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 / 2)
宋濯抚着她纤长柔软的脖颈,漫不经心地慵慵垂眸去看。她细腻的纤细手腕上,戴着水润的玉镯,并未有他给她的手链。他的眼底,霎时翻涌出一片冰寒。与此同时,殿外传来隐约脚步声,殿门被叩响。骊兰玦的清润声音隔着门传入:“表妹,可曾就寝了?我命人做了一碗醒酒汤。” 放过听到外面传来的的声音, 姚蓁顿时浑身一僵。固然她知晓,骊兰玦不会贸然闯入,但仍是忍不住怀疑, 他能听到殿中的声响。——身在殿中的她与宋濯,此时正在做着的, 并不是足为外人道之事。他的声音清越,清晰的传入殿中,宋濯必然也清楚地听见了。然而宋濯还在继续亲吻她。姚蓁战栗不已。公主的寝殿中, 凭空出现一个男人,若是被人撞破,便足以为人津津乐道,更毋庸这个男人还是不染纤尘的首辅。她方才未着外衫, 肩颈上仅覆着一层薄薄的发丝,宋濯的长发不时与她的发丝纠缠在一处, 勾起细微的触觉。宋濯一边将她的耳发挽过她的耳垂,一边抬手滑过她的手臂, 长指捏着她的手腕, 轻抚腕上凝脂霜雪一般的肌肤。姚蓁眼中泛出一些含有惊惧的水光,不住地摇头, 试图制止他的动作, 耳珰上的垂珠不住地摇晃,打在她自己耳后脆弱的肌肤上、宋濯的指尖之上, 泛起淡淡的绯红,绯色逐渐韫浓。她紧紧啮咬着下唇,边承受着他的吻, 边竭力凝神思索该如何应对骊兰玦。思索一阵, 决定佯装熟睡, 忍着喉间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声响,祈盼他可以快一些离开。宋濯指尖穿过她手腕上的玉镯,手指挤在玉镯与她腕上肌肤的空隙之间。姚蓁立即想到,她将宋濯给的手链取下,愈发不敢挣动,恐宋濯会因为此事而发癫,弄出什么动静来。宋濯抚摸腕子一阵,停下吻她的动作,眉眼湛湛如雪后晴空,垂眸看她侧颜一阵,睫羽轻眨一下,搅动眼底泛出粼粼光晕,紧扣着她侧腰的那只手,缓缓向上,停在她的肩颈处,略一施力,将她压向自己。薄唇微启,他低声道:“外面那人,是你表兄?”姚蓁鼻息有些不稳,因为酒意而薄红的面颊,此刻愈发绯红。目光掠过他抚在自己锁骨上的手指,听到他这样的话,她偏头看向他,颤声道:“……是。”宋濯眼神清沉,缓声道:“公主似乎很害怕。”他一边盯着她,一边将手指抚在她衣袖一角,挑起一条小缝,指尖勾挑在布料上。姚蓁眼眸中立即反手攥住他的手,即使仍醉着,亦几乎失声道:“不要。”宋濯眼底酝酿着浓郁墨色,手掌倾托住她,顿了顿,在她慌张的眼神中,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她的衣裳松散,露出一角诃子。宋濯垂眸扫视一眼,长眉微挑,轻笑道:“公主甚爱臣挑选的这件小衣。”姚蓁低头匆匆看一眼,诃子上面绣着有些熟悉的纹路,似乎正是她在宋府与宋濯同房后,他挑选给她的。她并未注意,只是随意穿着在身上,被他这般提出,好似她存心穿给他看似的,一旦这样联想,她便有些脸热,心中局促不安。缓了缓,拨开他的手,垂眸整理衣裳。殿门外,骊兰玦的声音销匿一阵,此时却忽然又响起。他声音迟疑:“表妹,是你在说话吗,可还醒着吗?”姚蓁心惊肉跳,猛地抬起头,越过宋濯看向殿门,意识到是宋濯方才的声音太大,许是让殿外人听见了。她横宋濯一眼,抿紧双唇不出声。宋濯依旧捏着她的手腕,清沉目光落在她腕上,缓声问:“手链呢?”姚蓁简直要被他吓死,上前半步捂住他嘴唇,压低声音道:“你…… 小声一点!”她低下头,从衣袖中掏出手链给他看:“在这。”宋濯低头看,目光浅浅掠过她手中的手链,又折返回她的诃子前。先前她的衣领便有些松散,适才她又扑过来捂他的唇,动作有些大,衣袖越发松散,从他的角度,无须刻意,便恰好能望见诃子上绣着的雪白连绵的大片景色。睫羽垂落,在他眼下投下浓郁阴影,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姚蓁仍捂着他的唇,一边捂着,一边十分紧张地偏头往殿门外打量。她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宋濯偏开头。指尖忽然一湿,她一颤,抬眼看去,宋濯偏头吻她的指尖,薄唇上泛着粼粼的红润。望见这一幕,姚蓁的指尖难以抑制的发颤起来,因醉酒而晕乎乎的脑海都清醒了一些,迅速将手收回。宋濯似笑非笑,眨动眼眸,长臂一揽,双手扣着她将她揽入怀中,手指缓缓向上,倾托住她。忽缓忽重的力度落在身上,她瑟缩着躲闪,俏丽的小脸紧绷着,又惊又怕,啮咬着下唇。宋濯贴在她耳边道:“这么害怕他听到?”他轻轻移动手掌,姚蓁便蹙起眉,眉宇间隐约有怒火,身躯却朝他倾过去,双手攀着他的衣袖,勉强稳住身形。她此时不敢出声,怕一出声,便难以控制起来,缓了一阵,才低柔道:“不是……”她脸上有些热,身上也有些热,方才宴席上吃的那盏酒的后劲着实有些大。宋濯俯身吻她,她不让他吻脖颈,他的唇便继续往一旁滑。
殿门外迟迟未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姚蓁脑中紧绷着一根弦,五感也因此格外敏锐。她的双手攀着他的脖颈,视线始终警惕地看着殿门,鼻息起伏不已,又被一股力道压下去。紊乱的鼻息声,同布料窸窣声搅动在一处。他的发丝抚过她的肌肤之上,姚蓁的眉尖难耐的微蹙。他吻着她,顿了顿,抬起黑亮眼眸,嗓音低醇地问她:“我是谁?”宋濯总是喜欢问她这个问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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