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2)
脑回路稍稍正常的人,都会想歪,哪个母亲目睹这一幕,不会生气?成州平挨了龚琴皮包一记砸,他骂了一声粗口,然后抬手握住龚琴的手腕。龚琴身高一米七,成州平一米八多一点,举着龚琴的手,有点累。他解释说:“嫂子,我是李哥的同事,帮忙送小松回来的。”龚琴愣了一下,她突然挣开成州平的手,回头一言不发,打了小松一耳光。成州平也被这举动吓着了。他有点明白为什么李长青要离婚,这搁谁能受得了?如果说刚才龚琴误会他和小松的关系,只是生气,那么她在得知小松去见李长青之后的行为,称得上是发疯。她打完小松,从她口袋里拿出那一千块,塞回成州平手里,骂他:“你有多远滚多远,带话给李长青,问他是不是想让小松出事?”刚才龚琴打小松的那耳光,实在过分。成州平都替她委屈。可当他看到小松的时候,她眼里流露出的目光,是非常冷漠的。在她眼里看不到丝毫委屈。成州平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一来,他不想多管闲事,二来,他觉得,他要是不走,龚琴会继续伤害小松。他懒得应付这场面,看都不看一眼,扭头就走了。转身后,成州平听到一些训斥声,自始至终,小松一句话没有说。没有哭闹,没有辩解。成州平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他能明白她的沉默,这孩子是被压抑坏了。而小松在母亲的谩骂声中,抬起头,看着那个在路灯下越走越远的背影。他竟然就这么走了真的是见死不救啊。果然,成年人都是自私冷漠的。这晚龚琴发完疯,也意识到自己不对了。她是高中老师,比学生还要清楚高三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周末的时候,她带小松去了一家新开张的火锅连锁店吃饭,让她放松一下。不过对小松来说,还不如不来呢,热热闹闹的火锅店在龚琴的说教下,比教室还要可怕。龚琴一大段讲话的中心思想,大概就是都是高三这年多重要,作为高三学子不该为任何事分心。这一点,不用龚琴说,小松也知道。她比龚琴更迫切地希望自己高考可以有一个好结果,所以除了去见李长青那一回,剩下的时间,她都在努力学习。她帮王加解决了投影仪的事,作为约定,王加帮她学习。王加有时候都受不了:“大周末的,你不休息啊。”小松把书包放到市图书馆的安检仪里,过了安检,跟王加说:“我最近做了一套数学卷子,有些地方怎么都想不通,你给我讲讲。”王加觉得她可能听不懂人话。跟她说休息的事呢,她也能扯到学习上。小松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把书包抱在膝上,从里面拿出一个ipad。王加记得,这款ipad是去年刚出的,那段时间,学校门口公交站都挂着它的广告。小松手指戳戳,ipad屏幕上,亮起她的错题,这是一道几何题目。王加看了眼错题,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刷刷画了起来。王加说:“你辅助线画错了,答案怎么可能对呢。”“这样啊”小松照着王加教的办法,重新画了辅助线,然后一步步解题。果然,是辅助线的问题。“谢谢你哦,我之前都没想过可以这么画辅助线。”王加说:“嗨,有啥谢的。”下午从图书馆出来,小松请王加吃了自助火锅。王加是个直爽的人,她见小松出手大方,就直接问了:“你们家条件是不是挺好的?”小松说:“我爸妈离婚了,我妈是高中老师,家里就我跟她两个,没什么经济问题。”“那你爸呢?给你们赡养费?”王加来城里上学以后,一直处于被孤立状态,她不知道这些问题带有冒犯性,只是凭着直觉询问。小松说:“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我还以为你爸开厂的。”“为什么?”
“上次投影仪,不就你爸修好的吗?”小松没想到是投影仪带来的误会,她舀了一勺虾滑放进沸腾的锅里,笑着说:“误会大了,他要是开厂就好了。”小松五官都有些钝,没有任何攻击力,平时对王加出手大方,王加虽然嫉妒她,但总体来说,她还是很喜欢小松的。两个女高中生的饭量可不一般,两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量,不但吃回了本,还赚了。从商场出来,王加突然说:“我看你有ipad,我能借来玩几天吗?”小松爽朗地说:“当然可以啊。”不过,她刚答应完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你不怕耽误学习吗?我觉得还挺容易上瘾的。”王加说:“耽误不了的。”王加的自信,像一种讽刺。小松说:“那你拿去玩吧,这是今年过年我姑送的,但我平时也不太能用得上。”拿人手短,高三剩下的日子,王加几乎像是一对一家教一样,把她的学习方法倾囊相授,不但如此,平时还会主动关心小松的学习。平时在班里,小松属于事不关己的老好人,但当她和王加这个“边缘人”走近以后,她发现自己也悄无声息地被边缘了。高考结束那天,班里去聚餐,只有两个人没有收到邀请。她光荣地成了二分之一。王加是住校生,家住县城,明天就回家了。小松预感自己的成绩不会差,王加走之前,她问王加想去哪儿吃,她请客。王加觉得她可能是个冤大头。高考结束的那一刻,这些孩子的人生才真正开启。王加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去放纵一下,体验体验成人世界的灯红酒绿,她怂恿小松:“咱去酒吧呗。”小松说,没问题。现在说的多有种,待会儿就多怂。她们所在的城市有一条著名的酒吧街,整条街堆满了大大小小酒吧,那条街被家长和学校是为“禁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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