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 / 2)
不带吝啬的赞美总是能令人感到身心愉悦,沈青棠轻笑着,缓步跟在他身后,“我还没逛过燕京这边的街市,你可得带我去些好玩的地方。”“这你还信不过我?保证让你高兴得乐不思……”才走出大门,秦颂面上的笑容顿时暗下去了。连带着面色微僵的,还有一旁的沈青棠。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一脸阴沉的魏珩,似乎已在门口候了他们许久了。沈青棠心下一颤,攥紧衣裙,像是忽然失语,说不出来一个音节。“你来做什么?”秦颂压低眉头,满面不待见。魏珩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看向沈青棠,“不是说,今日要同我一起过么?”他满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秦颂,复又看向僵杵在一边的沈青棠,眉眼微沉,声音陡然降至冰点。“过来。” 珠玉碎(尾)秦颂诧异不已, 直盯着他,没想到他那样伤了人后, 居然还有脸跑到这儿来摆架势, 对沈青棠吆来喝去。“你在跟谁说话?”火苗自心口蹿起,秦颂铁青着面色,作势就要上前同他算账。见此, 沈青棠顿时从怔愣中回过了神, 忙拉住他,“秦颂。”可秦颂早便对魏珩心存愤懑, 如何能轻易拦得住?沈青棠起初还只是拉着他的手,最后, 竟是直接横臂拦在了他的腰腹前, 小声劝道:“秦颂。”魏珩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指挥使, 素来任意生杀, 若是因一时意气, 同他碰出了什么争端来, 那可不是开玩笑。可这一幕幕拉扯的画面,却是带着点亲密的意味,尽数落入了魏珩的眼底, 结成了一层暗冰。沈青棠沉吸了口气,终于也聚起了些被吓得涣散的理智,对秦颂直言, “我正好也有话同他说。”她面色绷得还算平静, 似是在示意他放心, “你等我会。”“哎。”秦颂仍是担心, 下意识拉住了她, 生怕她这次过去, 又会像前日从酒楼里跑出去那样,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可沈青棠未却多犹豫,淡淡抽出了手,提着罗裙,鼓足勇气跑向了魏珩所在的地方。她今日娇美无限,上下皆是精心妆点过的,跑起来裙袂翩跹的模样,就像一只被锦簇花团拥围着的小蝴蝶。甚至令魏珩周身的寒戾之气,都似冰雪消融般,不经意减了几分。许是在见不到人的境况下,在暗处紧张担心了她两日,一听闻她要与旁的男子在及笄当晚出门闲逛,一股心烦难耐的气闷,顿时便让他鬼使神差地赶了过来。仿佛不管用什么方式或借口,他今夜都必须要同她见上一面。即便这样的见面,注定气氛不会太融洽。他依旧沉着面色,甚至还带着些因目见那两人来回拉扯,而生发的妒意。不过看着沈青棠愈跑愈近,一丝微不可察的慌神,还是从他眼神里默然流露了出来。来此之前,他心中只有气躁,只想看看她病后的状况如何,思绪却一片空白,全然没有想好见到沈青棠后,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或许,这也要取决于她对他的反应和态度。但显然……女孩跑到他面前稳稳站定,小口喘着气,独有的清甜花香随着吐气扑袭而来,头上那只清新脱俗的木兰玉簪,更是一下子便入了人的眼帘。她缓了缓,除了有几丝对他的害怕,晶亮的眸光里便只剩下浅淡的平和了,嗓音细嫩如初:“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谈谈。”话音一落,魏珩顿时感觉心向下沉了一分,漾开了无尽的空荡与寒意。其实原先,他也不确信,沈青棠究竟是会选择躲着他,还是会选择走到他的身边来。但潜意识里,他始终觉得,她会走来更多一点的。毕竟,她先前那样依赖他、贴近他,哪怕如何冷言冷语,都推不开她,黏人得很。他好不容易想清楚了些,若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执著地拽着他的衣袖,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他便将那些真相与盘算,尽数向她做个解释,也免得再度隐瞒,误伤了她。可眼见着她现下与秦颂有说有笑,却对他明显疏离和平淡,一股无名的落差与气闷,瞬间便占据了他的心头。解释?魏珩忽觉有些好笑,还解释了做什么,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他面色僵冷,极配合地同沈青棠走到了前街一角。此处敞亮,前后皆迤逦着照夜的灯笼,分明是祥和温馨的模样,可他们甫一站定,气氛便好像瞬间冷清了下来。“你想说什么?”还不等沈青棠转过身,魏珩便难耐地先开了口。沈青棠闻声一顿,下意识长吸了口凉气,慢慢转了过来。可这一转,便堪堪见到,眼前的少年,目光清寒得像晨时的幽井,微皱的眉宇间,似乎还透着点躁气,像是有些许不耐烦。
她之前究竟是怎么会觉得,眼前之人,和她在沧州遇到的那个人,是如出一辙,未曾变过的呢?沈青棠酝酿片刻,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轻弯起嘴角,眼中蕴满了泪光,“你是不是,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我?”魏珩目光微顿,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绷着的脸上一下子有些失色,藏不住的在意全写在了眼底。“我来找你,让你为难了是么?”沈青棠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抿着嘴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这笑意轻浅而苦涩,像是最诛心的刀,直剜得魏珩胸口微窒,连呼吸都有些生堵。他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沈青棠却像是早便透彻地想过了这一切,想过了该如何同他措辞。因而她又顺畅地说了许多,全然不给他留有辩白的余地,甚至连情绪也比他要相对稳定。或者该说,是大悲大痛过后的看透与心凉。“你是……长平伯府的世子,锦衣卫的都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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