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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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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衣襟往里看了看,虽每日每月的变化不明显,但确实愈发鼓满了。娘亲说,这是正常的。意味着从此后她进入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楚言枝满心不乐意,她还没及笄呢……可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感到害羞的同时,又有些期待。三姐姐便是越长越窈窕美丽,颈如天鹅,腰如细柳,如今她们越玩越亲近,她常和她挽臂逛御花园。有时候她顾着看三姐姐,反忘了看花。楚言枝也想自己越长越好看,但这和嫁不嫁人无关。难道她往美丽了长,就为着嫁人吗?最愁的是三姐姐还能以为孟皇后守孝为由拖三年,她到时候怎么办呢……“殿下。”楚言枝心尖陡然一跳,下意识掩好衣襟,提上被子,探颈往窗外看。方才是狼奴的声音?他不是走了吗?楚言枝怀疑自己听错了,却又听门口的宫婢道:“……可是殿下才睡下啊。”楚言枝刚顺着把视线移向门口处,离架子床最近的那扇支摘窗忽被人从外头揭开了,一只修长如竹的手攀着窗槛,狼奴上半身疏落挺拔的侧影被橘黄色的夕阳光打在了朦朦胧胧的窗纸上,他声音低低的:“殿下让奴见一见面,好不好?”他语气可怜,连投在窗上的影也显得可怜,眉弓下睫毛卷长的投影如同停留在窗前振翅欲飞的蝶。楚言枝把手边几个随时备用的月事带塞进被子里掩好,按了按喉口,才尽量自然道:“那你进来吧。”狼奴立时松了那窗板,楚言枝只见那影子唰得不知掠去哪了,脚步声都未曾听见几分,珠帘处就传来了动静,他已到了她床前,格外熟练地在她床头蹲跪下来了,紧张地打量她的躯体,又用那双极明亮剔透的眸子往她脸上看。他一进来,守在外头的宫婢进来了两个,都面朝里垂首站在外间,门也给打开了。楚言枝越被他这样看,越觉得浑身不自在,拿手掌推了推他的额头,几乎是用气音问:“……乱看什么。”狼奴久未被她触碰,只额头触上她手心一点温度,脸就泛起红来了。他不敢太放肆,只趁此悄悄攥了她的袖子,眼含微光:“殿下真的没事吗?”楚言枝怀疑他是又闻见什么了,泄气地把手里拧着的帕子丢了:“你又不是真的狼,怎么什么都要闻?”狼奴懵然地眨眼:“奴是小狼,殿下的小狼。什么都能闻见,不好吗?”想到后面要说的话,他欢喜得略垂了眉眼:“……以后奴天天守在殿下身边,不管有什么异样,都能察觉,就可以很好地保护殿下了。”楚言枝看他脸红,自己的脸不知怎么也发起热来。天天守着,什么异样都能察觉?那这烦人的血腥气,往后哪里瞒得过他。可楚言枝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瞒着他。她思绪正杂乱着,狼奴握了她的手腕,手肘抵在了她的被子上,视线从她腿腹处一掠而过,犹疑着问:“殿下还在流血?”楚言枝的脸彻底红了。她想把他再推开,可又觉得自己那样做太莫名。她在害羞什么呢?楚言枝吸了口气,若真要瞒着他这事,就不可再让他做她的侍卫。甚至往后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不能同他见面。这也太奇怪了。因为她彻底成了个女孩儿,所以就不要小奴隶了?不对,不是因为她成了女孩儿……该怪他长了只狼鼻子。因这个不要他,这理由不通,还惹人发笑。那怎么办才好,干脆不瞒他吗?楚言枝不能理解这个思路,难道说女孩儿成为真正的大女孩,得月月流血,男孩子就不用吗?凭什么不用?还是说,他们也流血,但不愿意说,只瞒着吗?楚言枝因这事心里涌上无限的好奇与不忿。她看着狼奴永远藏不住心事的眼睛,知道她的小奴隶,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骗她、瞒着她什么事的。他是男孩儿,他们之间得有所防。但他也是她的小奴隶,从小玩闹着长大的,私下里时,她不必什么都防着。反正他笨笨的,长这么大了,还有好多不懂的东西,偶尔听人说话,还喜欢歪着脑袋。楚言枝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在狼奴骤然失落的视线里瞥了眼外间那两名宫婢的身影,而后不动声色地重新拾起帕子,朝他轻轻招了下手。狼奴会意,探身向前,还没怎么挨近,两只耳朵都红得快要熟透了。楚言枝自然也瞧见了,小奴隶肤色白得胜于寻常男子,充血的耳朵背光一照,透得几乎能看清里面极纤薄细弱的血管。她持帕子的手临要以作遮挡时,反戳碰了下他滚热的耳廓:“耳朵红什么?”狼奴正心如擂鼓地等着殿下靠近同自己说悄悄话,猝不及防被殿下柔软微凉的指腹碰了,嗓尖难以自禁地溢出了一点闷闷的呜声。他忍不住伏低脑袋,笑涡时深时浅:“……奴害羞。”楚言枝垂眸,见他还像小时候那样容易羞,更觉得自己某些疑虑太多余了。她甚至怀疑狼奴的心智是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她倾身靠近,帕子挡在脸侧,控着语息把自己心里的疑问给问出来了。才一说完要收回身,袖摆一紧,小奴隶的五指骤然收得死死的。他另一只扶在床畔的手指节也泛起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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