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 / 3)
“可有办法医治?”裴怀度没从缪星楚手中抽出衣袖,只能坐在床榻之上。周太医叹了口气,“今日的药倒是不难解,但夫人身上还残留着上回的毒,两两相冲,没有办法通过施针吃药来解。恐怕只有……”未说完的话梗在喉咙里,周太医想起了那日西夏公主坐在陛下的床榻边垂泪,而缪星楚在桌上同他探讨着医理,只是那时他还惋惜着这个后辈目不视物。不过言谈举止间可以看出来西夏公主和缪星楚是相熟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裴怀度大力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事情荒谬极了,刚刚在心头撩拨开的怒火在体内复燃。他转身看向了缪星楚,意外发现她睁着眼睛,漆黑的瞳孔如黑曜石般闪,蕴着水光,怔怔地看向了他。下意识的,裴怀度伸出手掌盖住了缪星楚的眼睛。他也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是一瞬间不想看到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不忍和怜惜在心房破土而出。见她多次,她总是带着白布云淡风轻的样子,亦或是垂下眼眸遮住满目的清光,她悉心替人诊脉,独处在山洞的时候为救他咬破手指喂血,解毒的时候忍着疼痛的倔强。不由自主,她的身影便留在他心中。但自从知晓她是裴晋北在边关娶的妻子,他便自觉疏远,也不是不经人事之人,还不至于这点欲求控制不住。可得知裴晋北欺她瞒她时,怒火便压抑不住。她钟灵毓秀,医术绝佳,若不是遇上裴晋北,她应该在旷远的边关过着平静的一生,行医救人,自有一片天地,不用在这京都被人残害而身重剧毒。如今又深陷这种困境之中。掌心下她长睫不住地颤动着,划过他掌中的纹路,他的心仿佛被一根羽毛撩拨着,炽热的火从手掌烧至四肢百骸。 撞见屋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众人皆低头,沉闷的空气还幽幽散发着异香,明明是清新甘甜的气息,如今细细闻来皆心头一紧。床榻之上, 缪星楚刚刚扎过针, 疼痛缓解了些, 她抬眸看向了眼前的人,怔楞着一言不发, 不知听没听清刚刚周太医说的话, 水润含光的眼眸一下被面前的大掌盖住,长睫如小扇抖动。裴晋北看着巴掌大的芙蓉面在掌下愈发红润, 而掌心的温度也越来越烫, 紧紧拧着眉头, 迟迟没有动作,只落她面的尾指微挑起, 才显出几分心绪不平来。药效持续攀升,如天边火云烧红了半边, 从天际蔓延开,云卷云舒皆染上层叠的霞彩。从脸上开始活泛起来, 顺着经脉骨骼传至全身。受不了热气的缪星楚扯开了锁骨处的衣裳,她身姿不耐地起伏, 白中透粉的艳丽瓷色一下显露出来, 低低叫唤出声,娇吟婉转,听得人耳边酥软发麻。缪星楚闭上了双眼, 掩下了星星点点的光, 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失去了对外界事物的感知,紧凭潜意识动作。她不耐地踢着脚下白色柔软的足衣,系着的绳有些紧,两脚磨蹭间绳子渐渐脱落,半遮半掩间她皙白的脚踝一点一点露了出来,烛火下柔和的光顺着层层叠叠的纱幔攀升上了她的足,阴影交驳,若隐若现,明暗交错间显现出明艳和神秘。刚刚推开的窗漏了些风进来,顺着空隙摇动着足衣上的细绳,轻轻一挑,那绳便举械投降般散开,足衣失了束缚,在缪星楚的动作间滑落,露出了她雪白莹润的脚,脚趾圆润,指甲泛出粉嫩的颜色来,由于热气蒸腾她微微痉挛,勾勒出美好的弧度来。裴晋北目光深沉,扫过她身前大片的肌肤,以及她的裸/出的足,眸光冷峻,另一手握紧了些,盖在她眼上的手放了下来,抬眼看到她睁开的双眼,微微吐出的热气,靡靡兰香混着她身上清浅的草药香悠悠荡荡。房中其他人早已识趣地退去,青然走之时搬走了桌上燃着的香炉,远远走过床边看到裴晋北手盖住夫人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心颇不宁静,震动着跳个不停。她想起了临来琼花宴前夫人说她想回边关,那里天地广阔,自由自在,不用受到任何的束缚,总归她独身一人。她可以发挥她的一技之长,潜心研究药物典籍,上山采药试药,记下药方和自己治病时经验,闲暇时四处走走行医救人,去外头看看山川湖海。缪星楚坐在床边,支起下颌,呆呆地看向了窗外,屋外凉风习习吹起她鬓发,看到了她透亮如水的眼眸。她说着还多了茯苓,这丫头古灵精怪,路上一定乐趣良多,扬起了眉头,这是这几日里她少见的欢欣时刻,自打那日见了淑太妃后。眼下这种情况,若是夫人成为了圣上的女人,那她还能回到边关吗?圣上冷淡,不热衷于后宫之事,几个月不入后宫都是常态。御极宇内,宵衣旰食,朝政清明,又时常亲自带兵。虽说圣上不重男女之事,可帝王深威,夫人又能去哪里呢?这一场意外或许就把夫人从此困在了京城。青然心中萌发些不忍的情绪,以夫人之才,合该放归笼中鸟,飞回属于她的天地。她曾那样肆意张扬,在广阔的草原上骑马,也曾勇敢无畏,只身闯入疫区不分昼夜地救治病人。郑明一把拉过青然往门外去,手上急了些,脚步却依旧放轻,三两步就将青然带了出去,门缓缓关上,抱着香炉的青然回头望去,看到向来冷情冷性的裴怀缓缓度下身,侧脸硬朗,如锋利的刀镌刻青石。随着门的关上,青然泄了气,接着被郑明扯到了一旁,离得远远的才出口,“青然,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青然将香炉放在了一旁,叹了口气,“我只是……”只是觉得这场无妄之灾不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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