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 / 2)
白殊同样跟了一句:“齐国公长寿。”白泊笑容不改,仿佛丝毫没觉得不妥,只将谢煐往上首引过去。谢煐看看上首两张单人案几,另一张摆位微偏向下,明显是白泊自己的,便道:“让人将孤的案几移到下首,孤今日是以晚辈身份来贺。”这话一出,堂上气氛顿时有些怪异,听见的人都暗自将目光转到白殊身上。白泊涵养极佳,只笑道:“太子为君,怎可坐下首。太子既愿抬举我家三郎,那便将三郎的案几搬到上首,与臣的同排吧。”说罢,他向总管使个眼色,总管连忙转身叫家仆动手。谢煐达到目的,也不计较在上首还是下首,等案几移好就和白殊坐过去。他们两人特意挑了稍晚的时间来,坐下不久便正式开宴。谢煐挥退两旁要伺候的婢女,只让冯万川留在身边。白殊趁着白泊说话,旁人的注意都在那头,悄悄倒点自己和谢煐的酒,又从两张案上的几盘菜上各夹一些拌了拌,让小黑检测过,才放心入口,没检测过的那些则是一点不沾筷。白泊就坐在旁边,两人不方便说话,干脆只看歌舞熬时间,准备晚一些便走。白府的席面摆满了屋中、廊下、前院,几轮歌舞后,客人们吃得差不多,开始拿着酒在席间走动交谈。也有不少人再次进屋给白泊贺寿,尤其是带着子侄来的,都想让小辈在这位重臣面前露露脸。只是,谢煐冷冷地坐在一旁,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无视他,弄得场面总有些不尴不尬。白泊正和一位带儿子上来的客人聊着,还夸了那少年好几句,甚至扯下腰间玉佩当见面礼。待客人高兴地退走,白泊略坐着喝过一盏,突然转向白殊,温声道:“三郎,重阳之时你不在京中,今日既回了家,便去祠堂给你母亲上柱香吧。”这话合情合理,白殊没法拒绝,应过是站起身。谢煐也跟着起身:“既是给先夫人上香,孤也该同去。”白泊劝了两句没劝住,便也随他,只招过一名管事领人去祠堂。祠堂位置偏,白殊等人跟着走出一段路,男女宾客两处席间的热闹之声就都远去了。游廊上挂着一排的灯笼,还算亮堂。白殊怀中的小黑突然耳朵动了动,走在他身侧的谢煐也暗暗上前半步。紧接着,前头的管事就在拐角处差点撞上一个人影。管事急退两步,才看清人:“哎呀,二郎怎么在这?”前面过来那人是白殊的二哥。白殊略一回想,刚才在席间只见白广出现过一阵,未见两名庶兄,大概是白泊不让他们去宴席。此时白二挠挠头,憨憨一笑:“这边清净,我过来背书。”他一抬头见到白殊与谢煐,吓一跳似地道:“三、三郎?你怎么会在这儿?那这位就是……太、太子殿下?”他自顾自说完,才想起要行礼,赶紧弯身做揖。管事道:“国公让楚溪侯来给先夫人上香。二郎快回屋去吧,天晚了,风凉。”白二讷讷地应着声,小心翼翼地从白殊、谢煐和冯万川身旁走过。管事目送他走远,才回身再次领路。几人继续往前走。谢煐举起手摊开,手中有个小纸团——是刚才白二快和管事撞上时扔向白殊的,被他截住。谢煐展开纸,和白殊一同就着游廊上的灯笼看,只见上面写着——祠堂里有杀手。两人对视一眼。白殊将纸片再揉成团,给小黑叼着,在它背上轻轻一拍。小黑悄无声息地跳下地,跃出游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此地距离祠堂已经不远,白殊停下脚步之时,前方都能看到祠堂的门。管事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回身见后方三人都停住,忙又返回来询问。白殊看着他:“管事,我想问个事。”管事陪笑道:“楚溪侯尽管问。”白殊:“你说,齐国公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我呢?”作者有话要说: 意图白殊分外不解:“我难道不是齐国公亲子?应当不会吧, 我若非他亲子,他怎会这么多年不赶我出门,还让我母亲进他白家祠堂。可他既养了我这么久, 如今又为什么非杀我不可?”那管事脸上的笑僵住,但随即又堆起更大的笑容,快速说道:“楚溪侯说的什么话,小人怎么听不明白?国公只是让您给先夫人上柱香,什么杀不杀的……”白殊趁机试探:“方才齐国公还劝了殿下不用来,只是没劝住。这不就说明, 祠堂中那些杀手的首要目标是我。”管事顿时脸色大变,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祠堂瞥去。白殊紧盯着他, 不给他反驳时间,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想推翻大煜, 恢复项周江山。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刺杀天子便罢, 为何偏要来杀我?”管家的表情先是震惊, 再转变为狰狞扭曲, 此时看着白殊的眼中都带上再明显不过的杀意。这无异于承认了白殊刚才的话。谢煐一手握住腰间佩剑, 一手隔着衣袖握住白殊手腕, 道声“走”,便拉着人转身往回走。
冯万川闪到一旁,待二人走过, 又紧跟在后方。管事见再无法诱人往前, 立刻伸手指进嘴中,吹了个响亮的唿哨。下一刻, 前方不远处的祠堂门立刻打开, 里面奔出六个蒙面人, 全拿着刀跑向这头。谢煐回头瞥过, 松开白殊,一边低喝一声“跑”,一边抽剑退到最后方。大煜有佩剑之风,但进到他人家中作客,通常都会在门口解剑。不过谢煐身为储君,只要不是进宫,他不愿解剑,旁人也无可耐何。三人跑到拐角,谢煐突然纵身一跃,空中转身,背靠一根廊柱,站在可坐人的低矮围栏上。游廊的宽度只能让两人并肩,六个蒙面人此时有四个跑在游廊外侧。谢煐凝神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