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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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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施行、监管起来更加适宜。而一些心没那么大的,就是想打听打听朝廷会不会提高对以于法人、合伙形式运营的商户的税收等关系到自己基本利益的问题。

“这些人的消息实在灵通,要不是宁知府透露过信儿,咱们家都不一定知道的比他们快。”许清元摇头笑道。“走南闯北的人,惯来如此。”许长海倒是明白得很。也是,对商人来说,信息差可是最重要的商机。许清元体味出许长海找她来的意思,思索片刻道:“父亲可是担心上任后商会不能知趣而退?”许长海微叹:“到嘴的肥肉,谁又肯轻易吐出来。”这话也有理,虽然形势比人强,但困兽犹斗,万一商会真闹出什么风波来,许长海肯定吃挂落。“女儿倒有一个法子。”许清元上前一步,接过许长海手中之笔,在纸上写下五个字。书童将纸转正,许长海慢慢念道:“专家委员会……嘶。”她继续提点:“有名无权,有疑难问题还可以让他们出出主意,用来做权力交接的缓冲,或许可以一试。”许长海大笑三声,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眼里全是满意。或许老天真是公平的,一个那样平凡的儿子,让他常年担忧家族的未来,谁想到自己却在女儿的身上看到了曙光。走出书房,许清元的表情不再那般轻松:许长海升职的消息传得这么广,看来他留在汀州的日子已不剩下几天。郢都是大齐朝最为繁华的地方,但朝中黄尚书与圣上呈鼎足之势,尤其近年来皇帝岁数渐长,却迟迟没有定下继位人选,百官人心浮动,颇有风雨欲来的态势。无论怎么看,此去都不会是一条顺达的通途。她扣着手一路思索,远处方歌急急赶来,气喘吁吁地说:“姑娘,晋秀才醒了。”许清元眉目一凝,提步要赶去看看,不过猛然间想到刚才跟许长海说的某几句话,又转向回到自己屋里,摊开笔墨,点灯熬油、翻阅典籍,直写到夜半才休笔。她拿上写完的东西,朝客房走去。窗扇半阖,晋晴波半靠在褥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长冬缩在被角里睡得很香,小手不忘紧紧地握着娘亲的手指。见她进来,晋晴波翻身就要下床,许清元指指长冬,摆摆手,意思是不要吵醒小孩子。“没事,她睡觉最实,打雷也吵不醒。”说着,她还是下床来,没想到长冬警觉地睁开眼睛,慌张地环顾寻找娘亲的身影,找到后才放下心来,只是撑着眼皮不肯再睡。许清元看着她的眼睛,定定问道:“你的私事,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想问一句,你接下来准备如何?”这话好似戳到晋晴波的心上,她怔怔地双目垂着泪,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从她们两人结识以来,晋晴波从来都是稳重可靠,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姐姐模样,再难的时候也从未见她流过眼泪。看来真如郎中所说,她的心病已经十分严重。许清元又气又恨,气王家一帮畜生作出这种非人行径,恨自己没能尽早察觉异样,长达三年的囚禁,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会崩溃,何况是被自己最亲的人如此对待,晋晴波现在能勉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已然十分了不起。她耐下性子拉住晋晴波的双手,打算将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这样长久的幽禁,你的心理一定会出问题。你尽管流泪,但不能就此绝望。”观察着晋晴波的神色,许清元继续道,“别的我不多说,你想想我们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成,但你却一考而过,你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你的天分不应该被阴暗埋没。我不会让你为了女儿振作起来,我只希望你能对得起自己。正好接下来北邑省将会连开三年乡试的恩科,春菲会在那里等你。你们的时间都不充裕,搁浅了这么些年,是时候该逆流而上了。”晋晴波抹干眼泪,她感谢许清元给她一个现成的目标,可她的身体虽然得见光明,心却仿佛永远困在那个黑暗的地窖中,看不到一丝希望,压抑的无法挣脱。许清元将刚才写好的东西放进她的手心,轻声道:“如果你感到恐惧,不如亲手斩断恐惧的源头。”夜色愈深,许清元给予她一个坚定的拥抱和期待的眼神后离开了。晋晴波缓缓抻开纸,看到页首的“诉状”两个字,瞬间呼吸急促起来,她强迫自己往下读,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她更加痛苦,眼前弥漫上三年以来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的无尽黑暗,她头晕目眩,几欲昏倒。长冬伸手要夺过纸张,却没能成功。晋晴波把诉状举高,缓和半天,待状态稍微恢复一些后,将它折起收好,守着窗户枯坐,在这黑暗中,她竟然感到诡异的安全。意识到这一点后,晋晴波强逼自己把屋内所有蜡烛点燃,即便睁眼到天亮,也不允许自己继续深陷懦弱之中。接下来的日子,许清元每日照常上学,日落前会去看看晋晴波,拉她出来散步,为她提供与其他人交流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晋晴波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许清元不敢说这是自己的功劳,她自己肯克服才是最有用的神药。月余后的某天,许清元刚吃过早饭,正要出门去曹大人处进学,不想却正遇到一身墨蓝衫裙的晋晴波,她拉着女儿正要出府。“晴波姐姐要去哪儿?”许清元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晋晴波露出一个微笑,平静地道:“去县衙。”作者有话说:晋晴波牵着女儿的手, 走近县衙,她一步步迈上台阶, 在门口差役和过路行人的注视下, 拿起鼓槌,朝路鼓狠狠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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