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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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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我明明看见他进来了,怎么一晃眼不见了?”少年郎快步走向廊下的苏吟儿:“喂,萝卜头,你看见安国君了吗?”苏吟儿侧身,从红色斗篷里露出一张肤白若雪的脸。她缓缓抬眸,长长的眼睫毛氤氲着冰雪的气息。环顾一周后,她确定周围没有“萝卜头”,只有一个她。于是,她愣愣地看向少年郎。“公子,你是在问我吗?”少年郎错愕了几许,在她面前呆呆立了片刻,又围绕着她转了几圈,近乎用一种震惊的语气同她说话。“你是瓷娃娃吗?怎地长得如此漂亮?跟假的似的。你眼睫毛好长,我能摸一摸吗?”少年郎不等苏吟儿回话,伸手就要扯苏吟儿的眼睫毛,吓得苏吟儿一个劲往后躲。——“放肆!”随着一声男子的厉呵,一颗小石子从殿内飞过来,直直地打向少年郎罪恶的手背。少年郎反应极快,连着好几个后空翻,才堪堪躲过小石子,若非来者手下留情,他怕是右手就废了。少年郎骂骂咧咧好几句,正要拔出弓箭一决高下,看见殿门口负手站着的玄衣矜贵男子,忙收回弓箭,嬉笑着迎上去。“陆叔!”陆满庭阴沉着脸、气势威严,一双如鹰的眸锐利地盯着少年郎。少年郎在距离陆满庭三尺开外的地方,止住雀跃的步伐,规规矩矩站定,弯腰行了个大礼。“拜见安国君。”少年郎一反先前的玩世不恭,文绉绉地向陆满庭问好,像极了调皮的学子,被路过的夫子抓了个现行,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陆满庭没有回话,冷冰冰地越过少年郎,任由少年郎弯着腰。他将苏吟儿身上的红色斗篷拢紧了些,柔声道:“这畜生总是没规没矩的,杀了他给你炖汤喝。”少年郎急了,却又不敢反驳,杵在原处、汗如雨下。安国君说一不二,别说他是“便宜侄子”,就是亲兄弟,安国君也能亲手杀了泄恨。少年郎是侯府小世子,人称金少,其父和陆满庭是莫逆之交。因着父亲的这层关系,尽管金少比陆满庭小不了几岁,也得恭敬地唤一声“陆叔”。若是他知晓这女子是他婶婶,他就是再糊涂,也不敢招惹她呀!话说回来,他的小婶婶长得可真好看!苏吟儿被金少吓了一通,在明白金少并无恶意后,总算渐渐恢复神识。金少和陆哥哥关系匪浅,她不忍金少因她丢了性命。她摇摇头:“我没事,陆哥哥不用罚他。”话虽如此,苏吟儿还是悄悄挪到陆满庭的身后,距离金少远远的。金少听到苏吟儿替自己求情,赶紧认错。“婶婶在上,侄儿有眼无珠,还望婶婶见谅。那个我皮厚、肉酸,嚼着费劲,会磕着婶婶的牙,要不暂且留着我的小命,为大庸国做点贡献?”陆满庭幽幽一瞥,金少立即住嘴,低着头不吭声了。陆满庭威逼的气势总算敛了些。“你找我何事?”金少恭敬呈上一封案卷:“您让我调查的沈家案子,有进展了。”陆满庭接过案卷,只淡淡瞧了一眼,便“砰”地一声用力合上,那汹涌的眸底几番变化,肆虐着冰山般的寒意。青州县令沈忠良因贪污案被流放,刚出城没多久,途径大屿山的时候,不幸坠崖身亡。奇怪的是,负责押送的官员一夜之间,全部惨死。刑部对此只有一句解释:天灾。这其中定有蹊跷。更别说那起相关的贪污案件始末,现下还压在大理寺,疑点重重。陆满庭将案卷交还给金少:“继续查。”金少领下命令:“对了,陆叔,您上回让我抄写的佛法,我已经写了一半了,实在写不下去了”金少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似打了霜的焉茄子,完全没了脾气。他性子野,陆满庭为了管束他,时常让他抄些佛法修身养性。可他宁愿日夜兼程在马背上霍霍,也不愿拿着狼毫笔写乌七八糟的字。他急急从大屿山赶回来,不眠不休不换衣裳,可不是为了邀功。陆满庭捻着指尖,似在思考。余光中,苏吟儿鸦羽般的长睫,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细微地一抖,抖落一地的无辜。陆满庭声音沉沉:“接着写,再把清心咒,抄一千遍。”

金少:“一一千遍?”若他抄完一千遍,手都能断了!但总好过丢了小命。他诺诺应下,回头就溜了。临走的时候,不忘对着小婶婶悄悄比了个嘴型:萝—卜—头!苏吟儿气得桃腮鼓鼓的,手里绣着荷花的绢子,被她揉成一团,没了形。陆满庭伸手揉了揉她拧成一团的眉心,不复方才的严苛,语气是一贯的温和。“累了么?想听大师讲解佛法么?”佛法?那自然是极好的。苏吟儿素来没什么气性,不过是一个顽劣之徒给她起的外号而已,几息她便忘到九霄云外了,乖乖跟着陆哥哥去听佛法。只是这佛法的内容大师详尽地讲述了哪些人会下十八层地狱,在十八层地狱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用以警示世人不可作奸犯科、不可心存恶念。原本是普善的,可苏吟儿才去过狱极殿,一想到石磨里的半个身子、油锅里炸成金黄色的脑袋她只觉得胃里翻涌、头疼得厉害,不待大师讲完,就央着陆哥哥先出来了。寒冬正午的骄阳不辣,温暖地刚刚好。一个衣着富贵的男子攀上同伴的肩:“走,咋们去永正街!”永正街?好玩吗?苏吟儿扭头问陆满庭:“陆哥哥,永正街是个什么地方?”陆满庭只笑不答。永正街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是富人醉生梦死的销金窟,是穷人卖妻求财的发源地。那里鱼龙混杂、世间恶俗百态尽显,是良家女子从不敢踏足之地。苏吟儿又问:“那我们中午要去哪用午膳呀?”她记得清楚,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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