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 / 2)
微抿。生病的小孩儿总归是委屈的,她一听兄长这般问,便更觉得委屈,隔着身上稀薄的纱衣,她像小时候一般抱上了床边兄长的腰,她将脸庞埋在他腰侧。小腹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榔头往她下腹敲击,一下一下,她疼的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整个人像一只奶猫儿。郗珣并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若是小时候珑月哭闹着手疼、脚疼,那都是有切身伤口之处,他会替她上药、按摩。可如今,这种伤口,又该如何?郗珣颇为无能为力,只能垂下眼睫,“珑月想吃什么?等天亮兄长带你出去玩好吗?”珑月闷着脸摇头,她如今哪里还想吃什么,她都快被疼死了。偏偏丫鬟们都说,这是晦气的东西,这种东西说出来都脏了嘴,更不能叫阿兄知晓。她不能告诉阿兄,她的疼除了自己受着谁也不能说。郗珣只以为小姑娘是疼的厉害。他缓缓问:“珑月想要什么?”安慰一个生病孩子最好的法子,便是满足她的所有要求。疼痛中的小姑娘还是有需求的,珑月忍着不舒服,从床上艰难坐了起来,一头柔软的乌发被她折腾的有几分毛茸茸的,显得可爱而又呆板。她小心翼翼扭头去偷看她的兄长,将枕头底下的玉梳拿给兄长。“我、我想要阿兄给我梳头”郗珣嘴角露出浅笑,他手指抚上小姑娘额角翘起的卷发,轻轻地、克制地蹭了蹭,应下小姑娘的要求。等过了会儿,锦思端过来一盏据说能缓解疼痛的汤药,便见到那帐幔后两具叠靠在一处的身影。她讶然不已,险些将手中的汤药撒了去。再仔细一瞧却是她看错了,帐幔后王爷眉眼冷清,正盘腿而坐,而郡主显然是昏昏欲睡,靠着兄长胸前王爷正在拿着玉梳,给她家姑娘梳头而已。锦思压下心惊胆跳,当即垂下眉眼看着地毯,将手中才熬好的汤药端了过去。珑月依偎在兄长的胸膛,听着他平稳心跳,只觉得身子疲乏,有困意却又难睡去——“珑月,喝药。”兄长温和的声音落在耳畔。珑月早不是小孩子了,如今生了病才能像小时候一般,要阿兄亲自给她喂药。郗珣便端过婢子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喂给小姑娘。珑月这日乖乖的叫人怜爱,含着调羹一口口将那苦涩的汤药吞咽下去。她皱着脸,闭着眼,轻声说:“苦。”不一会儿她的口中出现了一颗酸枣,缓释了那过分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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