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 / 2)
子,让舞娘们表演助兴。
薛明芳与贺兰和回到凉亭里,自然又是把白谢两家人的情形好一通说。张峤看看白殊,见他完全不似介意模样,便斟酌着道:“先前我以为齐国公只是不管三郎,没想到对下面那双儿女也如此疏忽。”谢煐问他:“遣人去白泊的家乡查了吗?”张峤回道:“齐国公出身西南黔中,地处偏远,还需时日方会有消息传回。”谢煐点下头。白殊正边吃喝边看表演。一曲舞刚结束,就见一位女子抱着琵琶上台,他不由得地“啊”一声。“那是如意楼的李娘子吧,她怎么也被叫来了。”其余四人看过去。谢煐没什么反应,只道:“她是官伎,本就要为各种官办宴会表演助兴,来这里也不奇怪。”白殊回想了下,先前的确听谢煐说过李若儿是官伎的话。“上次肃王特意提到她,会不会去找她麻烦?”谢煐淡淡地回道:“只要她还待在如意楼,便不会有危险。”白殊想起谢煐讲过如意楼特殊,不过见他此时没有详说的意思,也就压下不提,细听台上演奏。他上次听琵琶还是在如意楼初遇谢煐,当时听了合奏,此时听起李若儿独奏,似有一种分外婉转的妖娆。白殊又忆起表兄提过,谢煐的母亲也是琵琶名手,此时便自然地问一句:“听闻先皇后也擅琵琶,所以殿下才爱寻李娘子听曲。弹得像吗?”谢煐沉默片刻,瞥他一眼,见他只是眼中含着好奇,才道:“那只是对外的说辞。十娘出身江南,乐音缱绻。我娘的琵琶,是塞北肃杀之声。你若想听那样的琵琶,得请外祖父来弹。”白殊眨下眼,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请卫国公弹琵琶?薛明芳听得笑起来:“三郎没想到吧?我阿爷的琵琶,当年那也是京中一绝。只是今上继位后他回京少,也不再在外面弹,才渐渐被人遗忘了。听说伯父们都跟着学过,却唯有姑母得了真传。可惜我生得晚,没能听过姑母的琴曲。”几人闲聊之时,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奔向亭子。亭外的东宫卫看它一眼,见它颈下挂着那块眼熟的御赐银牌,便没理会。小黑跑到白殊身边,弓身蹭蹭他。白殊拿茶盏给它倒了水,待它喝完,又挑肉给它吃。吃东西并不影响小黑在脑中说话,它的声音很快在白殊脑中响起。“我特别留意了下二皇子,他果然又和人偷情了。不过这次的女人不是上次那个,看服装是个级别低的女官。”白殊若有所思:“上次那个穿的是高级女官服。这次皇后办大宴,如果她真是女官,来协理事务的可能性应该挺大。除非,她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如果宁王真是和后宫嫔妃私通,那乐子可就大了。小黑继续说:“还听到不少八卦消息。不过最重要的是,有两个低级女官在祈雨,希望一会儿下大雨,把人都留在行宫中。”白殊探身看看外面的天。今日从早晨起就是阴天,现在又阴沉得更厉害了些,真有下雨的可能。谢煐见他本在喂着猫,突然去看天,便问道:“怎么?”白殊:“我看这天像是要下雨……宴会会办到何时?”谢煐也跟着看向天空,一边回道:“通常会到未正左右。这个时节城门大概酉正关闭,留两个时辰给众人回城。”白殊点点头,没再多说,只在脑中问小黑:“那两个女官为什么想留人下来?”小黑:“她们想趁你们留宿的时候,给你和太子下合欢散,让你睡了太子。这样太子醒来后,必然会愤怒地杀了你。皇帝就有理由废太子,皇后和二皇子也就立下大功。”白殊:“……”他尽量克制着不露出古怪的表情,对小黑说:“她们是太看不起太子,还是太看得起我?”反过来还比较合理。可现在虽说是太子嫁给他,但朝野内外都默认,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也必然是太子折磨他。小黑补充:“她们还会给太子下软筋散,让太子无力反抗。”白殊无语:“也真是人才……让人无力的药我听说过,但真有那种一定要成事的药吗?”小黑甩下尾巴:“我没搜索到。但说不定这个世界有呢?”谢煐留意着白殊的神色,靠过来低声问:“什么事?”白殊也低声答道:“晚点和你说。”花园中舞乐热闹,上方的天色却是越来越暗。午宴进行到未时初,便有宦官过来说皇后见天色暗,恐有大雨,让众人可启程回城。结果通传的宦官刚离开,瓢泼大雨就哗一声落下,没走远的宦官立刻被浇了个湿透。在花园中宴饮的人也纷纷发出叫喊,急着寻地避雨。雨一下就收不住势,密密匝匝,眼看都要到申正了,也未有停歇之意。皇后很头疼,这么多男男女女,行宫虽然住得下,可要住得舒适却是不可能。心腹女官看着殿外雨幕,叹道:“只能住一晚了。这样的天,便是车子勉强能走,也无法在城门关闭前入城。”皇后无奈地吩咐她:“让人拿行宫图去先给太子挑。他们一行都是男子,劝他让一让地方吧。”于是谢煐等人就在亭子里等来了几名小宦官,抱着许多伞和一张行宫图。谢煐没在这方面让皇后难做,挑了处偏院,被小宦官们送过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