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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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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刘成济只觉得头脑懵然一瞬,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被眼前摊开的巨额账单围在了中间。原是想着能轻而易举摆脱掉这门婚约的,未曾料到,阮珑玲在此关键时刻,竟找他要钱?!刘成济定神一瞧,账单上写得事无巨细。小到每一张宣纸、大到给各路官员活络人脉的贵重珠宝,玉石摆件……她竟算得清清楚楚!八万六千九百五十三两四文钱这是一笔巨款,刘成济乃至整个刘家,都是绝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的,饶是拿得出,刘成济也不会给。等探亲假一结束,他便会赶往京城赴职,到时候打点官员,购置宅院,添买下人……无一都需要银子。哦还有,既然要迎娶户部尚书的小姐,那自然要准备足够的聘金,酒席也要花费不少。“呵,真是难为你了!竟算得这么仔细,连四文钱都计较得清清楚楚。”“可这些钱,原就是你自己甘愿为我花的,空有账单,并无借据,就算你与我对薄公堂,也没有几分胜算。”“再说了,你晓得的,我也拿不出这些银子来。”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激得阮珑玲急恼起来。“拿不出来就舍下脸面去找你那些同窗借!又或去求你未来的岳丈大人支应!你不是探花么?这个探花头衔难道不值这几个钱么?!”显然阮珑玲已得知他在京城与尚书府结亲一事了,刘成济不禁心虚一阵。可很快,他就料定了就算不还钱,她也无计可施,只做风轻云淡状,干脆撩起袍子坐了下来,高翘起了二郎腿。“这切结书你爱签就签,不签拉倒!无妨!这婚约依旧算数,我纳你做妾便是!”权势果然是男人的春、药。以前那般温顺和煦的一个人,为了权势,现在竟变得这般面目全非,令人生厌。这般丑恶的嘴脸,使得阮珑玲终于心死成灰,她自嘲地笑笑,为自己爱过这样一个人渣而悲哀。“刘成济,所以在你眼里,我就真像那案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了是么?你是不是忘了?我父兄虽死,可我舅父乃徐州巡抚!若他知道你如此对我,必定会上京参你一本!你就算不被革职,也绝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届时,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官可以做!还有什么前程可言!”阮珑玲一掌拍在桌上,气愤地腾然站起身来,“阿杏!倒也不必再等了,这就让人快马加鞭,将我的书信送去徐州,递到舅父手中去!”“是!小姐!”阿杏脆声一应,剜了刘成济一样,转身就要去传令!“且慢!”正值朝廷授官之际,若真将此事捅漏出去,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可怎么好?刘成济霎时慌了神!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今后的青云路,这些银钱确实算不得什么。刘成济想清楚这点,忙不迭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我还!你宽限我一段时间!我定将这些银子一文不少还给你!”“你要还的何止是银子?!”厅堂门口传来女子怒声一喝。二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阮丽云与阮玉梅两姐妹,不知何时伫立在了门口。二人皆一脸怒容,目光如炬,正恶狠狠地盯着刘成济!“你浑身上下,哪样东西不是咱们阮家给的?!身上的衣裳是阮家商行里的成衣店专供的;挂着的香囊是玲儿给你熬夜绣的;脚上踩的靴子是生辰时我给你买的;那条腰带是赴京赶考前梅儿与峰儿凑钱特意定的………你这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小人,根本就配不上这些心意!”阮丽云一一细数着他身上的穿戴,越说越生气,怒极之下,大声喝令了一声,“来人啊!将他身上属于阮家的物件全都扒下来!烧干净!再将他轰出门去,敲锣打鼓,让满扬州的人都来瞧瞧!这便是刘家大名鼎鼎的探花郎!”此话音一落,好几个家丁便齐齐围堵了上来,伸出双手就要扯刘成济的衣袍。刘成济大惊失色,一面护住身上的衣物,一面叫嚣道,“我、我乃当朝探花!你们岂敢得罪我?!”“为何不敢?”素来柔弱的阮玉梅,也在气愤之下,站出来唾了一句,“呸!探花也值得说嘴,前阵子两个状元、三个伯爵、两个侯爵给我姐姐递情书呢,你算个什么劳什子玩意儿?给我三姐提鞋都不配!”说罢,二人再也不管刘成济的鬼哭狼嚎,上前拥了阮珑玲,就离开了前厅。就这样,刘成济被扒光了衣服,只留了条遮羞的档裤,被家丁们扔垃圾一样扔出了阮家。家丁依照吩咐,敲起了铜锣,还扣下了刘家的马车抵债,逼使得刘成济只能裸着上身,光脚行走在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阮家与刘家相隔甚远,几乎就是横跨了整个扬州,他走在路上,一路来引得百姓纷纷侧目,眉眼间都搭起了戏台子,一个个私语低笑不止。有好几个半大的孩童,更是围在刘成济身旁大声笑闹……刘成济自诩文人墨客,从未如此丢过脸,一时羞愤之下,只觉从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哇得一口,吐了口鲜血出来……三姐妹齐心虐渣,爽歪歪!求评论,求收藏。感谢各位小天使呀阮珑玲是被姐妹二人架着左右臂膀离开的前厅,仿佛再呆哪怕一刻,都会沾染上晦气,疾步快走如同避瘟神般回了烟霏阁。阮丽云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别看方才在前厅威风霸道,如今只剩下自家人时,一下子便有些绷不住了,霎???时只觉得喉头酸涩不已。她委实心疼阮珑玲,可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只得悄悄偏过头,将眼角的泪珠拭去,然后又佯装轻松道,“当初若知他是个这样的坏坯子,母亲是绝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玲儿,你莫要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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