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 / 2)
千金方》上曰……”他摇头晃头自顾自说起医道。向来涵养极好的谢珩拳头收紧,手里摘的两颗大又圆的枣子瞬间捏成了渣。他总算明白小寡妇的缺心眼随谁了!这个可恶的“老实人”,着实该狠狠打一顿,叫他好好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宋大夫说着说着终于意识到不对,抬眼一看,连他面色阴沉如水,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谢珩冷笑森森,“宋大夫这张嘴得好好治一治才是,我有一个朋友,总喜欢乱说话,有一日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人,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人拔去了舌头!”说罢将手心里早已经成了泥的枣子搁到他手里端着的碗里,拿出一条雪白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满是汁液的手心。宋大夫看着碗里铺在最上面的沼泥,只觉背脊发凉,吓得打了个嗝。看来,谢先生这是恼羞成怒了啊!不过,一个男人在床上不能使力气,就算是力气再大又怎样!他握紧拳头,举着碗锻炼了两下,不厚道的“嘿嘿”笑了几声,也不看谢珩更加难堪的面色,把碗搁到桌子上背着手去了后院。虽雨已经停了,天气也放晴了,可几间屋子就只有他住的那间屋子地势高,才没被水掩,其他的几间雨水已经彻底渗透到墙里去。他挖了一些泥先是堆到墙角填平那些水沟,这才回前院去。这时张氏与大牛嫂刚好从东屋书房出来。张氏笑道:“自从你招了这赘婿,这身子骨愈发好了。看来这个赘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宋大夫瞥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桃树下的谢珩,举了举手里的锄头,笑,“谁说不是呢!”莲生娘这时从厨房里出来,问:“赘婿?什么赘婿?”宋大夫忙道:“没什么赘婿,是在说屋子渗水,恐怕都不能住了,得赶紧修屋子。”说起这个,莲生娘一脸愁容,“方才才把莲生屋里的床挪到另一边去,靠北的那一面墙全是水,屋里又潮又冷。”张氏打量了一眼他们家的几间屋子,道:“不如重建吧。”桃夭闻言从屋里出来,道:“我也是这样想。”说这话时,她望了一眼仿佛事不关己的谢珩。先生的腿不知什么时候才好,总归还要住一段时间。她想在先生走之前让他过的好一些。宋大夫背着手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就是不晓得要多少钱?”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大牛嫂道:“我娘家兄弟就是做这个的,不如叫他来看一看?”宋大夫颔首,“那麻烦了。”大牛嫂笑,“这有什么麻烦,我这就回去叫大牛去同他说说。”她娘家就在隔壁村子,也方便得很。张氏跟大牛嫂走后,谢珩这才回屋子。屋子里湿气太重,桃夭见他进来,问:“先生不若吃两杯酒?”谢珩“嗯”了一声。桃夭取了酒与炉子来,又净手焚香一会儿的功夫,潮湿的屋子被酒气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熏得暖烘烘,驱散不少潮气。她过滤出浑浊的酒渣,斟了一杯清酒递给他,见他并不吃,冷白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杯子,问:“怎么了?是煮坏了吗?”他把酒杯搁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轻声道:“其实叫哥哥也是可以的。”顿了顿,解释,“我妹妹在家中也叫哥哥。”桃夭“哦”了一声。看来先生果然喜欢妹妹多一些。于是甜甜叫了一句“三郎哥哥”。他“嗯”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淡淡,“甚好。”桃夭一时不确定他是夸酒好,还是觉得她叫“哥哥”好,只在私底下叫他哥哥,他果然要温柔许多。看来阿娘说得对,男人果然是要哄一哄的。也许她哄着哄着,先生就愿意接着给她做赘婿呢……晚上睡觉的时候,桃夭泡了一个热水澡,待回屋的时候,已经擦好身子的谢珩已经躺在床上,正聚精会神看佛经。她关了门,倚靠着门站在那儿,偷偷瞟了他数眼。今晚,她可以睡床的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