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 / 3)
没有驸马、驸马是谁。也许在想做的事与喜欢的人之间,三姐姐选择了想做的事。那喜欢呢……两情相悦不该永远在一起吗?像姚令说的那样,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地走下去,会为对方簪花、会给对方作诗,有时嬉笑有时骂。“枝枝,我如今做事,喜欢权衡利弊,也许和你以往听的风花雪月的故事不同。至少我和我母后不同,我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现在有的和将来可能会有的东西。要是真和嵇岚在一起了,从此远离京城不能回来,我还怎么参与政事。可别把自己的理想全压在别人身上,唯有自己才能成全自己。”楚姝握住了她的手,定定道。楚言枝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三姐姐,再度生出了羡慕心。三姐姐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往无前从不退缩,她却连个理想也没有,整天混着尊贵的闲日子,不知道在为什么东西发愁。自己成全自己,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成全。可既然什么想要的都没,怎么还会难受不快乐?太闲了吧,她就是太闲了。她想起每年灯会街上表演杂耍的孩子,才几岁大就被卖到戏班子千锤百炼学唱戏、学杂技,叠成比楼还高摇摇欲坠的人墙,只能靠笑嘻嘻的看官们打赏过活,光谋生就已经筋疲力竭了,哪有像她这样吃完睡、睡完吃还撑着脑袋瞎想的机会。楚言枝觉得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了,就算找不到,也不能天天发毫无意义的闲愁。下午申时时分,姚令来公主府找她了,邀她一起去出去逛灯会。之前在灯会上他们就算见了面,也要避着人的耳目,还得受狼奴干扰,如今戴好幕离,就算并肩同行也没什么关系。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嫁给他了,这毫无疑问,婚前能有与驸马多相处的机会她比太多人幸运,只要能喜欢上他,她会是最幸福的人。楚言枝收整一番,让红裳和绣杏都跟着自己,先前绣杏老想跟出宫来逛逛,她一直没同意,绣杏不知念叨了多少回。天完全黑下来了,这年的上元夜依然是个晴朗的夜晚,天上有隐隐绰绰的月亮和耀目的星子,更有无数轻巧精致的灯笼,或成排悬挂在顶,或疏疏落落挂在路旁,目之所及是灯光之下每个人的笑脸。楚言枝漫步走着,姚令为她买了一只兔儿灯,又要给她买滚灯,楚言枝没要,隔着幕离看着手中一步一晃的兔子灯,脑海里纷纷杂杂。走至一处灯街,楚言枝的视线越过人海往前看,最前面果然悬着一只巨大精美的楼阁灯,似乎比现在就挂在她公主府后院的那只还要漂亮。
这灯做工很好,很耐用,年年出来挂,挂了好多年都没坏过。“枝枝想要这灯吗?那我一定为你赢来!”见她视线一直落在最前方,姚令即刻便要穿灯街猜谜去。楚言枝出声阻止,姚令却坚持要去。她已有了一盏,不想要别的了。楚言枝在原地站了会儿,耳畔人声沸腾,视线依然被幕离上的薄纱遮得朦朦胧胧。人群里,她却仿佛看到了那年八岁的自己。身形窈窕纤瘦的二姐姐领着她猜谜,她那时确实还太小,仰着头努力地看,却没几个猜得出来。当时有一瞬间她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后来再看到狼奴拖着那盏楼阁灯出现在她面前,她便猜出来了,一定是这个小奴隶。他在桥上大胆地喊她枝枝,拖着那盏灯要送给她,神情却茫然悲伤,攥着她的袖子说,以后一定会很努力,成为殿下最有用的小狼,不被别人可怜的无能小狼。楚言枝不理解他。她原先捡他回来,便是因为觉得他可怜,没别的缘故。她也并不需要他多么有用,只是闲来无事养一养而已。红裳一直觉得她是带了个麻烦回来。她确实是给自己养了个麻烦,哪想到后来会跟他发生那么多次日夜间的荒唐事。情迷时,她还叫他小狼夫君。小狼小狼,夫君夫君,她唤一个连正经名字都没的小奴隶为夫君。三姐姐说,作为公主,不可以喜欢太差劲的人,她们得喜欢最好的、最优秀的。楚言枝深以为然,但她们注定不可能嫁给最优秀的人,这不是给自己寻苦恼吗?这真是一件无解的事。楚言枝稍稍拨开幕离往前看了眼,姚令的身影挤在人群里,勉强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原来他连灯街的中段都没走到。楚言枝嫌干站着等太累了,着人在这守着,便先缓步继续往前走。渑州在哪里?朝南,还是朝北?路过一处巷子,楚言枝往里看,黑黢黢的,似乎什么都没有。若在里面藏两个人,是不是也没人发现?楚言枝想起那头笨狼,被她咬破了脖子,竟然哼哼唧唧地说“好舒服呀”。为了骗她去扶他,还扶着墙一瘸一拐可怜兮兮地说他脚痛得走不了了。他还吃姚令的醋,左一句小表哥,右一句小表哥,说自己多强壮,小表哥多柔弱,他多么会为她着想,小表哥多么不懂事。要是知道她今夜出来跟姚令逛灯会,走了很多很多路,说了很多很多话,他不得酸死。楚言枝又无所谓地想,这不是不知道么。谁知道他在渑州正在做什么,一个人在外面,这头笨狼,一定连吃元宵都忘记了。而且她在意他有没有被酸死干什么……楚言枝走走停停好几次,姚令从后面追了上来,万分抱歉地说自己没能赢到楼阁灯,有个人才华横溢,一眼扫过去能猜出一排,没人赶得上,那灯被赢走了。他想出钱买,但对方不要。“没关系的,我本来就不怎么想要,表哥辛苦了。”姚令见她确实态度淡薄,幕离之下的目光虽然疏离却很柔和,终于没那么愧疚了,提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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