余下烈火一般滚烫的炽热。越靠近顾栖池,就越能发现隐藏在他冷淡外表之下的那些宝贵之处。顾家那一群人当真是蠢货,错把鱼目当珍珠,反而使真正的珍珠蒙尘。薄彧的喉结上下无声滚动,舌尖无声舔了下颊侧,漫不经心地扯出一抹笑。从前怎么样他不在乎,可往后余生,顾栖池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自然保护区的这一部分戏份拍完之后,原本是要跟着大部队立马到下一个棚内去拍戏,也不知道薄彧施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林双意又给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顾栖池收拾行李时还有些惊诧,等到看到窝藏在保姆车里的薄彧时,更是惊得没说出一句话。温熙开来的保姆车车型狭窄,空间极为有限。平日里顾栖池都要曲着腿,才能找到一个合适舒服的姿势,今天加了个薄彧,更显得拥挤。两人都是肩宽腿长的标准身材,挤在后座,一双长腿压根无处安放。再加上山路颠簸,崎岖不平,车子摇摇晃晃,两人的腿难免有磕碰,布料摩擦,掀起一阵燎原的热意。顾栖池微抿了下唇,微微将腿收回了些,偏头看向窗外,好忽略掉对方灼热的视线。……从机场出来之后,看着薄彧利落地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他的迈巴赫上,顾栖池双手抱臂,眸光冷淡,开口道:“我好像没说过我要和你一起回去。”薄总听了这话动作丝毫未停,等行李都打包好之后,男人这才掀起眼睑瞥他,眸中笑意清浅,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劲来。“阿瓷她很想你。”顾栖池:……大美人不悦地舔了下唇,眸色沉沉,闲闲扯了下嘴角。果然,薄彧这个大尾巴狼在这儿等他呢。迈巴赫一路疾驰,并未如想象之中驶入薄家,而是停到了一家高端的造型设计店。顾栖池:“薄彧,解释。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薄彧轻咳了一声,低声解释道:“今晚有个晚宴,你要和我一同出席。”他顿了下,又补充道:“是顾家为我们准备的订婚宴,顾成天和顾予宁他们一家人都会来。”如果是普通的晚宴,顾栖池绝不会搭理,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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