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 / 2)
“妹妹可愿帮忙?”任盼芙就笑了起来:“这是自然。”……严琼兰百无聊赖地看着任家庭院里种的各色花卉发呆。她其实不爱这样的场合,奈何任家是她们家的姻亲,任家高升,她们家便要来做客,任盼芙的面子她更是要给的。余光瞥见自己未来的嫂嫂晏婉宁含笑朝着这边走来,她挺直了脊背,神色淡淡地看了过去,眸光里便微微闪过一抹鄙夷。到底是商贾之女,生母刚刚闹出那样的丑闻,当女儿的居然这样急不可耐地来别人家的宴会上想出风头,瞧她手上戴的那数枚金光闪闪的金马蹬戒指和发髻上那光耀夺目的红宝石,瞧着简直比严家的主母还要华丽些。晏婉宁未捕捉到那一晃而过的情绪,自然地挽起她的手,低声道:“琼儿,瞧着今日任家倒来了许多眼生的妹妹呢。”“许多江州府的官眷前两日也坐船过来了,今日也来了。”晏婉宁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看向任盼芙的目光不由有些艳羡。任家老爷如今高升了,任盼芙的亲事也是顶好的,任家又只有她一个独女,这些年来,哪怕任盼芙普普通通,毫无才名,也没人敢小觑了她去。不似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在这江陵城小有名气。可晏安宁一回来,众人的目光就都被她吸引了——来任家的路上,她听见街头巷尾都在传,晏家回来了一位生得风华绝代的大姑娘……任盼芙的宴会,自是由她一应安排。姑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吃点心赏花,待得人到齐了,任盼芙便在亭台里开口,笑得眉眼弯弯:“诸位姐姐妹妹们今日有眼福了,适逢南莲居士云游江州府,途径江陵城借住我家……居士带了些早年画作,愿意同姐妹们共赏。”此言一出,庭院里顿时喧哗声一片,热闹了起来。南莲居士,绵州人士,据传是柳大师的亲传弟子,也是个年少成名,颇得当世几位名家赞赏的天才。而她的画作,在闺中女子之中,更是被奉为圭臬,江陵城的才女们,没有几个没有描摹过她的画作的。“任姐姐可真是有面子,竟能请到南莲居士在家中小住……”“若是南莲居士今日能在此作一幅新画便好了,咱们也算是开了眼了。”而听到这个名号的晏婉宁,面上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惶然,两手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搅在了一块儿。强自镇定抬眼时,却正撞上一双琉璃色的瞳眸。那眸子的主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后者顿时僵住了身子,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了心头。作者有话说:昨天有点事情,欠更本周抽空补上喧阗声中,不多时有几位婢女簇拥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任盼芙含笑上前,微微屈膝给那女子福礼,道一声“南莲居士”,众人才颇有些如梦初醒的意味,低低地议论起来。南莲居士流传于坊间的字画从来都是淡泊出尘,清雅平和的,因而照众人料想,她定然也该是一位瞧上去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人物,可来者的面貌却是大相径庭。她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生得极好,鹅蛋脸,红唇丰盈,曲线玲珑,和满庭院的年轻小姑娘们立在一起,不仅半点没有被比下去的感觉,反倒如同开得正盛的一朵牡丹花,灼灼其华,明艳至极。通身的衣物,亦算得上华丽,乍一看,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偏她又肤光白皙如雪,神态间自含一种平和淡然的神韵,听任盼芙说话时眉梢带上了些跃然的快活笑意,那股咄咄逼人的漂亮便被化解去了七八分,只看得人眼前一亮,半点恶感都难生。两人交谈片刻,那南莲居士便从婢女带来的箱笼里拿出一些画卷,仔细谨慎地展开置于桌案上,供众人品鉴。有人看画,有人则怯生生地上前和南莲攀谈:“……居士,您今日穿得好漂亮啊……”闻言,南莲居士挑了挑眉头,声音带了几分揶揄:“……到底是还没遁入空门,总不能一身海青清净到底。出门在外讲究人看衣装,总也要配得上我这漂漂亮亮的画。”她游历天下,什么样的事情都碰见过,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们见了她的表情,她一瞧就能猜得出她们在想什么。有些小姑娘们一听就释然地笑了。的确,这居士的名号听着像是道号似的,倒让她们误解。况且,又有哪门子的规矩定了,要名满天下的贤士一定要淡泊如菊呢?小姑娘们正是爱俏的年纪,南莲居士的这番话无形中更是引起了她们的好感,于是众人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品鉴其带来的字画起来。看着看着,不知是谁忽然惊讶地“咦”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发出声音的姑娘顿时涨红了脸:“我……”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任盼芙作为东道主,自是先行走了过去,笑眯眯地问:“这是怎么了?”那姑娘胆子小,见了任盼芙倒是如蒙大赦,只小声地道:“我只是觉得,这幅字画上面的题词,似乎有些眼熟……”有人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哟,这不是晏家姐姐上回作的咏春诗吗?”又看向南莲居士:“您早先就认识晏二姑娘吗?这是近日作的画吗?”画卷上寥寥几笔尽显春日软暖时节的好光景,倒是与那咏春诗的诗中意象相得益彰。南莲居士闻言皱了皱眉头,上前去查看,看了片刻,神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此画,是十多年前我游历江州府时巧遇一位太太携女踏春,即兴而作,倒是有些年头了。”她顺着说话那人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晏婉宁身上,眉头略松了松:“当年那位太太似乎便是江陵晏家的人,莫非是姑娘的母亲?”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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