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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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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没有偏殿那么随意,就连皇后要住进去都会被一些人念叨不合规矩,日后白殊跟着他住肯定也会被人烦,不如直接住偏殿舒心。白殊完全没想到谢煐已经考虑到了那些,只随意回他一句:“不住便不住吧,想到当今天子在那里住了十几年,住进去还真有点恶心。”两人聊着天烧完一筐纸钱,进屋休息一段时间,到亥时又出来烧第二筐。等第二筐烧完,白殊抬头看看天色,对谢煐点个头。这回两人进了屋便关上门,连冯万川都只能守在屋外。白殊取出谢煐两件旧外袍,和谢煐一同将衣服拆了,小心地取出夹在衣服内的十六张画。这些画是昨晚白殊让谢煐赶画的,线条简单,却也一眼能看懂画面内容。这事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小黑知道。白殊再掏出黑猫的特制小衣,抱起小黑给它穿上,先叠起四张图塞进它衣服里。小黑在殿内跑跑跳跳,还爬到梁上遛了一圈,确认不会掉出来,就尾巴一甩,从白殊打开的窗缝钻出去。谢煐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略有些担心:“真没问题?”白殊笑道:“放心,小黑以前去过一次江山殿,这次肯定也没问题。只是它负重有限,一次带不完所有图,得多跑几趟。幸好江山殿离这儿不多远。”谢煐微微眯起眼:“江山殿……难道上次我们炸帝陵宫殿,你的猫也在江山殿里做过手脚?”白殊笑得很得意:“我让它提前去把帝陵那里的小旗给折断。本来还要闹出动静引人进去看,没想到地震帮了个忙。”无人能进出的江山殿中突然断了一支旗,之后断旗的地方又塌殿……谢煐前后一想,难怪那次嘉禧帝被吓得当朝晕倒。若不是他知道内情,还真是要起一身冷汗。白殊续道:“上次天子就被江山殿里的异常吓过,这次还在同一个地方出事,绝对效果更佳。可惜,我们不能亲眼看到。”谢煐注视着他,也跟着扬唇一笑:“莫急,待我上位之时,总会让你看到他的丑态。”第二日,谢煐直接从宫内去上早朝。白殊不好一个人留在思政殿里,被迫早起,被安排在一处小房间等候,幸好还有冯万川和他说话打发时间。下早朝后,白殊去给嘉禧帝请安——进一趟宫,总不好不去问候。不过,由于他表现得太过胆小怯懦,婚后没能给谢煐造成麻烦,嘉禧帝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太热络,只唤人进去略聊过几句,便让他离开。就在白殊晋见嘉禧帝之时,今日当值的常将军面色凝重地盯着江山殿大门——里面正在发出异响。有羽林卫劝他道:“将军,去申请开门看看吧,说不定只是闹耗子呢?”常将军沉吟片刻,却道:“不,我先去禀报陛下。你们盯好了,一只鸟都不能放进去!”他大步往紫宸殿走去。上回他自己进去看情况,过后没多久,他发现圣上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回去仔细一思量,就惊出一身冷汗——圣上莫不是怀疑那支旗子是他折断的?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自己进去了!常将军来到紫宸殿求见,等过好一会儿,才被传进去。他独自入殿,远远一看,除了嘉禧帝和孙宦官,安阳府尹谢元简也在,孙宦官正捧着一叠纸在看。只听嘉禧帝问孙宦官:“如何?”孙宦官紧皱着眉点点头:“看这些描述,在宫中皆有可对应之处。”嘉禧帝又问谢元简:“都查过了?”谢元简答道:“连夜清查的,共有十六人,每人梦到的情形都不相同,记录全部在此。”此时常将军已经能看清殿内三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他心中立刻一咯噔——难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他想退已是来不及了,嘉禧帝见他进来,转向他问:“常卿有何急事要禀?”常将军只得行礼禀道:“适才江山殿传出异响,臣不敢冒进,特来禀报陛下。”嘉禧帝听得一愣,随即心就重重一跳——又是江山殿!孙宦官看着他面色,低声道:“老奴与常将军去看看?”嘉禧帝犹豫片刻,还是起身道:“不,朕亲自去。”想了想,又道:“谢爱卿也一同吧。”先前他曾将江山殿里发生的事改头换面,拿来问过谢元简,正是谢元简提醒,有可能是先进去之人折的旗。这次让谢元简一同去,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嘉禧帝领着一群人来到江山殿,命人去取钥匙,一边确认没人进去过。钥匙很快送过来,孙宦官主动上前开门,随后便整个人愣住。但他很快回过神,转头道:“陛下,没什么大事,不用亲看……”可惜,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模样没有一点说服力。嘉禧帝见到孙宦官这模样,心头更慌,干脆上前一把推开他,看向殿内。殿内昏暗,但还是有少许阳光透窗而过。只见地面上散着许多白布片,上面墨迹零乱。嘉禧帝甚至没吩咐人,自己弯身拾起一张,定睛看去——

正是他被刺杀的图!作者有话要说: 停选嘉禧帝手中的白绢还不足两掌大小, 简单的墨迹线条在上面勾勒出三个人。戴着冕冠的那个,面目、身材皆是嘉禧帝的特征;他身旁有一华服妇人张着双手,似抱似拦;另一个宫人打扮的女子正握刀刺入他胸口。胸口处, 一片红色晕染开,醒目得扎眼。嘉禧帝死死盯着那片红色,心跳被激得一下快过一下。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感到胸口又痛又热,好似连喘气都变得艰难。嘉禧帝堵在江山殿入口,后方人只能看到他像是弯身捡东西, 随后整个人僵住片刻,肥胖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常将军看看被推开的孙宦官, 见对方依然是满脸掩不住的惊惧,不禁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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