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 2)
宋濯不应。她抬眼,看见他冷肃面庞,意识到自己此前不妥的举动,愣了愣,欲起身走下床榻。这张床榻的空间不大,她方才蜷缩在被褥之间,身躯弯折着,紧紧贴着宋濯的身躯。她藏得匆忙,因而来不及调换姿势,不得不被迫伏在宋濯身侧,跪麻了双足。因而她起身时,足尖发麻,险些踉跄着从榻上跌落。匆忙之间,伸手揪住帷帐,才在地上站稳。宋濯冷眼看着,即使她方才即将要跌倒,他亦没有丝毫动容,更没有出手帮忙。姚蓁自知做的不对,也知她惹他动了怒,垂着眼眸,不敢再看他。——她方才寻不到藏身之所,仓皇之下,越过他走入屏风之后,欲藏在层叠的帷帐之后。她试着躲进去,发觉太明显,而以姚添的疯劲,说不准会伸手拨弄帷帐。于是在宋濯随她走入屏风之后、千钧一发之时,她迅速踢掉绣鞋,掀起被褥欲躲进去。宋濯察觉到她的意图,猛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动作。他低声道:“不可。”然而姚添已经将门推开了。姚蓁心中焦急,空着的手攀援到他的手臂之上,微微用力,欲推开他。宋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可能配合这荒谬的举止。她红唇翕动,轻声道:“求你。”脚步声渐渐传来,姚蓁焦灼的往他身后看一眼,看见了映在屏风上的明亮的宫灯灯光。她一时难以顾及其他,即使被他拉着,也顺势倒下,窝进堆叠的被褥之间。宋濯被她扯得踉跄,身上披着的外裳滑落在地。他眼含微怒,然而此时她已经扯着被褥盖在身上,如若他不配合,以两人现在的处境,今夜势必名节不保。他只好掀开被褥,配合她,躺进床榻之上,在宫灯的光映入内舍之前,闭眼假寐。他捏着姚蓁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放开。姚蓁被他捏的有些痛,难以忍受,故而在宋濯与姚添说话时,她艰难抬起另一只手,想将他的手推开。她微乱的呼吸,弥漫在被褥中,洒在衣着单薄的宋濯身躯上。她听见宋濯说话声停滞一瞬,旋即他抽出手,拍在自己身上。姚蓁知道他是在警示自己。可他手落下的地方实在不凑巧,是她的后腰,力道落在腰身,姚蓁腰间一软,瘫倒在被褥之间。这令她的腰至今还有些隐隐发麻。好在,最终姚添并未发现她。姚蓁睫羽轻颤,轻轻吐出一口气。宋濯沉黑视线落在她身上,眼底一片幽深,良久,道:“天色不早,公主快请回罢。”姚蓁轻轻应了一声:“嗯。”她抬起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顿住:“且慢。”宋濯正要端起桌案上的茶,闻言看向她:“公主请说。”“我先前说信王府有古怪,”姚蓁道。她恐姚添等人并未走远,因而将声音放的很轻,“并非空穴来风。太子说,此前曾在信王寝殿附近看见了淮王身影。先皇律法规定,封王之间,非皇帝得允,不得私自会面,此前我并未听闻过父皇说过淮王要与信王会面的讯息,淮王又藏匿行踪,不曾露面,故而我猜想,是否他们是私自会面。——他们私自会面,又是为了什么。”宋濯听罢,思忖良久。姚蓁抬起眼眸,端详他的神色。片刻后,宋濯缓声道:“臣知晓了。”姚蓁轻轻颔首,抬足向外舍走去。天已经很晚了,天幕沉郁漆黑,不见星光,她只身前来,信王府又很大,终究是女儿家,瞧着浓黑的夜色,心中有些发憷。她回头看一眼,宋濯身形颀长,在屏风上落下淡淡的一层阴影。——她今夜将他惹恼,是万万不敢再求他旁的事了。她寻思着,若是实在怕的不行,便拜托苑清将自己送回寝殿。这般想着,转瞬间,她已经来到门扇前。她的手指搭在门扇上,门外不远处,苑清立于院中。她才要打开门扇,院中又传来一阵聒噪的说话声。姚添的身影自院门处重现,疾步朝这边走来,言语中颇有些凶恶:“本世子的手持落在了他屋舍中,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姚蓁倏地收回手,目露惶惶,张望一阵,奔向内舍。内舍中,宋濯正立于床榻一侧,目光落在被褥之上,修眉微蹙。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转身看去,冷不丁被疾步行走的姚蓁撞上。猝不及防之下,他一时来不及稳住身形,足底趔趄,跌坐在床沿,混乱中,不知怎地,姚蓁双腿分开,坐在他弯曲的一条大腿之上。
宋濯的手,下意识地护在她柔软的细腰之后。他垂眸,对上她惊惧的目光,眼底微寒。然而不及两人说些什么,下一瞬,屋舍木门被人大力撞开,姚添大步走进来,嚷嚷道:“对不住啊宋公子,本世子的手持落在这儿了,不得不取回,多有打扰……”他绕过屏风走入内舍。与怀抱娇躯的宋濯目光相对。 炽热姚添发出一声暧昧的惊叹,脚底凌乱,后退几步,将身后的山水屏风撞倒。屏风木质沉甸,倒在地上时,轰然巨响,似乎还带倒了什么东西,牢牢压住姚添一角衣袍。好在,宋濯反应极快。在两人目光刚一相对、姚添还来不及看清他怀中人时,他便抬袖抚灭烛火。待姚添回过神,欲细看时,屋舍中已是黑暗一片,他目光短暂地捕捉到一截雪腻的纤长脖颈,柔软地依偎在宋濯肩头之上。至于两人衣着如何、究竟是在做何事,他已看傻了眼,全然没有注意。浓沉的黑暗,将人的五感无限放大,细微声响,清晰无比。姚蓁被那一声巨响惊得心中一颤,紧张之下,下意识地揪住宋濯的衣襟,听见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她背对着姚添,不知身后是何种情况,心房剧烈跳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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