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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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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挪开的目光,抿唇吸了口气,抬眼看他,“你脚上划破的口子待会儿上些药。”程石目光一动,下移到她的脖子上,被吴德发扣破的肉泡了水,抹上药膏后显得越发红肿。“我来。”他抢过擦脚布捞起她的脚,擦干却不套鞋,而是极快地擦了自己的脚,穿上鞋弯腰抱起她放到床上。杨柳坐床上看他去存药的箱子翻找,忍不住出声说:“药膏就在梳妆桌上放着。”“我找化瘀的。”他高兴她肯跟自己说话,就着这个话继续说:“被撞的地方要揉开,不然要青紫好些天。”杨柳跟吴德发差不多高,她哪怕常年干农活,力气也比不过男的,在堰里她使了全力把他摁在水里,他反抗挣扎的时候,拳头和腿脚多数都打在她身上。桌上的蜡烛被端了过来,程石把喜帐用弯钩挂起,烛泪滴在木头上,红蜡烛黏上烛泪稳稳立在床头。帐中的人脱了外衣趴在被褥里,身上只余柳青色的肚兜和半截同色亵裤,白皙的肌肤上布着团团暗色印子格外扎眼。“我力道大,揉起来有些疼,疼了你说。”杨柳趴在枕头上点头,夜晚的风有些凉,她闭着眼感觉身上的寒毛似是竖了起来,耳边是男人搓药油的声音,声音一停,柔软的腰窝落下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掌,粗糙的指腹和掌心在腰上摩挲,杨柳忍不住浑身一抖。男人动作一顿,他垂眸低声问:“疼?”是痒,杨柳把脸闷在枕头上,闷不吭声地摇头。“那我继续搓了?”“嗯。”药油温凉,掌心火热,杨柳攥紧了手,煎熬的忍耐着又疼又麻的感觉,渐渐的酥麻代替了疼,她的手臂被拉过去倒上药油继续揉。程石盯着被闷得潮红的脸,撇开眼不去看她紧咬的腮骨,他换了个姿势捋起青色亵裤,在膝骨和大腿外侧也找到了被蹬踹的痕迹。“腿上我自己搓。”杨柳受不了了,她这具身子已经吃惯了荤,暂时理解不了她生气的心,总起不该有的反应。程石不理她,自顾自倒了点药油,按住她的腿用手腕内侧按揉泛青的地方。“嗷!”杨柳疼的嚎了一嗓子,急着要躲开,“你轻点轻点。”程石放轻了力道,“这样呢?”“行。”如果能不对着她的腿呼吸那就更好,杨柳又倒回床上,盯着床头晃动的烛火,不自觉绷紧了脚尖。红烛烧没了一截,程石终于站直了身子塞紧了药瓶,“好了。”床上的人迅速拉了薄被盖在身上,打了个滚滚到床内侧。掰走蜡烛的男人见状不由翘了下嘴角,一直绷着的弦也松了松。胡乱抹了坨药膏在脚底,脱了外裳扔在椅子上,他坐到床边,躺下拉了被子盖肚子上,“明天晚上我回不来,到时候你拿了药油让娘给你擦或是喊春婶都行。”“好。”两人并排躺着,都睁着眼,程石继续说:“我可能要好些天才能回来,或许是半个月,也可能是一个月。”“你打算?”“我想试试能不能去州府告吴县令的状,具体怎么做还要跟我外祖和舅舅商量。”程石跟杨柳说他的打算,吴县令不走,死了吴德发还有李德发,这把刀一直悬在他头顶上。杨柳侧身看身边的男人,他面朝里,五官又隐在了黑暗里,“会有危险吗?”“不会。”程石没有犹豫,他探出手臂把她揽在怀里,胳膊挨了一巴掌也没松开,“刚娶的媳妇,我哪舍得让她守寡。”杨柳推他,越推他抱得越紧,“你要不要脸?我心里还有气。”“我知道。”程石逮着机会又去亲了她一口,死皮赖脸道:“你气你的,我抱我的。”“你……”杨柳不至于真去打他,只好如他说的,他抱他的,她气她的,他再说话她也不理,还嫌弃他呼吸吵人。程石:……初秋的晚上气温宜人,背靠大山,晚上盖上薄被窝在温暖的怀里,瞌睡来得特别快,杨柳白天又惊又吓,还在水里扑棱了好大一会儿,听着头顶起伏有序的呼吸,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你跟我回县里住吧,跟娘住一起,谁也奈何不了你。”程石还在琢磨,没得到回应又问了一遍,趔开身子去瞧时才发现她睡熟了。村里早没了说话声,外面只余山里的鸟不时啾鸣一声,他探出身吹灭蜡烛,躺回床上时,看杨柳无意识揽住他的腰,他这才真正笑了。天明,坤叔套上马车,把吴德发从柴房捞出来扔车上,见他唇色发白缩成一团,嫌弃地皱起眉。等程石从屋里出来,跟他说缺德发热了。“谁?噢。”程石反应过来缺德是谁,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没事,病了好,免得在路上折腾。”“真不要我陪你回去?”“不要,你帮我照顾些杨柳。”程石拿棍子把马车门从外面缠死,确保里面的人拉不开门,骑上马再次问:“真不跟我回县里?”杨柳仰头望着马上的男人,缓缓摇头,“我要陪着我爹娘,我怕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能报仇就算了,我们慢慢来。”她希望他平安,希望他能如前世那般安稳逃过这个劫,夏日的晚上有闲心去堰里游水,洗澡的时候会惬意地哼小曲。马车向东出了村,杨柳在门口跟邻居说了会儿话,等坤叔赶鸭群出圈,她跟他打了个招呼往村东去。本以为村里的人会以异样的眼神看她,没想到同情的居多,有些本家人还语焉不详的安慰她。走到村口,她看到村长坐着小毛驴要去镇上,她忙喊住他,让他进屋坐坐。“不坐了……”杨柳走过去拉住小毛驴,“程石刚走不久,你等个半个时辰再去报信。”做法强硬,完全没商量的余地,“你放心,我留在村里,吴家的人就是找过来也是找我,有事你也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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