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 / 2)
,还是来自原生家庭的困苦,都未曾有过一句抱怨。祁夏璟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不算宽敞的灶台旁,沉声道:“有我能帮忙的吗?”他对厨艺一窍不通,即便在a国求学最窘迫的几年也是用面包对付,宁可得胃病也懒得进厨房。但祁夏璟此刻觉得,不能留黎冬一个人在厨房。做饭是她提出的好意,却不该是她应当的责任。黎冬习惯了独自忙碌,转身就见祁夏璟大山似的挡在眼前,身体由于惯性保持前倾,险些头撞在他胸膛。男人身上散发着压迫感极强的雄性荷尔蒙,总让她心绪慌乱,眼神无处可放。她慌乱端起一盘荤菜,递过去:“麻烦你了。”“没事,”祁夏璟接过新出锅的辣椒炒肉,端详碗里的青椒几秒,缓缓皱眉,“这是给我吃的吗?”被冷落的罐头这时蹭的竖起耳朵,兴奋地冲过来,仰头狗叫一声。“闭嘴,”祁夏璟低头,面无表情道:“也不是给你吃的。”“你可以吃,这个辣椒是偏甜的,”黎冬说完见祁夏璟仍旧蹙眉,贴心解释道,“我说的是你,不是狗。”“”黎冬本以为,祁夏璟是着急吃饭才来厨房,可菜都端上桌,不论她去盛汤或拿餐具,男人都要跟着,漫步目的却寸步不离。g罐头以为两人在玩游戏,傻呵呵地跟在祁夏璟身后。添饭时,黎冬忍不住回头,抬眼看半臂距离外的祁夏璟:“你还想吃什么吗?”“没有,”祁夏璟闻言轻轻挑眉,语气懒淡,眼里却没有玩笑之意,“只是觉得分明是两个人吃饭,却留你一个人忙。”“对你不太公平。”印象中,祁夏璟用天之骄子形容最为合适,从小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少年,总是张扬而恣意任性的,永远卯足劲地直奔向预定目标。从不沿途停留,也从未回头看过携手同行的伙伴,是否还有能力跟上。十年前,她是那个体力不支而最终掉队的人。而十年后,祁夏璟却会花心思在这种小事上,设身处地地为她思考。黎冬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心怀各事的两人沉默着面对面吃饭,只有得到罐头在欢快地埋头吃罐头,尾巴晃得人眼晕。祁夏璟右手受伤,只能左手用勺吃饭;黎冬看他夹不起菜,就用公筷把菜夹进他碗里,一顿饭吃的十分缓慢。晚饭吃到一半,黎冬接到母亲来电。得知她才刚吃上饭,周红艳就又忍不住唠叨:“三餐不规律对胃不好,冬冬啊,工作别太拼命了,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舒舒服服当家庭主妇不好吗?”黎冬夹菜的手顿住,开始后悔接起这通电话,而不是仅仅调低音量——现在临场离开,只会让场面更尴尬。眨眼的犹豫功夫,对面的父亲已经吼出声:“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催她!你看上次找的那个把你女儿当人吗?我养她到这么大,不是为了让她当别人家的生育机器!”“你突然发什么疯!黎明强你说的轻巧,女儿从小到大,你才管过她几件事?”每谈到婚姻大事,相伴三十余年的夫妇总能吵得不可开交,用最尖锐的话互相伤害:“哦你怎么没管,你高三那年不是还扇了你女儿一巴掌——”“周红艳!”黎冬蹭地从座位起身:“妈!”“抱歉,我有点事,”黎冬慌乱中将手机静音,低头不敢和祁夏璟对视,“你吃完把碗放在这里就好。”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逃兵一般将房门紧紧关闭。在医院也是,回到家也是,为什么他总能撞见她最狼狈的模样。黎冬将手机丢在一边,疲惫不堪地靠着门板慢慢跌坐在地,能隐约听见门外有瓷碗碰撞的清脆声。也不知道祁夏璟单只左手要怎么吃饭。电话里,两人还在为父亲唯一一次动手打她吵架争吵不休,不开免提都吵的刺耳。平心而论,黎冬其实一直能理解黎明强的愤怒。当时是高三最近紧张的冲刺阶段,而她和祁夏璟被偷拍的照片却被贴在学校公告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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