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 / 2)
贺之同知晓她是特意的,嘴角抽了抽。天子寝殿外,宋佑嘉已经在等候,大监通传后,亲自来迎,“宋公子,请随老奴来。”早前只是听说天子久病,等入寝殿时,闻到殿中浓郁的药味,宋佑嘉知晓天子应当病得不轻。“佑嘉见过陛下,上君。”宋佑嘉拱手。“过来朕来。”涟韵声音里带着笑意。宋佑嘉抬头,露出一张阳光俊逸的脸,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就这么朝着殿中一笑,仿佛连殿中都多了几分生气。涟韵和洛远安都笑起来。涟韵久在病榻上,但因为见到宋佑嘉的缘故,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宋佑嘉上前,涟韵在病榻上,宋佑嘉跪在一侧,涟韵仔细看了看,他小时候就生得好看,眼下已经是少年的找朝气蓬勃,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模样,但又似变了模样。“长大了。”涟韵轻叹。洛远安唇畔也微微勾了勾,“起来吧。”“多谢陛下,上君。”宋佑嘉声音清朗,是淳淳少年音。“你娘亲近来可好?”涟韵问起。“回陛下,娘亲很好,就是挂念陛下,这趟入京,娘亲反复叮嘱,一定替她来宫中看看陛下。哦,对了,我娘还有东西给陛下。”宋佑嘉说完,从袖袋中取出一枚手帕。大监接过,上前呈给天子。涟韵摊开,看到手帕上绣的图案,眸间微微滞了滞,眼眶稍许泛红,嘴角却上扬着,“你娘的绣工还是这么好。”宋佑嘉应道,“娘说,送陛下,要好好绣,她其实绣了好多,挑来挑去最后才挑中了这张,还不让告诉陛下。”涟韵莞尔,眸间藏了氤氲,又唤了声,“大监。”大监上前,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宋佑嘉。宋佑嘉接过,目光看向天子。涟韵轻声道,“把这个给你娘。”宋佑嘉知晓礼数,天子给娘的东西,不能在这处打开,宋佑嘉躬身,“谢陛下。”一口气说了许久的话,涟韵颔首的时候接连咳嗽,咳嗽声就似不停一般,上君上前替她抚背,也让大监端了水来。宋佑嘉方才还不怎么觉得,眼下才知晓天子病得很重。涟卿咳得有些头疼。洛远安尽量不让她说话,目光看了看一侧的铜壶滴漏,替天子问起,“这次在准备在京中呆多久?”宋佑嘉应道,“早前一直在家中同父亲念书,这次是来京中求学的,要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涟韵眸间有诧异在,洛远安也问起,“你父亲师从罗逢中老大人,学识渊博,为何舍近求远,让你来京中求学。”宋佑嘉尴尬笑了笑,“陛下,上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还同小时候一样,涟韵忍俊,洛远安笑道,“都说。”宋佑嘉轻叹,“我爹是说,要开阔眼界,博取众家之长,就不能只跟着他一人学,所以要我来京中,拜张汝山张老先生为师。”宋佑嘉又重重叹了叹,“但是我爹他还说,在家中我娘太宠我了,他没法教,就只能把我放远些……所以让我来了京中,说张大儒严厉,严师出高徒……”说到最后,大有自己都辛酸的感觉在其中。涟韵笑道,“文山惧内。”宋佑嘉忙不迭点头,她娘说一,爹从不敢说二。涟韵又多看了他一眼,“佑嘉,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宋佑嘉不假思索应声。涟韵颔首,“那是了,我记得你比阿卿小一岁。”洛远安余光瞥向她,果真,涟韵又开口,“既然你原本就在京中,在张大儒这处念书,正好空闲的时候同东宫一道,做伴读。”“啊?”宋佑嘉愣住,“伴,伴读?”洛远安没出声。宋佑嘉摇头,“陛下,我,我不行啊,我真不是读书的料!不然我爹也不会把我送到张大儒这处,让张大儒收拾我!”涟韵刚想开口,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剧烈得咳嗽了好一阵子,宋佑嘉不敢再冲撞天子。“先休息会儿,别说话了。”洛远安递水给她。涟卿这次咳完,脸色都有些泛白,好一阵才缓和下来。提到伴读之事,洛远安其实不大想宋佑嘉再留在寝殿中,但岑远还未来,洛远安余光瞥向一侧的铜壶滴漏。大监正好入内,“陛下,上君,岑太傅到了。”洛远安收起思绪,“请吧。”待得大监领了陈修远入内,寝殿中的目光纷纷朝他这处看来。芝兰玉树,清冷矜贵,“见过陛下,上君。”
涟韵颔首,“太傅免礼。”陈修远抬眸,目光还未来得及看向寝殿中别处,洛远安温和笑道,“太傅看看谁来了?”洛远安直接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和余地,陈修远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眸间都有清浅笑意。而后,陈修远才转眸看向天子身侧的宋佑嘉,目光在他身上仔细停留,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宋佑嘉也闻声诧异看向他,很快,眉头微皱,一脸茫然模样。寝殿中,都尽收眼底。洛远安低眸没有出声,嘴角微微牵了牵,不置可否。最后一句话是洛远安问他的,他迟迟未出声接话,寝殿中多少有些尴尬。陈修远却泰然上前,继续打量着宋佑嘉。宋佑嘉眼见着他上前,也古怪得多看了他几眼,又看向一侧的天子和上君,有些不明所以。陈修远好似渐渐会意,正要开口的时候,洛远安适时‘解围’,“太傅不会真认不出了吧?”陈修远转眸看他,洛远安眸间风淡云轻,好似方才的不过一句打趣。陈修远也笑了笑,未置可否。寝殿中,就连大监都开始东瞅瞅西看看,不知道太傅同宋公子之间是应当认识,还是不应当认识,就觉得气氛有些微妙。陈修远再次多看了宋佑嘉一眼,隐约有些呼之欲出,但又卡在最后关键之处的模样,涟韵微微拢眉,似是也察觉什么,轻声开口,“佑嘉,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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