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 / 2)
白殊目光转向贺兰和:“可是殿下对章臣就会称字,季贞倒是会叫‘阿和’。”谢煐面上现出点怪异的神色,薛明芳目光有些游移。贺兰和大方地回道:“因为我行六,和殿下撞了,叫排行不好区分。”白殊感觉他只回答了一半,不过以谢煐的性格,的确不像是会叫人小名的。于是他继续下一个问题:“说到排行,我刘家表兄们是同辈的一块排,季贞家里应该也是吧,光男孩都排到十二了。但好像也有不少人家是分开排?”薛明芳总算恢复了自然的神色,挥挥手:“这主要看方便。我们家以前叔伯都住一块,各家分开排不好叫,就混着。单家独门住着的,自家排也没妨碍。”众人坐在亭子里漫无边际地闲聊,一边看着花园中热热闹闹的活动。平日里他们都难得有这样的闲心,今日嘉禧帝与皇后就为了膈应谢煐才非将两人找来,若是知道他们这般其乐融融,也不知会不会气到睡不着。接近午时,花园中各项游戏都角逐出了头名。薛明芳看得起了兴趣:“白家那两个还挺拼,居然真拿到头名了。我过去逛逛,看能不能再听到白家兄妹的热闹。”说完,他拉着贺兰和一同起身往亭外走。谢煐侧头问白殊:“你不跟着去听听?”白殊早过了那种少年人意气之争的年岁,只笑道:“我得‘奉旨’陪伴殿下。”旁边张峤默默低头喝水。薛明芳与贺兰和在花园中寻到平王家那对显眼的双胞胎兄妹,悄悄靠近过去,寻棵树躲了。果然,没过一会儿,白家兄妹便一脸喜气地走来。白广得意地将手中瓶子捧到谢大娘面前:“谢姐姐,栀子的!”谢大娘欣喜地接过,拔开塞子嗅闻片刻,又用棒沾出一滴点在手腕上,隐隐约约的香味立刻飘散开。她这才喜笑颜开,对着白广夸了好几句。谢大郎看白缨儿捧着小瓶有些失落,便对她道:“恭喜白妹妹取得头名,拿到香露。”白缨儿期期艾艾地道:“没有茉莉的了,我选了桂花的。”谢大郎温声道:“桂花的香味也很好。”谢大娘拿到自己喜欢的香味正开心,也笑着安慰道:“我让婢女过去留心听着了,等知道哪儿有卖,我陪你去买茉莉的。”白缨儿这才露出笑容。这时,平王妃缓缓走来。她与一对红衣金钗的儿女不同,穿着素雅的月白衣裙,头上也只有两支青玉簪。见到白家兄妹,平王妃蹙起眉头,但很快又恢复温婉的神色,走到四人身旁柔声道:“快开午宴了,想必齐国公夫人正在找四郎与大娘。你们有没有约过地方,快去寻一寻你们娘亲吧。”白家兄妹与她见了礼,白广就有些失落地道:“咱们两家不能坐一块吗?”平王妃柔柔一笑:“我们得与皇贵妃一块坐……”说到这儿,她突然收起笑,责备地看向谢大娘:“你怎么就抹上香露了?皇贵妃都还未曾有,怎可如此不懂礼数。”随后便抽走谢大娘手中的小瓶交给婢女,又吩咐人去把手帕打湿,拿来给她擦一擦。谢大娘不高兴地扁扁嘴,送香露的白广也有听得有些讪讪。就在此时,去听消息的谢家婢女急急走来,见到平王妃却是愣住。白缨儿却顾不上许多,急声问:“听到是哪儿卖的没?”婢女面色变得复杂,但见平王妃没有喝止,才小声道:“说是……楚溪侯进献的,日后也会在铺子里售卖……”她这话一出,气氛仿佛一下凝固住。白缨儿想到前次在白殊那里吃的瘪,顿时觉得手中的香露烫手得很,让她拿也不是扔也不是。白广只觉得pi股似乎又疼起来,脸上也微微涨红。谢家兄妹同样面色不太好。他们时常毫不避讳地说太子迟早要让位给他们爹,这话就让白家兄妹学了出去。听说白家兄妹因此一个被打了板子,一个被罚跪祠堂。他们自己也没落下好,赵夫人一状告到平王妃面前,他们两个就被禁足了一整月。平王妃听到,心头不由得泛起苦涩。她与平王成婚多年,自然知道平王是什么样人。先前平王第二次被太子揍,她也影影绰绰地听闻,是因为平王对楚溪侯见色起意。结果,现在众多贵女追捧的好东西,竟然正是出自楚溪侯!难怪皇贵妃对香露香皂只字不提,想必早在宫里知道了消息,却是一句也未透露给自己知晓。平王妃自怜片刻,重整心绪,依旧温温柔柔地说道:“好了,我们该去皇贵妃那儿了。”说完,她对白家兄妹点个头,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待他们走远,白缨儿猛地抬起手,最终却还是没舍得摔下那瓶香露,只倍感憋屈地咬住唇,恨恨地跺了几下脚。白广撇撇嘴:“你拿东西撒什么气。行了,既然是白殊弄出来的,论理他总该孝敬给娘。等他铺子里开始卖,我就带你去他铺子里拿。”白缨儿横眼看他:“是你自己想拿给谢姐姐吧。”白广换上笑脸,陪着小心道:“好妹妹,你可得瞒着点娘。你也知道,娘不乐意咱们和平王家兄妹来往。”“那可说好了。”白缨儿这才缓下脸色,“我已经看到娘在那头,我们赶紧过去吧。”白家兄妹刚带着仆从离开,薛明芳便从树后转出来,满脸轻蔑地看着他们背影:“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这便想着去抢了。”贺兰和笑道:“他们也就能想想。三郎只是租铺子出去,刘家可没理由‘孝敬’齐国公夫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最后不知道多少人会笑话齐国公教子不严。”薛明芳转着眼珠,坏坏一笑:“帮白泊传传家声,这个我喜欢。”众多宦官宫人来回穿梭,开始上午宴的菜肴,花园当中的空地上也迅速搭起简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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