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 / 2)
院子里只有一间正房两间耳房,和外面的厕所,院中还有一口井。小宦官们又送了两套寝具过来铺好,只留下句“晚些会有人送饭食过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薛明芳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问:“怎么住?两边耳房里有床,殿下肯定占一间,另一间给三郎和阿和,我们几个在正房将就?”正房有桌椅和一张榻,东宫卫还要留人值夜,轮流着也能将就一晚。谢煐瞥一眼白殊,见他点点头,便道:“三郎和我住,另一间还能多睡一个。”薛明芳和张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藏着的诧异。随既,薛明芳咧嘴笑道:“子山兄,那你看……”张峤眼一翻:“另一间你和章臣住,我和护卫们在这里将就。”薛明芳嘿嘿笑着凑过去,往他肩膀一拍:“好兄弟,谢了。”他们商量妥当,东宫卫已经解下身上包袱分给四人——参加宴饮通常都会让侍从带一件外袍,以防弄污了能替换。先前他们在大雨中走过来,身上免不了被淋湿一些。四人换过衣袍,便等着晚饭送到。入夜后,雨势开始变小,但沙沙声依然不绝于耳。将近戌时,两名宫人撑着伞提着两个大食盒进来,还将其中两层尤为精致的菜肴放到谢煐与白殊面前。谢煐抬眼扫过两人,问白殊:“是她们?”小黑甩下尾巴,白殊点头:“是她们。”谢煐冷声道:“拿下。”东宫卫立时扑上去,将两名宫人牢牢按住,再拿出绳子捆人。两名宫人挣扎着大叫“殿下为何如此”“奴婢们做错了什么”,但很快被东宫卫用布堵了嘴。薛明芳冷笑:“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明天连你们带菜一同送到大理寺,看你们还如何狡辩。”两名宫人顿时脸色惨白,眼里涌出泪水,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断地对着谢煐磕头。谢煐挥下手,东宫卫便将人提起来,扔到正房角落里。她们送来的所有吃食全部封存,一行人分吃了东宫卫随身带的干粮与水,又从院中打来井水稍做洗漱,便散开休息。白殊进房脱下外袍,躺到床上,笑道:“真没想到,竟是又要与殿下同床共枕。”谢煐留了一支烛火没熄,也睡上床,给白殊扯好被子:“睡吧,明日早点下山。”在外头的绵密雨声当中,两人没一会儿就睡沉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谢煐突然感觉有软软的东西拍在脸上,心下一惊,睁开眼却发现是跳上床的黑猫在用爪子拍自己,才放松心神。小黑却是叫得焦急:“喵喵喵!”它尾巴划向旁边的白殊,谢煐顺着看过去。昏黄的烛光当中,白殊原本白皙似脂玉的脸上此时浮着一片薄红,平常舒展的双眉紧紧拧着,双唇的颜色仿佛也浓艳了几分。谢煐看着那张俊美如仙人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才在黑猫的叫声中反应过来不对劲。白殊额上冒着薄汗,微微张着嘴,气息有些急、有些重,身体似乎还在很轻微地颤抖。谢煐目光一凛,伸手探向他额头——有点烫,但好像也没到起热的程度。他翻身下床,快速给白殊盖好被,便披衣出去叫张峤。“子山,你进来给三郎看看,他不太对劲!”一屋子人立刻被惊动。没一会儿,住对面耳房的薛明芳和贺兰和也披着衣赶过来。张峤是和衣睡的,抹把脸便进房给白殊把脉,却是面色逐渐带上惊奇。薛明芳过来得晚,此时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张峤抬眼扫过他,再转向谢煐:“三郎该是中了那药。”作者有话要说: 暗昧薛明芳大惊:“这怎么可能?他吃的喝的用的都和我们一样!”谢煐面色黑如泼墨, 回头吩咐东宫卫:“去问!她们到底还在哪里下了药!”跟进来站在后方的两名东宫卫立刻转身出去。谢煐再问张峤:“他现下如何?”张峤斟酌着用词:“倒不是多严重……”正房突然响起哭喊,打断他的话,不过很快又低下去。谢煐仿佛完全没听见, 只问:“不多严重是多严重,可要用药。”张峤沉吟着:“三郎身子太弱,臣不敢随意处治。若想下针用药,须得太医来看……”谢煐眉头紧拧。皇后出行,必有太医随行,但来的太医也必是皇后心腹。若是别的病还罢了, 中这种药,传到皇后耳中, 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起波澜。张峤看谢煐犹豫,又道:“是药三分毒, 三郎本身又中了药, 既不多严重, 臣以为, 还是不要再用药为好。现下只要忍过药性, 或是……”
他轻咳一声, 才降低声音续道:“发出来,便好了。”谢煐抬眼看向床上。贺兰和正坐在床沿用手帕给白殊拭汗,白殊的情况似乎比刚才还严重些, 连脖子都泛粉, 原本淡色的唇此时仿佛抹了胭脂似的红。“就生熬着?不能让他好受些?”张峤嘴角抽了下。想尽快好,那自然是……不过白殊现在醒不过来, 他们谁给帮忙都不合适。谢煐又问:“这样熬着要熬多久?”张峤愈发为难:“臣也不清楚……从药理来说, 总得有一两个时辰吧……”薛明芳突然小声道:“哪里有厨房?我去要桶温水, 擦一擦能好受些。”见谢煐和张峤看过来, 他挠挠头,脸上罕见地带着赧意:“这是我的经验……我是用冷水,不过三郎身子弱,怕是受不得冷水。”张峤听得嘴角又抽了抽。这时,两名东宫卫进来,没敢往床上看,只一人回禀道:“那两宫人说,的确只下在饭食当中。不过,她们从厨房拿出食物后,是在路上寻了隐蔽处下药。待进到我们院子,见井口没封,便顺手将包药的两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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