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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他这个年纪,或许是家里给他说亲了,不好意思说吧。”“是吗?那到时候可得等着喝他一杯喜酒。”她说笑一句,仿佛信以为真的样子。接下来一段时间许清元继续在翰林院听消息,果不其然,渐渐的院中也有流言说是江新知得黄老尚书看重,谋到一个好差事,要外放做官去,也有人说好几次看见他跟董学士一起走,怀疑他近日会高升。但是许清元却觉得这些猜测都不是最终答案,毕竟从晋晴波那里得到的消息,此事还牵扯到黄嘉年和他手下那一帮子人,不会这么简单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年底前邓如玉借自己生辰为由将宁晗、许清元等十几位高位女官请到家中,表面上是祝贺宴会,实际上却向她们透露了一个重大消息。“邱祭酒带着得意门生和黄老尚书的人连日点灯熬油地想要推行什么新令,一直瞒得死严,直到前两天我才听到一点风声。”邓如玉面色严肃沉重,显然事情颇大,“黄老尚书想要增设同县一职位,专由女科生担任,不必进士,举人即可,同时对女学生和女官加收丁税,此外,还主张所有百姓的丁银随田赋上交。”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摸不准情况。还是许清元和宁晗反应的快,她们同时出声想要问询,撞上之后,许清元示意请她先说。“同县,听名字是县令的副职吧?既然是他提出来的,恐怕这专由女人担任的同县到最后会变成女官只能担任该职,况且又要加收丁税,女文士们为了尽快赚取之前进学费用和养家糊口,大部分人都会妥协般地被塞进同县一职中,但细究起来,一县之中早就已经有其他副职,同县的权力实际上又被下面的县尉、县丞架空,我觉得不是好事。”宁晗眼光犀利,一下子直指对方主张的重点,她看向许清元,问,“许翰林的意思呢?”“宁大人所言甚是,”许清元赞同她的意见,同时自己还有其他的疑惑,“丁银随田赋上交朝廷,这无异于在各个地方官员身上割肉啊,他这不是自毁根基吗?”邓大人点头:“你所言不错,但是目前他主张的是不是还有别的令法尚且未可知,目前光我听到的除了可这些可能还有一条,他们想提京城、地方官员的养廉银,其他的暂时不知。”那也不对,丁银是人头税,之前一直是与均徭等四样差银由地方征用,说是会把这些钱再用于百姓身上,但其中猫腻可不少。丁银也是官员很大的一笔私人收入,如果将其改为随田赋上缴中央,那官员的油水损失哪里是一点点养廉银能补偿的回来的,谁会支持这种法令?许清元觉得黄老尚书必有后手。作者有话说:鸿胪寺的一位女官听完几人的问话, 有些烦躁地开口:“那我们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哎,也不能这么说, 咱们是以逸待劳, 现在情况不明,贸贸然动作可能会适得其反。”吏部的于大人说道。面对对方突然纠结起来的力量,许清元发现女官们根本就没有应对的经验, 或许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她们大多数时候只能被动接受,勉强应对, 很难反击。
许清元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 倚着门框低头沉思。丁银之所以油水大,全部仰赖人口数量可观而已, 其实对于底层百姓十分不公平。大地主阶级田地数倾, 但丁差可能与没有几亩薄田的贫寒之家相差无几,况且乡绅还有各种免税、免役政策, 认真说起来, 丁银是在吸最底层人民的血。当然, 丁银的剥削也与地方官员横征暴敛贪得无厌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将其权力收归中央,把人头税往下压一压,国库能充足不少,百姓也能轻松一些。黄老尚书能动到丁银头上, 必然有更大的补偿方案安抚百官,这样他们才会支持他的决策。要说除开这一样哪里油水足, 自然也有好几样, 但都不是能轻易拿动的。再论其他, 除了能够行使权力的官场,那商人就是数的着的富户。尤其是施行《商法》之后的商界,冒出不止一两家大型企业,他们的盈利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比如京城中有一位工匠就发明了四轮自行车,还有农民出身的读书人弃文从工,专心改良农耕工具,这些发明都深受百姓欢迎,产品销往全国,甚至还有外族以珍稀之物交换。这些掌握技术的人家,家中产业逐渐做大,短短一年多,已经是各自领域的庞然大物。这些人必然是有钱的,家产一个顶一万个百姓也不夸张,与其从穷人身上压榨那么一两分钱,不如让富有的人从口袋里掏钱,还得是心甘情愿地掏钱。黄尚书的算盘或许有可能打到商人的头上,可是商人们一个赛一个的猴精,不比这些进士笨多少,要想糊弄他们,要么是各自有利益所得,要么是打信息差,不然就是眼界不同,黄老尚书瞄准的是更加长远的利益。难道要将法人的管理权一定程度下放到地方?许清元细细思索:确实,目前关于法人的管理仅仅局限于户部法人司负责,最多再加上工部知产司辅助,其他部门休想分走一杯羹。在知产相关律令发布后,法人登记呈井喷状态,法人司几次调派增援人手,但是工作量还是处于十分饱和的状态。按理来说,其实许清元也明白从中央延展到地方从而对法人进行管辖好处多多,可她一直不敢提出来的原因就在于,古代的廉政监督实在薄弱,到了地方上,县令要是搞出什么地方保护、横加剥削,真要想瞒下来还是很有可cao作的余地,她实在不愿看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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