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 3)
忙了整个通宵,大清早又出门一趟,结果回来才睡得一个时辰就被叫起来,跪听满耳朵听不懂的圣旨。饶是他豁达惯了,此时也难免有些烦躁。ai小黑还在白殊脑中尽心尽力地解释:“楚溪侯,推测为源出宋玉。宋玉是楚国人,号鹿溪子,这封号大概是夸你长得好的意思。但只提爵位,没提封户,就是只有个好听的名字而已。而且这种空头爵位不能往下传,等你死了就会收回去。”白殊一边听着小黑叨叨,一边面无表情地跟着白泊谢恩,抬手接过圣旨。宣旨宦官亲手将白殊扶起,笑眯眯地道:“恭喜楚溪侯了。陛下听闻三郎体弱,还特地开了内库,赐下些外头少见的上好温补药材,让三郎这三个月好好休养,婚事只管交给礼部去忙。所幸礼部就是齐国公所辖,怎样都不会怠慢了您这位新人。”白殊面容平淡地再次谢恩,却丝毫没有给这宦官掏报喜钱的意思。旁边白泊连忙接过总管备的荷包,一边拉着宦官的手塞给他,一边说着赞扬皇帝的话。国公夫人也走上前来,凭着自己皇帝表妹的身份拉拉家长。宦官倒是从头到尾脸色都没变过,一直是乐呵呵的模样。再次寒暄过几句,白泊便亲自送宦官出门去。白殊回身时顺眼一望。他身后一直没出声的三男一女,就是他的两个庶兄,以及继母所出的一弟一妹。连着两个庶兄一起,四人都是穿金戴玉,今年才十二岁的白大娘更是满头珠翠,看得白殊都替她感到脖子累。此时站在后头的庶兄们看自己的表情都有些复杂,眼中隐隐有着点怜悯,两个弟妹则毫不掩饰地显露出鄙夷之色。白殊身上疲惫,没精神搭理他们,抬脚就要回自己院子,却发现知雨纠结地看着某个方向。他侧身看过去,见总管正捧着个大托盘,将皇帝赐下的药材给赵夫人过目。赵夫人满意地点着头道:“不错,等会儿分一些,给公主府送过去,剩下的入库吧。”白殊扬起个嘲讽的笑,开口道:“夫人,那些可是圣上赐给我养身用的。国公知道现在府里穷得揭不开锅,都要靠儿子的卖命财来做人情了吗?”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俱是一变。端着药材的总管背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围在旁边的婢女家丁更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赵夫人皱起眉头。不过她还没开口,白大娘就抢上两步,倒竖着柳眉尖声斥道:“你怎么和母亲说话的!”白殊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只续道:“现下婚事已定,太子乃一国储君,我下的聘礼可不能薄了,夫人还是尽早点清先母的嫁妆交与我为好。”白大娘被无视,脸上阵红阵白,还想再开口,却是被她哥哥抢了先。白四一边卷着袖子一边走向白殊,尚未变声的尖利嗓音和他妹妹都有几分相似。“赶紧向母亲和妹妹赔罪,不然我让你躺到成婚那日!”知雨惊得连忙要上前护主,却被白殊一把拦住。白殊目光越过白四,随即就听那边传来一声沉喝:“这是在闹什么?!”白泊快步走回来,看看在自己声音中缩起身子的一众子女,又看看面色不太好的赵夫人,最后目光落在唯一从容的白殊脸上。白殊淡淡地道:“我只是想把圣上赐给我的药材带回去。”白泊视线扫过旁边的总管,心下已经明了,运运气,尽量慈和地道:“带回去吧,好好休养。要请大夫可让总管拿我名帖去太医署,一应花销走府里的账。”白殊给知雨使个眼色,看他接过东西,临走时又道:“希望能早日看到国公的诚意。”白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渐渐转冷,但一看向赵夫人,却还是温声道:“辛苦夫人尽快将他母亲的嫁妆整理好交与他。”赵夫人也在这短短时间里调整好表情,同样温声回道:“妾知晓,今日之内便会整理出来。”白泊点点头,转身忙去了。赵夫人回身对自己一双儿女道:“你俩回去换身轻便衣服,再来找我说话。”说完,她便扶着心腹嬷嬷的手转身回后院。走过一段路,心腹嬷嬷四下望望,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国公昨夜就派人传了话,刚才又那般叮嘱,看来那些东西是留不住了。”赵夫人却是无所谓地回答:“给就给吧。嫁妆单子在库里,还不是我们说什么便是什么,随便给点也就打发了。”说罢她又沉了脸色:“倒是大娘和四郎身边得赶紧换一批人。我一个没看住,他们竟就被那些没脑子的东西带得不成样!”心腹嬷嬷垂下眼,低声应着是。谢煐下朝回到东宫议事殿,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薛明芳的骂声。他一边走进殿中一边抬高声音道:“知道你嗓门大,这是恨不得让紫宸殿那头都听去吗?”紧跟在他身后的冯万川转身关上殿门,自己立在门边。殿中三人见到太子,纷纷躬身行礼。薛明芳草草抱个拳,犹自恨恨地说:“殿下,他们这也欺人太甚!竟然让堂堂太子下嫁,亏他们想得出来!殿下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加冠入朝,现在又要受这种侮辱,臣都替殿下憋屈!不如干脆直接撇下这里去北边,有我薛家在,定能保殿下……”张峤听他越说越不像样,急声打断他:“你浑说什么!太子无诏不得离京,上次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是我们辛苦设计二皇子换来的!你把那些城门好好数数,哪处是殿下能走得出去的?”薛明芳不甘地嘟囔:“东宫有三千护卫,加上我薛家的家丁,我不信还冲不出去。”张峤头疼地看着他:“然后呢?一路打到北边,和薛家军一起吃风饮露?原本这些年朝中就一直在军备补给上找麻烦,全赖殿下多方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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