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 2)
里也常一起出双入对,除了一纸婚约,与寻常夫妇并无其他分别。对一个安心待嫁的女子,说她正在给他人做嫁衣?此言无异于诅咒!着实无礼!着实狂悖!“至于方才姑娘所托,你大可放心,此事确实不足以与人说叨,出了这个院门,我定绝口不谈。”男人眉梢眼角,一丝温度也无,语调波澜不惊,态度漠然且冷傲,答应了阮珑玲的请求。他这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在无形中表明:此等琐事,根本就不配由他的嘴中道出。在这寥寥几句之间,让阮珑玲对男人仅剩的好印象,尽数烟消云散。可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不将情绪挂在脸上,是最基本的与人相交之道,更何况,还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但她唇边那抹礼貌的微笑,到底还是消弭不见。阮珑玲心中认定了刘成济待她情比金坚,定不会是那般负心薄幸之辈,可总不好去和一个外男去争辩。所以只垂下了鸦羽般纤长的眼睫,藏下了眸底蕴上的冷怒,屈膝微微欠了欠身,低声道了句,“如此,再次深谢公子了。”说罢,阮珑玲片刻也不想与这轻慢不恭的男人多待,立即扭头,转身离去。桃花树下的男人,昂首负手,望着她那抹窈窕的翠碧色背影越行越远。粉红色的花瓣,随风摇曳在半空中,那抹翠色的身影穿过花雨,有条不紊地在庭院中四处穿梭,不断屈膝附身,弯腰伸手去捡地上的的银票。妙龄女子的身体曲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尽显无疑,领口处微微显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显得她的身姿愈发纤细。手若柔荑,颈若蝤蛴,身若杨柳,颜若舜华。粉腻酥隔娇欲滴,肤若凝脂似幽兰。可这般好颜色的女子,却正伸出那双欺霜赛雪的手,轻拍着银票上的泥污……原是天上仙,却惹凡尘事。花入泥泞,瓣沾污浊。女子身上显露出股透明的易碎感,使人难以自抑的,从心底涌上一股保护欲来。李渚霖不由凝神,眸光落在那抹碧色身影上,直到她将银票悉数捡完之后,与婢女双双消失在了庭院的圆拱垂花门下。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小厮云风唏嘘道。“公子难得如此提点人,也不知这位姑娘有没有听懂。”“她可不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么?刘成济此时已被公子钦点成了探花郎,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已被吏部尚书招揽,准备要做尚书府的东床快婿呢……”其实若是光论容貌,莫说尚书府的三小姐了,饶是全京城的贵女们,也没有几个能生得如玲珑娘子这样好看。饶是他家公子这般清贵自持、不为美色所惑之人,也不免多瞧了几眼。李渚霖转了转指尖的翠绿色扳指,眸光落在庭院中那把已无佳人的交椅上,“事关情爱,当局者迷,想要看清谈何容易?瞧她离开前的不耐之色,想来是未曾听入耳的。”“这姑娘也着实太惨了些,刘成济隐瞒婚约,攀上了尚书府的高枝儿,而他的伯母刁钻刻薄,妄图抵赖账款……莫不是瞧着人家姑娘无兄无父,无人替她出头,才敢如此任意欺凌,这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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