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 / 3)
“没死,你放心。”程石不再上前,“我明天会带他回县里,保证不让他死在杨家庄。”“那、那……”“明天我走后你可以去给他爹报信。”村长哎了几声,“别嫌老叔怕事,是我要为整个杨家庄考虑。”人死在村里,到时候程石pi股一拍跑了,吴德发他爹找来了只会拿他这个当村长的出气。程石没说什么,摆手让他走,等他快出门了又说:“杨柳从头到尾都清清白白的,若是让我听到村里有人拿这事辱骂她,到时候有人去找你来说和,我可是不开门的。”“今天的事大家都清楚,村里也没这样的混账人。”“那最好了。”院子里只剩两个人了,程石才塌下肩膀,垂头丧气地往台阶上一坐,靠在廊柱上仰头发呆。天晚了,天边的鸟归入山林,而他却不敢往后院去。身边坐下个人,程石没动。“咋回事?跟我说说?”坤叔问。“杨柳今天这遭纯属是无妄之灾,是我害了她。”程石偏过头,“春天的时候我打了吴县令的儿子,也让他失了面子,他让吴德发杀了我,那姓吴的奈何不了我,就朝杨柳下手。”“都姓吴啊。”坤叔失了重点,“看来姓吴的都不是好东西。”程石瞪眼,又仰头看天,其实他也不知道希望坤叔说点什么来宽慰他。“这事说来,你愧疚是正常的。”坤叔正色,“但夫妻嘛,不就是同甘共苦的,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但若是发生了,最先受影响的不是夫就是妻。”“我给她道歉了。”程石试图向坤叔求经验。老头摇头,向外指了指,“你老丈人来过,事问清楚了你也去给他们说一声,别让两个老的提着心。”程石没动,执拗地盯着他。坤叔没办法,失笑道:“什么办法?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作者有话说:程石:受教了。这篇文还很瘦,但专栏里完结的文很肥,没看过的可以去瞧瞧,农林畜牧渔快被我写光了。日渐昏暗, 村庄上空的炊烟盘旋散去,村里人端着饭碗出门吃饭,门前的树桩子泥桩子都坐了人, 嘴里扒着饭,咀嚼的空隙谈论今天发生的事。下午的时候, 不少人从西堰下来跟去了程家, 也有在地里干活没看见的,好奇的无外乎是事起何因,杨柳如何了。说的正起兴, 面朝东蹲的男人突然咳两声,扫了眼毫无所觉还在庆幸没让家里的小子娶杨家姐妹的妇人, 提高了声问:“程石,你这是从哪儿回来?”此话一出, 如鸦声般聒噪的话瞬间消失,空气里只余筷子碰在碗沿上的清脆声。“去了趟我老丈人家,给两个老的赔罪。”程石沉着张脸,话说的宛如闲谈, “娶人家的闺女不到一个月, 杨柳就因为我惹的麻烦事遭了大罪, 好在我岳父岳母是明理人, 倒是没拿话熬糟我。”前一刻拿这事贬低杨柳的村人面上讪讪,低着头数碗里的米。听话听音,反应快的立马问:“今儿这事是因为你引起的?那个男的是你仇人?”程石点头承认。见他没有细说的意思,有人还想再问,程石看天昏的快看不清人了, 他抬脚往回走, “家里还在等我吃饭, 走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碗里的剩饭渐凉,心头却是火热的,之前的话风突变,转而开始同情杨柳,原先嫉妒杨家姐妹俩靠脸嫁得好的人也一改酸言酸语,开始惋惜:“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富家少爷哪会突然住在村里,像他们这种人家娶妻都看门户。柳丫头好好一个姑娘被他光鲜的外表给骗了,得亏是没成事,不然可怎么活。”程石隐在黑暗里捕捉到只言片语,这才快步往家走。对于这种人他厌恶,却又无可奈何,不论乡下还是县城,总不缺尖酸刻薄的人,自己过的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要说做坏事他也没胆子,但你一旦落了下风,踩你一脚的总有他们。关着的门扉里传出孩子的嬉笑和老人的笑骂,冲淡了深山里冷幽的鸟鸣,程石到家门口拍了拍门,很快院内出现了脚步声。大门从里拉开,露出了坤叔的老脸,程石见是他,弓起的眉眼瞬间落了下去,“饭好了?”“嗯,就等你了。”坤叔栓了门跟在后面,指了指亮着灯火的前堂,在一片黑暗里,只有那里有光,“饭好后春婶就把杨柳从屋里喊出来了。”程石立马又打起精神,脚上的力道加重,踏进门槛时见杨柳朝他看过来,他扬起一抹笑,“我去了爹娘家一趟。”“嗯,过来吃饭吧。”杨柳又偏过头。这顿饭哪怕有春婶和坤叔几番打岔找话,气氛也极为沉闷。看着小两口隔着一步远,一前一后往后院去,春婶把手上的碗碟又放下,坐下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以往多好的感情。”“都不想出这档子事。”坤叔理解杨柳的不愤,但也为程石抱屈,“阿石也没料到,好在没出大事,两人说开了,阿石再软话哄哄,这事也就过去了。”春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不知前世的都理解不了杨柳心里的复杂和错乱。卧房还燃着蜡烛,程石跟进去站在门口问:“可要洗脸洗脚?我去打水。”杨柳抬眼,他站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脸上的五官模糊不清,身后是大片的黑暗,衣角被风吹得打在门上,又被他拽在手里。“好,你明天还要早起,我们早点歇着。”人转身出去了,屋里又重归安静,她在床边坐了片刻,听到脚步声起身拿针挑起灯芯,烛火闪了闪,屋里亮了许多。“你先洗脸,漱口水我放桌上了。”“好。”“擦脸巾给你。”
“好。”脱了鞋,两人面对面把脚沉入热水里,杨柳察觉到一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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