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 / 2)
“我几时有过感情。”暗卫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心底生寒,连忙垂下头。而殿门外,姚蓁倒退两步,心底一片冰凉。殿中静默一阵,交谈仍旧继续,暗卫说了一些军务,宋濯一一交代。姚蓁怔在门外,脑中掠过许多画面,画面定格在宋濯吻她时,她抚着他胸膛,触到满手强有力但平稳、一丝不曾乱的心跳那一幕。她心房蓦地一阵抽痛,执着烛台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暗卫的声音,隐约传过来:“押送朔方那边犯人的囚车,不日即将到达望京。宋太傅已派人前去迎接,新皇不日登基,我朝又有新皇登基便大赦天下之规,主公若想处死秦咏山,恐有些麻烦。”宋濯沉默一阵,面色仍旧是处惊不变的淡然,薄唇微启,声音有些格外的沉:“朝中局势动荡,新皇必须尽快登基。宋韫若欲护……”他抬眼看向殿门处,目若流矢,蓦地停住话头。——他嗅到了一阵隐约的熟悉的、清甜的香气,自殿门处,缓缓萦绕过来。宋濯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他抬手斥退暗卫,放轻脚步,缓缓地、轻声朝殿门靠近。殿门外,姚蓁浑身颤抖不已,有些头晕目眩,烛台终究是从手中掉落,砸在地上,“咣当”一声闷响。烛台落地的瞬间,殿门亦被人打开。宋濯的目光,沉沉落下来,看向慌乱俯身捡烛台的她。他身上的冷冽气息传过来,目光沉甸甸的,落在人身上,十分有质感,姚蓁弯着腰,一时僵住,不敢抬头。宋濯缓步上前,走下两阶台阶,俯身,拽着她的腕子将她拥入怀中。他的眼眸,却在抚到她光洁细腻的手腕时,变的微冷:“手链呢?” 呷醋(一更)姚蓁一声不吭, 别过脸,被他拽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推拒在他的胸膛之上, 手指微微蜷缩。宋濯捏在她腕骨上的力气加大了三分,捏的姚蓁有些痛。她蹙眉, 垂下的睫羽下,眸光闪烁一阵,假意呼痛, 柔声道:“更衣时怕弄损手链,便褪下放置桌案上了。”手腕上的力道松了几分,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宋濯漆黑眼眸, 顿了顿,眼中蓄泪:“适才来寻你时, 走得急,忘记戴上。——你捏的我有些痛, 先松开我, 好吗?”她眼波流转,哀哀婉婉, 宋濯沉沉盯她一阵, 缓缓松开手。姚蓁立即后退几步,撤离他臂长所及的范围内, 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裙摆,面色镇定,身躯却犹有些害怕地发颤。宋濯上前一步, 俯身捡起她掉落的烛台, 盯着她瞧一阵:“你在怕濯。”他微微偏头, 握着烛台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为何怕我?”他这般问她——姚蓁心底又凉了三分,缓缓掀起眼帘,与他昳丽的长眸对视。他生了一双极其好看的、深邃的眼,长而不窄,然而那墨玉般的眼眸里,却犹如琉璃一般,触之冰凉;又恍如寒渊墨兰,漱冰濯雪,美则美矣,然一片漠然,毫无一丝温度,更无一丝情绪波动。宋濯少时即名满望京,未曾为官时,便已常常入宫辅政,他的词赋,一经流出,文人学子争相传颂,令望京一时洛阳纸贵。世人皆道他渊清玉絜、怀珠韫玉,可他们又怎知,他心若寒冰。谢庭兰玉般的人物,生来就该长坐高台上,清冷矜贵,受人敬仰,他本就应当是冰冷而不带情感的,凡尘不曾入他眼,他又怎能入凡尘。她看着满肩粼粼灯光的他,对这样的他感到几分陌生,又有种一种直觉告诉她,说出那般话的,才是真正的宋濯,宋濯本来就是这般冷情的人。鼻尖有些发酸,她没由来的有些难过,又有些无力地气恼。缓和了一阵喉间凝涩感,低声反问:“为何怕你,你当真不知晓吗?”宋濯浓长睫羽轻轻眨动一下,缓缓地摇摇头。姚蓁目中含泪,唇角缓缓晕开一抹凄凄笑意。她小步走上前,仰起头颅,眼底映着昏黄宫灯光芒,与他波澜不惊的眼眸定定对视一阵,双手捧着他的下颌,将他拉扯地俯下身。而后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双眸紧紧盯着他深潭一般的眼眸,手掌心抚上他的胸膛。宋濯浓长睫羽蓦地扇动几下,拂过她脸颊。她松开唇,仍踮着脚尖,一手按在他心口上,另一手攀着他的肩背,两人挨得几近,鼻息相闻。她红唇翕动:“我同你交吻,未曾令你的心跳快上一分,你没有常人所具有的情感,我为何不怕——”话未说完,她忽然感觉到不对,眸光倏地看向自己抚在他胸口的手上。掌心下,有一阵强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砰,一下快过一下,像一架小鼓,鼓面紧贴着她的肌肤。她怔怔看了一阵,半晌,好似被烫到一般,倏地收回手,后撤一步。眼中含着的泪水被这一变故生生逼退,姚蓁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指尖,一抬眼看见宋濯的目光亦停在她的指尖上。宋濯目光幽深,朝她迈进一步:“公主,你要说什么?”姚蓁面色古怪,气息有些乱,顿了顿,强作冷声道:“你也知道,本宫乃是公主。”宋濯神色淡然,便听她继续道:“——你视本宫为玩物,妄图将本宫禁于你身侧,为何不怕你?”他先前便猜想到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因而对她口中说出的话并不感到意外,淡然看着她,捧着烛台,长身玉立。姚蓁待还要说些什么,他目光忽然直直落入她眼中,那目光不再漠然,此时翻卷着一种晦暗的情绪,令她骤然失声。
便听宋濯低低地缓声道:“公主又何尝不是将濯视作玩物。”姚蓁立即娇声反驳道:“我没有。”宋濯睨着她,没有理会她所言,目光微寒,低缓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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