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 / 2)
不知不觉,便让人联想到了一句话。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沈青棠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映在眼前的,已是熟悉的草堂大门了。“醒了?”一旁的魏珩勒住缰绳,打趣着看向她,“腿可有麻,还能动么?”闻言,沈青棠的眸光顿时清明了,她意思活动了两下,随后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点了点头。总感觉半路睡了过去,有点怪丢人的。沈青棠先抱着包袱,下车去开了门,而魏珩则紧跟其后,将马栓到了后院,喂了些嫩草。几乎是一跑进门,沈青棠便迫不及待地上了灯,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包袱。层层揭开后,那逐渐显露了真面目的绮丽绣缎,顿时在朦胧的烛光下,攫住了一个普通姑娘的心神。沈青棠 人不归少年面有些疲弱, 却说得言辞恳切,仿佛是做了许久的盘算, 才有了如此决断, 勤俭持家之风尽显无遗。沈青棠眸光微动,意外之余,连心也不禁被说软了。听听, 这是这么体贴又顾家的好郎君啊, 分明伤都没好全,却已经在考虑家里以后的生计了, 还主动要求出门挣钱。她心里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太周全了, 直暖到人的心窝里, 教人禁不住眼角发酸。“……教书?”她酝酿了许久, 才哽着声音, 笑着问, “你上哪教书去啊, 村里只有一个老秀才开的私塾,一时半会的,你可能还收不到什么门生。”许是她这份担心有些天真, 魏珩听罢,禁不住笑了,“自然不是在村里。”他对上小姑娘满是不解的杏眼, “我今日去镇上, 听说山脚下的竹林有一所书院, 正在招先生, 我明日想去看看。”“明日?”沈青棠立即惊地睁大了眼睛, 不无担忧, “这么着急么?你的伤还没好全吧,离那么远,要不过几日把伤养好了再去?”
她下意识牵住了他的衣袖,似是想要劝他再慎重考虑一番。“无碍。”魏珩拨下了她的手,神色从容如旧,“驾车去并不费力,再者,早些定下来也是好的。”似是怕她还不放心,他又笑着问了一句,“你不信我?”沈青棠微微一顿,顿时摇了摇头,忙笑道:“不是……”她怎么会不信他呢,他这么厉害,她最相信的便是他了。只不过,担心还是在所难免的。魏珩满意地轻勾起唇角,“那便无须再说了,只是去看看门道,没什么大碍的。天色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沈青棠提起一口气,本想说些什么,但酝酿了许久,还是只能无奈作罢了,“好吧。”他总是这样,拿定了主张后,说起话来的语气便不容置喙,她自是劝不动他的。见已至深夜,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也赶紧熄灯休息了。这一晚,女孩睡得依旧香甜,可少年却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一夜无眠。清早天刚亮,沈青棠便起身忙了个不休,又是生火烧饭,又是准备干粮的。“都收拾好了么?”她匆忙迈着步子从厨房里出来,见魏珩拄着木拐立在门口,一副身子虚弱,却仍是志在远方的模样,心里也隐隐生出了几丝不忍来。“这里面泡了消暑的茶,”她将手里的水囊仔细交给了他,抿着嘴唇,还有些担忧和不舍,“你留着在路上喝。”魏珩轻笑了一声,顺手接过,“好,那我便走了。”临到分别,沈青棠的眼角又有些酸涩了,“那你路上小心着点儿啊,那么远,也没个人照应的。”魏珩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转身便拄着木拐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不远处隐隐传来了王家喜庆的唢呐声,同他们这里难言的惆怅氛围格格不入。眼见魏珩便要上车了,沈青棠又攥紧手心,忍不住哽着声音唤了一句,“我等你回来!”少年脚步一顿,转过身,笑着同她挥了挥手,满面□□风。沈青棠闪着泪光,扬起笑意,也乖乖同他挥挥手做了别,目送着他消失在了村口的尽头。她想着,或许也该给予他足够的信任,没必要太过担心,不然,倒是给了他压力了。王家的迎亲安排在傍晚时分,中午同晚上各有一场喜宴,沈青棠大致妆点了一番,便换了新衣裳前去赴宴了。她发髻梳得平整,一身绣了碎花的桃色袄裙尤衬得她活泼靓丽,娇嫩如春日枝头的蜜果。一进王家大院,村里相识的婶娘们见她作如此打扮,顿时喜笑着簇拥起她,纷纷夸她愈生愈好看了,尤其是梅娘子,一把将她揽抱在怀里,直道若有她这样的儿媳,做梦都该笑醒了。几人同她寒暄打趣一番,渐渐的也就散开了。而坐在偏角的陈二娘见她一身不菲装束,想是真的发达起来了,也不禁钻着空子去套了个近乎,“姑娘,今儿打扮得可好看呢?”自上回的事情之后,沈青棠对陈二娘也存了些芥蒂,不过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也没必要把脸皮撕破,便笑着应了一句,“谢谢,二娘看着也挺精神。”“嗐,”陈二娘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掌,讪笑道,“姑娘,大前天那事儿……”“二娘,”沈青棠立即笑着打断了她,顿了顿,道,“今日是萍儿大喜的日子,我们便不要提那等扫兴的事了吧。”陈二娘被这话噎住了,忽然发觉,这素来乖恬的小姑娘身上竟也是有着倒刺的,虽然表面覆着一层柔和,但内里还是□□着的。沈青棠向陈二娘点头拜了别,还不待其开口说些什么,便转身而去了。她抬着头,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她想,她也应该要像子钰说的那样,不再那么轻易被人欺压。何况,如今她身后有了依靠,也没什么好胆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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