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 / 2)
孩子长得都快。“嫔娘娘,狼奴酉时就要走了,您要和殿下说,让殿下身子好了,就找陛下把奴要了来。”他半个月也不想等了。姚窕回神,笑着答应了。请完安,狼奴一边应答着年嬷嬷絮叨的问话,一边往小厨房的方向走。进了小厨房,他直接翻出个汤盅,动作麻利地洗了两只梨子,拿刀转刀花似的削了梨皮,切成大小一致的小块和银耳、冰糖一起炖煮。年嬷嬷在旁边看着,一脸欣慰。狼奴如今大了,一心只有殿下,绝不忤逆,又有着满身功夫,将来在殿下身边会是个极好的保证。炖好能去燥去热的梨汤,狼奴小心端去了兰心阁。里头似乎已经收整好了,四面窗都开着透气,宫婢们一部分在院里做事,一部分陪在内室。楚言枝仍倚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绕着帐上香囊坠饰的穗子玩,听绣杏说狼奴来了,她霎时想到他说的什么闻见不闻见的话,心头一阵烦乱。这狼鼻子,干嘛乱闻……“我难受,不想同他玩。让他回去吧。反正过几天,过几天他有了腰牌,随时可以回来啊。”楚言枝扯下银勺勾着的帐幔半遮住了自己的脸。绣杏照原话转告给狼奴听了。狼奴立在阶下,垂眼看汤盅盖子小孔上冒着的水汽,眼眶被熏得也有些发热了。殿下要赶他走?明明他还没见到她的面……他还没对她说自己打了第一名的事,还没给她看自己的入职名帖,也没听她亲口答应会找陛下要他……殿下为什么要赶他走?狼奴仰面,不理绣杏,只朝里面问:“长久不见,殿下是不是讨厌奴了?奴给殿下炖了梨汤,梨汤不讨厌,殿下喝一点好不好?”他上阶直至门前,却听楚言枝的声音闷闷传来:“……谁说讨厌你了。先别缠我,我心里烦。”狼奴长睫微颤,手指难受地磨了磨端盘。他抬头望望天色,快至酉时了。他把汤盅递给绣杏:“给殿下。”绣杏接了端盘,抬头就见他没了影儿,便抬步进了内室:“殿下,狼奴走了。”楚言枝视线随着她的话音落到窗外,果然没见到他黑黑的影子,不禁松了手中的穗子。她现在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流血的感觉明显得让她害怕。红裳把那汤盅端来揭开了:“殿下尝尝吧,去去体内寒气,暖暖肚子。”楚言枝瞥了眼,银耳梨汤炖得出了胶质,稠度正好,腾腾冒着热气。她发觉自己今天从午后起情绪就不太好,语气也不好,也不知这心头的气到底是从何处升来的。刚才娘亲过来同她说月信的事,还有意提什么及笄,什么择驸马,她好烦乱,没忍住就拿被子盖住了脸。她以前同娘亲说话从不会这样的。今年过年的时候,百日祭扫还没结束,北镇抚司就遇上一桩党争案子,牵扯人数众多,听说连内阁里都清算了一波人。楚言枝不了解前朝的事,总之就连狼奴都被喊去一同cao办了,没能回来过年。从去年中秋算起,他足有大半年没能回来了。红裳舀了一勺喂来,楚言枝含了,入口温和清甜,倒真把她心头的燥热去了几分。“他是往承天门去了?”吃下半盏,楚言枝不吃了,擦着唇畔问绣杏。“奴婢也不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的。”红裳把汤盅放下,见楚言枝眉心仍微微蹙着,轻声问:“要不要让人再接他过来?”楚言枝有点别扭,况且也不知道狼奴再来的话,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他鼻子过分灵敏了。“不要,等过几天好全了,我自会找陛下要他做长春宫的侍卫。我又不是会食言的人。”狼奴到了承天门,背靠着墙面,脚尖点着自己的影子思忖着。迎面看见辛恩过来了,他正要上前,承天门外忽然停了两辆马车。辛恩移目看去,马车前后下来两位分别身穿绣鹤、绣锦鸡补子圆领袍的中年男子。辛恩拱手让礼,两人朝他点头示意,并不攀谈,旋即往宫内行去。辛恩看他们走远,目光幽深。朝野变了风向,原本最默默无言的嵇嘉竟一跃成了内阁首辅。所谓清流,其实他们的内部之争也从未停过。他近来愈发不明白,究竟何为清,何为浊了。“师父。”辛恩回神,便见狼奴神情全然没了来时的欢欣鼓舞,眼尾竟有些发红,总透着锋锐的眉目微垂着。“发生了何事?”狼奴屏了口气,不光眼神委屈难受,语气也极低落:“殿下今天不舒服,辛鞘不放心,想守她一天。”辛恩挑眉:“明日是你入职第一天,未得调令,回宫便是擅离职守。想请假?月例恐怕要减半。”狼奴心揪得一疼。他深知钱有多重要,也深知钱有多不好赚。他到现在还是个只能靠殿下与师父养着的没用小狼。可他不放心殿下,也不甘心就这么带着殿下的厌烦离开。他想知道殿下到底怎么了。“好吧。”辛恩见他这样,叹了声气,拍拍他的肩膀,直接往外走了,“明日酉时前得回来。”“好!”辛恩听他声音霎时远了好些,转头一看,人不见了,只远处的琉璃瓦上跃动着一个敏捷的黑影。红裳本要给楚言枝传晚膳来的,楚言枝却推说没胃口,只想睡觉。
她晌午已睡过半个时辰了,这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一时半会儿如何睡得着?红裳知道她是今天心里憋闷还表达不出来,所以想一个人静会儿,便不多言,在她床边香几上摆了热茶和茶点,点了安神的香,又让人把后面的两扇窗关上,才领着所有宫婢退出来,只留四人在外守着了。楚言枝随意把玩着手里的九连环,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掀开被子看了看床面,并无血迹。她又抚了抚胸口。不光肚子泛胀,这儿也有点胀。她咬唇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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