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 / 2)
们这边出了问题?怎么会在现在停下来都已经审这么久了”周岭泉在后座做了个手势,张阳虽满腹委屈也还是暂时噤声。“下周一会正式通知各方pens down。”他顿了顿,说,“不是我们内部的问题。下周你跟大家说,都休几天,调整一下。你也是。”周岭泉虽面沉如水,但言语上没有什么情绪。大片大片灯光和黑夜织就的影子覆盖在他脸上,使他表情显出些狰狞。过了半小时,车才驶入东三环。手机亮了,是静音状态,周岭泉低头看了看,并未接。电话暗下去,接着又亮起来。他这才接起电话,沉默了半晌,那边传出一个温和的女人的声音。“你去西边找你外公了?”“嗯。”“你外公怎么说。”“还能说什么,说都是岭章自个儿办成的。他没插手。”那边的人没再顺着说下去,只模模糊糊说:“有什么不能白天说 ,你外公年纪也这么大”周岭泉笑笑,说:“您说世上的事情怎么都这么凑巧,岭章新官上任三把火,偏偏又是谁,这名字怎么听着有那么点耳熟。不过老板没要他记下的,他当左耳进右耳出,不再探究。周岭泉挂了电话,心里躁极了,下意识低头看时间,见腕上是空的,才记起手表落在梁倾那里。他看出窗外,路边有个红底白字的停车标志。北城的冬天庞大而冷寂,否定了一切温暖的事情的确定性。他面色阴沉地看着这座灰色堡垒,想起那天港城的机场到酒店,车刚拐个弯儿,身边陆佳琪正叽叽喳喳跟他说一些小女孩的话题。陆佳琪是陆析的堂妹不说,周家和陆家也是常年有生意往来。他虽然没有兴趣也还是耐着性子应和几声,抬头就看到梁倾站在路边,在这样类似的路标底下抽烟。神情说不出是疏离还是落寂。其实与她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关系。但那时候在人群里却轻易将她认了出来,还有种以为她在等他的错觉。 圣诞节又是两周的加班加点,熬到了圣诞节。当然梁倾并没有过节的闲心,12月是她们这些做资本市场业务的律师最忙碌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项目都赶着趟儿地在过年前做完。港城圣诞节气氛浓郁,中环竖起棵五层高的金色圣诞树,其上金红色一片,点缀得流光溢彩。有一小支附近教堂的乐队在底下唱圣诞颂歌,筹集善款,路人驻足观看,报以微笑,慷慨解囊。梁倾坐在窗前,偶尔远远看一眼。她已经在这间会议室熬了将近一周,是个很急的项目,其他各路的日子也都不好过,几方律师,投行的人等等都聚在这个房间里,不停地修改,确认细节,有时还要和别的中介掐架。总之气氛紧张,人人都熬得油尽灯枯,一点就着。梁倾额外重视这次机会,这是秦兆名加入所里后的第一个ipo,也是她给秦兆名做的第一个case。她从十月起完整参与了前期的尽调,访谈,到现在跟到了交表的冲刺阶段。这段时间,原本在这个项目上一直带她的律师突然离职,她虽然还是新手,却突然成了对这项目最为了解的人,也因此比平时多担了些责任。虽然异常辛苦,但她觉得这算是天降的运气,笃定要在秦兆名那儿留下些好印象。投行被发配在这儿驻场的也是个新人,叫jenny,典型的香港女孩,说话比较直截,性格也比较张扬,转眼就和各路中介都混了个脸熟。梁倾挺喜欢她这种个性的。这天晚上十一点已过,jenny问她要不要一起叫个宵夜,扬了扬卡说,客户买单。梁倾忙得四脚朝天,连晚饭都没吃,自然欣然答应。夜宵点的是正餐分量的烧腊饭,梁倾吃得不少,吃完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把脸,不知为何酒足饭饱却突然偏头疼了起来。jenny见她面色不太好,关切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梁倾笑笑,掏了止痛片出来吃,说,就算病也得等两天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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