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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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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挑水,路上遇到了诧异地看着,“生病了啊?”“嗯,病了。”吓病了,程石在心里补充。杨柳趴他背上哪能感觉不到他在笑,她歪着脸贴在男人的背上,幽幽叹了口气。“怎么还叹起气了?”杨柳没接他的话,紧跟着又叹了一声。“我听老人说,叹气会把好运气叹走,赶紧再吸两口咽进去。”杨柳没理他,透过细密的雨看着雾蒙蒙的青山,到家了绕过热情迎上来的狗,无精打采地说:“我好累啊。”嘁,在她娘家她可比狗蹦的还欢,程石觑她一眼,去偏院一趟,见饭还没好,提热水回后院让她先洗澡。“换上干衣裳,等吃了饭你就睡。”……“你媳妇这是咋了?两三天了,一直提不起劲,没人跟她说话她就坐着发呆。”春婶朝院子里瞥了眼,拉住程石小声说话,“还是说你俩吵架了?”

“没有。”程石抱臂盯着懒散发呆的人,他也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春婶怀疑地看着他,这可不像没吵架的样子,往日小两口恨不得贴在一起,现在连话都少了。“真没有。”程石无奈摊手,说话他都小心翼翼的,哪敢吵架啊。他下意识感觉他媳妇这几天很危险,不能惹,一直是躲着走的。春婶琢磨一会儿,眉头还没耸起来又想起杨柳的月事才走没几天,脸上还没展开的喜意又压了下去。“行,你们没吵架我就放心了。”她也不插手人家两口子间的事,转身去后院收拾空屋子。程石等春婶走了,拎了个板凳坐到杨柳腿边,见她看向他,扯出笑问:“还觉得累?”“嗯。”早睡早起,白天也不动,怎么会觉得累?男人脸上的笑沉了下去,换他长叹一口气,手搭她膝盖上问:“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怎么连着好几天都不高兴?”杨柳看他一眼,眼酸地撇开脸。“怎么又哭了?又想你爹娘了?”程石惊讶地盯着她眼角滚下来的眼泪,“还是我惹你生气了?”她不想哭的,杨柳捂住脸,指腹重重擦过眼睛,抽了下鼻子说:“你别搭理我,让我自己待会儿。”“你跟我说说,别自己待着了,你都自己琢磨了两三天,可见靠你自己的脑袋瓜是想不明白的。”程石拉住她的手,话里带了笑,“还是因为做的噩梦?梦到了啥?瞧你挺大胆的,怎么还被梦吓着了?”杨柳不想说,也不打算说,她闭眼又坐了一会儿,睁眼看了看大好的天气,踢了男人一下,“去拿背篓,我们去松树林看看松乳菇可长出来了。”程石:……情绪转变这么快的?他认真盯了她两眼,起身去拿背篓和砍刀。小两口一出门,在村里跟别人家狗疯玩的红薯和板栗见了,一溜烟也跟着往西跑。程石走在后面看人跟狗比着跑,虽然才下过雨,但日头出来了气温也不低,没一会儿她就热红了脸,脸上有了神采,看着精神多了。踏踏的脚步声惊起藏在草丛里的跳蛙,扑腾一声,淹过麦茬的庄稼地接二连三响起水花声。“你不想跟我说算了,我也不追问,等你哪天想说了,我随时能坐下听你说。”程石拉住她的手踩着松软的土进山,山里阳光斑驳,他扯下一面细长的叶子给烦心的人吹曲听。作者有话说:明早六点见哈上山的路上遇到赵家父子俩, 他俩束着袖口裤腿,手里拎着砍刀和长棍,赵勾子看到背着背篓的两人, 欢天喜地跑过来,“石哥, 你们要去采松乳菇?”程石点头, 扔掉手里的树叶,冲赵山点了点头,“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巡逻, 嘿嘿。”赵勾子说着威风话,指着山里刨食的鸡说:“三天前不是下了雨, 我跟我爹往林子深处转转,看有没有跑丢的鸡鸭。”赵山走在一边不说话, 眼睛在四周张望,担心会遇到蛇。四个人一起往山里走,只有赵勾子得巴得巴说个不听,什么前天晚上逮了两条蛇, 刘婶子炖了蛇羹, 昨晚又逮了三只黄鼠狼, 他爹洗了澡身上还有臭味。“噢, 对了,小柳姐,这两天有小母鸡打鸣,刘婶子说是快下蛋了。”“那等捡到鸡蛋了你跟我说一声。”“好。”有鸡出没的地方松乳菇多数被刨烂了,杨柳看到一丛丛稀烂的菇子心疼的直抽气, 心里的郁气也抛过脑后, 一心后悔没早一天过来。林子深处, 被松针覆盖的地方甚至能踩出水,程石用手里的砍刀扒开厚厚的松针,在腐烂的松针下看到一簇簇肥厚的黄色菇子。赵勾子还没说尽兴,他也想留下一起摘菇子,但又放心不下他爹,稍作犹豫,他大步追上前,看到树缝里透下来的光晕,回头问:“石哥,你啥时候教我游水啊?”“堰里水太深,等水少点了再下去。”不等程石说话,赵山先开口,堰里的水快漫过堰埂了,最浅的地方人下去也踩不到底,不适合学游水。谈及这事,程石琢磨着堰里又该放水了,堰里的水离果树太近,时间久了恐怕会把果树淹死。杨柳听了没意见,“我们下山的时候就把放水口挖开。”掰掉松乳菇再覆上湿润的松针,这样下次下雨这个地方还会再长菇子。小两口蹲在地上,俯着身在地上寻找,脚上的鞋子沾了土浸了水,膝盖也湿了,手指糊上泥,指甲缝里也是腐叶烂泥。山里不止他们在采菌子,村里的姑娘一大早就结伴进山,山间的树丛里隐约可见绰约的身影,清脆的笑声,惊喜的呼喊。树枝头有鸟雀站在光里清洗羽毛,鸟窝里的幼鸟啾啾鸣叫。杨柳掐着腰直起身歇气,吸进的空气里夹杂着泥腥味和草木的清香,不及腿高的野蒿叶片上落了只瓢虫,她凑近数了数,甲虫背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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