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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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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其实心底也这样想。除却莲生哥哥同先生外,哥哥同沈二哥哥在桃夭心中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要比那个“假道学”太子强得多。她见那女子朝着太子殿下靠近,正想要看看他们要怎样胡来,采薇上前关了窗子,笑,“还是别看了,免得污了小姐的眼睛。”桃夭只好作罢,心想那太子殿下管旁人倒是宽得很,自己却偷偷找了女子厮混。可见这个太子殿下不但是个“假道学”,还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不过他们怎么能吃酒吃一个晚上?莲生哥哥同先生也喜欢吃酒,可都吃得极少。从前县里也总有人请莲生哥哥赴宴,可莲生哥哥不爱去,十之八九是要拒绝的。先生是外乡人,没有人邀请他去玩,只有在下雨无聊时吃一两杯,便不肯再吃了。她有一次瞧着他一个人坐着实在无趣,想要陪着他吃两杯酒,却被他骂了,说若是他瞧见她同男子饮酒,必定打断她的腿。他总是那样严苛,这不许,那不许,不是要扒她的皮,就是要打断他的腿。可她不知为何,总很想他。想听他说说话。采薇瞧见抱膝坐在床上,生得明眸皓齿的少女眼眶微微泛红,担忧,“小姐怎么好端端伤心了?”她揉揉眼睛,“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赘婿。他走那日,我连句好听的话都不曾同他说过。”采薇比她大了两三岁,想着她年纪这样小就没了两个夫婿,也跟着红了眼眶,不由自主摸摸她披散在背后漆黑浓密的青丝,“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请节哀。”桃夭楞了一下,心想这个谎话只能这样圆了,抬起湿漉漉,还挂着泪珠的眼睫,吸了吸鼻子,乖乖应了声“好”。夜色渐浓。舱房内的宴席终于散了,赴宴如赴刑的官员们像是得到特赦一样终于可以走了。众人才出舱房,就瞧见甲板上伫立着一身姿挺拔颀长,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不是太子殿下还是谁?原本就不踏实的心又像是被人提溜起来,正要上前行礼告退,只见一身形窈窕的女子袅娜行到太子殿下跟前行了一礼。虽是深夜,可船上却亮如白昼,有人认出那肤白若雪,美丽妖娆,正含羞带怯望着自己太子殿下的女子正是秦淮河的花魁娘子苏月月。不知哪个人多吃了两杯酒的人小声嘟哝了一声,“这,这是殿下深夜寂寞,特邀了花魁娘子来谈心?”其他人哪里敢应,犹豫着还该不该上前行礼。若是去,恐怕要打扰太子殿下与人“谈心”,万一遭了记恨,若是不去,谁知道心思难测的太子殿下会不会转头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一旁的许凤洲扫了一眼在场还傻愣愣站着的人,冷冷提醒,“怎么,诸位是想要留下来陪太子殿下赏月?”许凤洲是东宫亲信,他这样说,那就是不必行礼的意思,哪里还敢留,忙各自上了自家停靠在画舫的乌篷船,只恨不得船生长了翅膀,赶紧飞上岸才是。许凤洲与沈时上了同一条船。船离了画舫,划出几丈远,面无表情的沈时一张清隽的脸彻底垮下来,阴恻恻道:“太子殿下好雅兴!”许凤洲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迟疑,“太子殿下从前并不好此道。”他身为伴读,时常随侍左右,从未见太子殿下与女子过分亲密过。只是殿下此次失踪三四个月后回来确实与从前大不相同,他今日瞧见殿下从怀里摸出一女子用的木制发簪,神情极其伤感。他私底下偷偷问过齐云,殿下失踪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何事,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可齐云嘴巴严得很,只说殿下遇刺后被一农户人家救了,因为伤了腿的缘故,所以养了几个月才养好,至于其他的,便是一个字也不肯吐,更加不曾提过什么女子。他猜想也许是殿下曾遇到什么女子,与之有了露水情缘,那女子送了簪子与他留念。不过以殿下的为人若真是与一民间女子真有了露水情缘,必定会带回东宫才是,又怎么会在大半夜召歌姬侍寝?他虽心有疑惑,可事关太子私德,自然不过多置喙,只斜了沈时一眼,“不如夜卿还是同我说说夜游之事?”沈时闻言,耳根子有些热,忙向他作了一辑,苦笑,“我同宁妹妹之间真是清清白白,不过是宁妹妹眼睛里进了虫子,觉得疼,我这才帮着吹一吹。”许凤洲这才作罢,直言道:“夜卿与我说句实话,对阿宁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若是无意,自当远着些。沈时郑重道:“自然是男子对于女子的心思。”有了他这句直白的话,许凤洲心底也有了数。他又忍不住往画舫望了一眼,见甲板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进舱房去了。殿下难道真是破了色戒,食髓知味了?画舫内。苏月月拿眼角打量着倚坐在床榻之上,生得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一颗心好似要从心脏跳出来。她是秦淮河的花魁,从来都是她挑客人,没有客挑她的。可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就是倒贴她也愿意。只是她都干站着快一刻钟了,他竟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一根木簪,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她今日打扮得不够美?还是他喜欢主动的?她正欲上前,他突然道:“出去领赏吧。”苏月月一脸茫然。她自进来,一句话还不曾说过呢,不过他威严甚重,也不敢多呆,立刻提着曳地的裙裾出去。人才出舱门,守在外面一俊朗的侍卫惊讶地望着她,“这,这就出来了?”苏月月扶了扶鬓边发髻,“说是叫奴家出来领赏。”齐云神色复杂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叫人将她送走。人还走远,他听见苏月月道:“生得这般好模样,竟然是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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