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 / 3)
身旁陪着走。姚令变着法儿想逗她开心,用笨拙的口吻讲笑话,还给她买糖葫芦。楚言枝断断续续地听着,偶尔会笑一笑。这些笑话里大概有不少都是姚念教他说的,有部分她已经听过了,但他讲得没姚念生动。不知怎么走到了一处花摊前,楚言枝停步抬头看,坐在那卖花的是个年轻妇人,妇人拿蓝布裹着头发,旁边还支了个小凳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那里拿手指戳着地面玩,笑嘻嘻地同妇人讲话,妇人编着花篮,皱着眉头很少回应。楚言枝又往四处看,看到了那处医馆,这应该确实是去年的那个摊子。她很想问一问去年那位卖花的老妪怎么没来,又觉得这样问恐怕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且万一听到不太好的回答……楚言枝撩开一角幕离,于璀璨灯火中看到那一簇簇粉山茶。很奇怪,明明长得比它大、开得比它艳的花那么多,她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它。她再度想起几个月前,她那个很乖的小奴隶做了一盆金枝玉叶,玉雕作花、金银为枝茎,作为送给她的生辰礼。他曾蹲在床头,说殿下只要把他当作一个能用来取乐的小玩物就可以了。那夜他卧了上来,眼睫毛湿漉漉的,低呜着央她娶他。楚言枝有点说不上来的难过。一直被她盯着的那朵粉山茶被摘下了,楚言枝怔怔看着对方持花走到她面前,抬头往她头上簪去。他手上有个黑点子,别人说是白璧微瑕,唯有小奴隶说他是手没洗干净。手没洗干净……手没洗干净。最后的时刻,楚言枝还是避开了。姚令动作顿住,在她出口想要解释时,视线落寞地垂下去,拈花枝朝她递去:“枝枝喜欢,便收下吧。”楚言枝仍然没有接,姚令看着她,久久未语。楚言枝意识到自己总这样太伤人了,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枝枝。”姚令唇畔牵出了一抹笑,将拈花的手收回,轻抚着那一片片花瓣,语气有了一丝疲惫,“自从辛公子走后,你总心不在焉的。”见楚言枝骤然沉默,姚令连那抹笑也无法维系了,领她走到一架人少的树灯旁,启口问:“我能问问,在枝枝心里辛鞘究竟是什么样的分量吗?”“表哥说笑了,我怎么会把一个奴隶放在心上。”姚令看了看手里的花,无奈道:“那天红裳姑娘问我辛公子是不是跟我在灯楼上起争端了,无意间聊起你那晚把我给你簪的粉山茶留了很久,睡前才摘下,第二天起来还让人养到花瓶里。一直等干枯无水了,才亲自把它的花瓣取下,夹在书页中做成书签。枝枝,那晚我们分别得很早,我并没有机会为你簪花。”楚言枝抬眸,想起那朵被她把玩很久都没丢的粉山茶,心脏砰砰乱跳。红裳他们一直误以为那是姚令给她簪的,她没解释过。现在被当事人当场拆穿,她忍不住心虚。姚令看着她:“你喜欢辛公子,对吗?”“不喜欢。”楚言枝即刻蹙眉,“他是奴隶,我是公主。”“你喜欢我吗?”“……兴许会喜欢。”姚令勉强笑笑:“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你的奴隶,你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你的表哥,是娘娘和钱公公为你择定的未来驸马,对吗?”“当然不只因为他是我的奴隶,他,他很没用,放在人群里看都看不到,人还很笨,不会耍心眼非要耍……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一个差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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