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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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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子,祁知府总该见上一见罢。”有人对视一阵,果然前去通报,交谈一阵,那知府竟真的恭恭敬敬将他们一行人请入城中了。姚蓁百思不得其解。谁人不知,宋相仅有一妻一子,宋氏长子乃是宋濯。他秦颂一个旁氏表亲,为何敢借他名讳冒充?她心头团簇着疑云,隐隐察觉到一些什么,然而思绪太过混乱,犹如一团紧紧缠绕着一起的乱麻,她理不出一点头绪来。再则秦颂不在这边,入知府宅中议事去了,她亦无法问他,便只好暂且放下。静坐一阵,姚蓁只觉得身上乏力的紧,便褪去鞋袜,躺在榻上。此时屋中无人,她的神情中才渐渐流露出几分脆弱之色,眼尾渐渐落下两行清泪来,渐渐打湿鬓角。门扇被人轻轻叩动,继而浣竹推门而入,端着些饭食进门。她掀起锦帘,一眼瞧见床榻上的姚蓁,正将自己蜷缩作一团,默不作声地流着泪,心中一痛。姚蓁听见脚步声,木木地回头看她,眼尾与鼻尖皆哭的通红,原本红润的嘴唇上,此时干裂破皮。她撑起身子,坐在榻上,半晌,曲起膝盖,双手环膝,将自己的侧脸贴在膝上,柔顺的发丝微微荡漾,将她整个儿人裹住。“浣竹。”浣竹听见她轻声道,话语中有浓重的鼻音,“父皇母后薨逝了,我……我没有父皇母后了。”茫然艰难的说完这一句,她才像是恍然大悟了什么一般,崩溃地哭出声。浣竹心中酸涩,将瓷碗放在床头小几旁,走到床前,手足无措一阵,俯身拍了拍公主纤薄的脊背。姚蓁抬起头,下颌尖上犹挂着泪珠,用一双水色朦胧的眼眸,看着她,眼泪落得越发凶,片刻后,才止住了一些泪,才缓声道:“浣竹,我是不是很没用。”浣竹用力摇头:“不是,公主……是这世间最好的公主。”姚蓁鼻尖猛然一酸,膝行着扑入她怀中,与她相拥。半晌,姚蓁的心绪才平定一些,松开她,坐正身子,低声道:“将苑清叫来,我有事问他。”浣竹应声出门,不一会儿将苑清唤来。隔着一道锦帘,姚蓁极快地用帕子拭净脸上泪,将自己收拾妥帖。她缓声问苑清:“今日之事,疑云重重,苑清公子,可知晓其中一二隐情?”苑清垂着眼帘,大抵知晓她是指秦颂自称宋家长子一事,眉头紧蹙,亦是满面不解:“属下亦不知。”姚蓁撑着头,思忖一阵,眼睫扑簌簌地眨动。浣竹看着她,又看向帘外的苑清,半晌,提议道:“公主,您何不亲自去问宋相公呢?” 朔方姚蓁觉得, 浣竹说的有理。便提笔写下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往朔方。只是动笔时,写完自己现今处境后, 她犹疑一阵,只略一提及秦颂自称“宋家长子”之事, 并未过多言语。这毕竟是宋氏的家事,她不应过多过问。连夜惊梦魇。次日,姚蓁醒来时, 心悸不已,鬓发尽然被冷汗打湿。她缓了一阵,说不清梦境如何,只犹记得在梦中时, 那种濒临绝望的感受,心中十分不安定。又回想起昨日通县城外诸人的态度, 她知晓此地不宜久留,应尽早另作他法。她起身时, 动作极轻, 天色尚早,东方泛着朦胧的白, 外间依稀听到内舍中一些动静。浣竹推门进来查看, 捎来秦颂的口信,说他昨晚道, 午时将来寻公主议事。姚蓁淡声应下。知府安排的这处宅子并不大,姚蓁坐在窗边饮茶时,透过洞开的小轩窗, 看见院中有许多侍从, 来回巡走, 婢女的数量,也远比这宅子所应配置的数量要多得多。她微微蹙眉,这些人似乎是被临时调来保护她的,但她打眼看去时,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姚蓁端着茶盏,遮住面颊,悄然看了一阵。在那个正在院中清扫的婢女,第三次将视线投向姚蓁所在的方向时,她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股隐隐的不适来源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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