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不是求欢(2 / 2)
夜晚,草地因为稍早那场雨,全是湿的。从德善一颗心像长在脑袋里,响个不停。他看着眼前那人的背影,扑了上去。寅刖笑了,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我倒希望你其他时候也能这么主动。」他道。从德善举起拳头狠狠揍了他一拳,他没躲。「你在想什么?不是说好了我会替你求情吗?不是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待在这里吗?他是我哥!你杀了他!你要去哪里?回去政府发给你的狗窝里?」寅刖仍是带着笑,笑容如往常那般带着不怀好意却温柔只不过那夜他笑里多了苦涩:「德善,我爱你。这三年我相信你能体会,可是我无法选择。没办法履行承诺跟你一起待在这里,我的身份会害死你。我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何朔风,然后回到组织爬到最高点。唯有那么做我才能保护你,也才有资格对你说爱。」「你以为你杀了他我还会爱你吗?」「你会。可是即使你一辈子都不愿意承认了那也无所谓,因为我只有这个办法能保护你。别无他法。」从德善只感觉自己浑身脱力,没了何朔风局势会变得怎样没人知道。他掏出了枪,抵住了寅刖的脑门:「我必须杀了你。」「那样没意义,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寅刖挣脱了他的禁錮,一把抢下了他的枪。「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从德善哭了出来,寅刖曾经那样爱惹他掉眼泪,可如今却是一脸心疼,他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住了他不住发颤的唇:「抱歉……」他在他耳鬓廝磨:「可不这么做的话你也会被怀疑的。」从德善还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紧接而来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鲜血溅上了那张俊俏的脸,寅刖眉头深锁着:「再见了德善。我爱你。」意识逐渐抽离,远远的,似乎有人正呼喊着他的名字。寅刖走了吗?他逃走了吗?萧晦沉默的听着,他拿过了放在一旁的蛋捲:「拿去。」「咦?」从德善接了过来,却不明所以。「寅刖要给你的。我今天和他见面了。他说可以帮我,可筹码是你。」萧晦笑了笑:「我问你,后来这漫漫岁月,你还有跟他见过面吗?」从德善点点头。「还想再见他吗?你们应该很久不见了吧?」「……」「他杀了何朔风,是为了保护你。可也因为他杀了他,意外的也给了我和姜慈良这俩亡命徒一条生路,我不能断言他究竟是好人或是坏人,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若我是他,也会朝何朔风开枪,不论他是你的谁,若是杀了他能保全所爱之人平安健康,我一定会做。他为了你不惜让自己浑身沾满鲜血和人命,在尔虞我诈的组织里一路剷除异己,这种丧心病狂的爱情甚至沉重到有些噁心,可是却深情。」萧晦叹了口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追寻一个答案。想杀我的到底是谁?杀了何朔风的又是谁?可我执着的并不是兇手何人,而是原因为何。我现在知道了,上头是因为他吃相难看,为了他吃里扒外的行为以及那本要命的名册想杀了他的。而用来杀死他的那颗银弹,则是为了守护心爱之人而贯穿他的。我只是要答案,而非延续恨。你懂吗?要是你还爱他,那并不算愧对我,也并非背叛何朔风。因为说一句老实点的,」萧晦笑了:「大哥他要是寅刖,一定也会开枪。而且毫不犹豫。立场不同,谁也没有错。何朔风也不可能怪你。想杀他的人多的去,只不过凑巧执行了这件事的,是你爱的人罢了。」「我……」从德善开了口,却没把话说完。「你想见他吧?」萧晦柔声道:「他跟了我们一整路,姜慈良都看见了,说那傢伙半点没遮掩,大剌剌的跟着。」他语带无奈:「我估计他就在外面。」从德善站了起身,连忙跑了出去,只见那人便站在餐厅后门口那条巷子口。他低头抽着菸,微张着地嘴吐出了菸圈,迷迷濛濛的菸遮挡了他的脸,他天生带笑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然后,他看了过来。被他深情地眼眸深锁着,从德善只觉得一颗心彷彿都停了。只见寅刖手里夹着菸,怔怔地看着他。从德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踌躇着,最后仍是走了上前。大步流星,踩着震耳欲聋的心跳。没等他完全走到眼前,寅刖便焦急地伸手拉他,从德善栽进了他怀里,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撞红了鼻尖。他抬起脸:「我……」话都还没说出口便被他堵上了嘴。无声胜有声,既是久别重逢又何须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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