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 / 2)
魏狗:谁在乎这些废话,你都帮人换了衣服,哪还在乎这些 共枕(4)沈青棠扑闪着眼睫, 全然不知该说什么,可心中却是腾起了许多微妙之感。一向强硬冷峻的人, 忽然紧握她的手, 软下语气郑重地悔过道歉,眼中还蕴着脆弱的希冀,仿佛只要她脱口说出一个“恨”字, 便可击碎心防, 攻得他溃不成军。总有点像扼住了狼犬命脉、制住了他颈上缰绳的感觉。还是她占了上风?沈青棠愈想愈觉新奇,对这逆转的落差总有些忍俊不禁, 就连一直强压的嘴角也快露出了破绽。平心而论,他许久以前便已向她道歉, 尔后又是火海冲陷, 又是马车拦截, 低声下气过无数次, 也舍命相救过无数次。恩恩怨怨的, 早已说不清谁欠了谁, 她也不愿再把往事挂在心头折磨自己。只是,一想起他手段依然蛮横,甚至还一意孤行地将她关押在此、胁迫逼亲, 她便不想那么快予他好脸色了。女孩轻咳了一声,面向别处,故作不悦地嗔道, “你以为, 给我道个歉, 就可以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了么?”她紧张地暗攥被衾, 却在心底不断鼓气:定然不能失了威势, 让他继续为所欲为。可在魏珩看来, 体虚柔弱的她,连放出狠话都像在软软地撒娇。他知她性子倔,思忖一番罢,也柔下了眉宇配合,托起她的手贴在颊边,浅笑着商量:“那你要如何?”沈青棠还是第一回 见他温顺至此,眸光莹如微波,不禁小心凑向前,试探起了他的底线。“你放我离开,我便不生气了。”她对着他的视线,说得很认真。可话音一落,她便见少年的目光骤然僵暗了下来,不加遮掩的执念与欲求淀在那幽沉的眼底,似乎随时皆会破冰而出。她闪了下眸子,微有些受惊,仿佛是被相中的猎物,在这浓烈的视线里几乎动弹不得。“放了你,你便会与我成亲么?”他轻牵起嘴角,可眼中却没有笑意,仿佛问出的是一个希望微乎的问题,但是仍不愿死心。沈青棠目光有些躲闪,为难地缩回身,糯着声音辩解道:“这、这种事情逼不来的,而且你也不能总对我——”“用强”二字还未说出口,女孩便忽然被人拉过,猛地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他的动作很轻柔,即便是撞上了胸膛也不觉得痛。只是心底似乎也受了晃荡,久久如水面的涟漪般难以平静。沈青棠缓了缓神,后知后觉地挣了一下,结果换来的却是愈环愈紧的臂缚。“别再躲着我了。”少年沉声开口,埋首在她颈侧,语气颇有些受伤,近乎恳求。沈青棠眸光一颤,也不知是因为被他说中了心事,还是因为颈边的肌肤被他灼得实在发烫,她的鼻尖竟倏地生出了几丝酸意来。“我以为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哑然失笑,可模样却苦涩至极,“听到心跳声了么?”沈青棠怔愣地贴在他的胸口,闪着眸子,不解他为何会这般问。可那炙热的、急促的心跳声就近在耳边,一下一下,像是夏夜里最猛烈的阵雨,尽在无言之间倾诉着主人汹涌的爱意。“它所求只唯你一人。”魏珩字字句句说得认真,只恨不能将心剖给她看,“今生只想娶你一人为妻,你若不要它,它兴许会死。”少年眼角湿红,忍着难耐的伤落说着自嘲的玩笑话,可拥着女孩的手臂却越搂越紧,半分都不想舍开。“我用余生来弥补我们之间的一切,也不可以么?”沈青棠轻靠在他的胸口,泪光莹莹,微凝的柳眉上交集了无数复杂的情愫。睫羽轻颤之间,一线珠泪竟是扑簌滑落。落在了她尘封许久的心底。沈青棠终究还是没给魏珩一个答允。他说他喜欢她,想娶她为妻。可人总是善变的,喜欢之时,爱意吐露得汹涌热烈;厌恶了时,又冷漠得如弃敝屣。翻来覆去不过在他一念之间,轻飘飘的一句话,渺如镜花水月,令人不敢细窥。沈青棠再次湿着眼眶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见屋内曙光倾泻,清冷如昨,她才忽然想起,昨夜睡前他特地交代了今日也要当差,不过晚间会早些回来陪她。无事可做的寥落似乎噬空了她的心,纵然魏珩偶尔也会搜罗来几本医书给她解闷,可压在心口的沉抑却不会减少半分。晨起得空,她又闲来去魏珩的书架边做起了消遣。视线扫量间,一张夹在其中的皱纸倒是吸去了她的注意——这不是她先前胡写乱画的纸团么,怎么被他拣了来?
油然升起的疑虑,令她不禁抬起了手,想去抽出那张纸一看究竟。可前后挤压得未免过紧了些,也不知他是否是为了将纸压平才做如此摆放。她稍稍使力一抽扯,不料竟将前后的书本物件皆如雨抖落了下来。沈青棠吓得轻吸了口凉气,顿觉有些抱歉,连忙蹲下身将东西一应捡拾了起来。可捡到一只精巧的锦盒时,她的呼吸却骤然凝住了。从半开的缝隙中,她能窥得一截青玉簪骨的影子,模样是那般的熟悉,让她禁不住想起了一只被她亲手毁坏的旧物。难言的不敢置信就像是一条蜿蜒的藤蔓,直顺着脚底向四肢不断攀升,惹得她顿时一阵发麻。心跳失了颤动,一下提到了喉间。她僵着手慢慢推开了锦匣,咔哒一声,被镶着银修补好的断簪赫然映入了视线。只一眼,便惹得她瞬间红了眼眶,抑制不住的热泪滚滚而出。她失手丢落了锦匣,仿佛是碰到了什么锋利的碎片,满眼惊疑不定,慌然无措,立即抬手掩住了快要溢出哭腔的嘴唇,整个人都蹲在原地抱成了一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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