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御史 第7(2 / 3)
下,次杏手碰了碰汤盅,喜道:“大人,还是热的。您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奴婢这会儿去拿碗盛汤面。”
“糊涂。”张湍态度柔和许多,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七皇子殿下还在这儿。”
次杏忙说:“是奴婢糊涂,是奴婢糊涂。奴婢将汤盅拿去炉子上煨着,免得待会儿凉了。”
“无妨,去给张大人盛好,我可是领了任务在身上,要看着张大人好好吃完这碗汤面。”赵令彻先一步进入正厅落座。
张湍随之入内,不再推辞,由着次杏手忙脚乱地盛了汤饭搁在桌上,却是不动碗筷,只立在堂上。
“王大人常去学宫授课,是我的老师。亦是你的老师。我们算是师出同门,有着同门情谊就不同你客气,以后我便称你舒之,如何?”
张湍应道:“承蒙殿下抬举。”
“舒之,老师此番让我来见你,除却带这碗这汤面来,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父皇前日下旨,另从颖州平谷仓调四十万石粮草分批次送去宛州。”赵令彻幽幽道,“颖州离宛州远是远了些,但也因着离得远,宛州蝗灾没影响到颖州今年的秧苗,这才有余力调粮给宛州赈灾。”
“四十万石?”
“我知道你刚来宫中那日,与却愁打了赌,却愁许诺你四万石粮草赈济宛州。”赵令彻轻笑一声,“却愁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到父皇面前变了卦,四万石觉得少,硬要四十万石。父皇招来户部尚书盘问许久,最终才决定从平谷仓里调粮去,之后拿国库的粮去补平谷仓的缺。”
张湍凝眉沉默良久,而后又问:“宛州同知陈言朴陈大人,可还好?”
“你们授官那日,磕了个头破血流。”赵令彻顿了些许时候,看戏般瞧着张湍面色骤然青白,这才又继续说道:“老师自然不会让他当真在乾元殿里磕二十万个响头,做了做样子,搪塞过去便让他赶回宛州赈灾了。却愁是个没记性的,你现在还将陈言朴放在心上,换她,想必上午想了这么一出,若没人提醒,中午吃过饭后就忘得干干净净。”
“多谢殿下。”张湍深深一礼。
他心知赵令彻今日来,并非只为王焕,恐怕还有为赵令僖说话的意思。但见过赵令僖如何对待宫人,无论赵令彻说些什么,他都不会对她有半分改观。
请调四十万石粮草赈灾不过是一时兴起,与良善无半分干系。
反倒是她今日一时兴起,能令国库掏出四十万石粮草赈灾,若明日想掏出四百万两银子寻欢作乐呢?如她自己所言,她是将天下当做自家的天下,而非百姓的天下。
“不说旁的了,耽误你吃饭。”赵令彻唤燕脂取了卷书来,又道,“你吃着,我在这儿看会儿书。等你吃完了,我好去给老师回话。”说罢,便翻开书卷仔细看了起来。
次杏取来勺子,方便张湍左手进食。张湍刚拿起勺子,恍然开悟,赵令彻此时看书,应当是怕他难堪,刻意回避了目光。右手钝痛再度传来,他忍着痛吃着已有些黏糊的汤面,很快吃完一碗后,起身向赵令彻回话。
赵令彻搁下书卷,含笑道:“我这便算是马到功成,回头见了老师也好回话。”说罢他站起身来,却未能站稳,身形摇晃着跌回座上。
燕脂忙上前去查看,张湍亦是忧心忡忡。
“来得急,恐怕是路上受了暑气。”赵令彻气息弱了许多,摆了摆手说,“不碍事的。”
燕脂道:“快扶殿下进屋歇会儿,找人去请御医来。”
次杏急忙忙推着成泉出去请御医,另有宫人来搀扶着赵令彻入殿内躺下。
张湍?????紧跟着入室等候,亦是焦急万分,赵令彻是为他而来,因此才会受了暑气,他心有愧疚,坐立难安。
没过太久,成泉风风火火地拉着御医回到清平院,御医上前给赵令彻诊脉,开药方时,燕脂在御医耳边私语几句后,御医颔首应下,随即开药。
待宫人们将药抓好,直接在清平院中煎药。
赵令僖亦是回宫赶来,飞快扑到床前,伸手拍拍赵令彻的额头脸颊,有几分焦急地问道:“七哥你还好吗?怎么就病了?”
赵令彻无奈扒开赵令僖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回说:“只是一时不适,御医已经开了药方,这会儿在煎药了,却愁不必忧心。”
“那就好。”赵令僖忙又神秘兮兮道,“七哥你猜我今天出宫逮到了什么好东西。”
“宫外那些玩意儿,大哥二哥三哥每回进宫都要给你带上几箱,陆亭、薛岸他们那群人也天天惦记着给你淘新鲜玩意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是你从前未见过的?”赵令彻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你看了就知道。”赵令僖拍拍手,婢女次雀捧着一个琉璃瓶谨慎走来。
琉璃瓶中,有一个硕大的黑影,不似鸟类,亦非鼠类,远远看着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张湍立在角落,凝眉细看,辨认许久才认出瓶中何物。
“七哥快看,这么大一只飞蝗。原来他们说的飞蝗能有婴儿手臂大小,竟是真的。”赵令僖得意将琉璃瓶放在赵令彻胸口上,伸出手指一敲瓶身,响声清脆。瓶中飞蝗被惊得振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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