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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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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口中迟疑。他轻声,“姜容?”她愣住,算是默认。他笑了笑。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他温和道,“殿下不喜欢他。”涟卿:“……”涟卿看着他,莫名脸红。他是什么都知道。他伸手抚了抚‘没想好’的头,继续道,“明日是正式论道,结束后还有酒宴,今晚早些歇息,今日不用授课了。”她才反应过来,他是特意来说一声这个的。起身前,他放下‘没想好’,忽然平静道,“我没吃醋。”涟卿僵住,以为听错,但脸色没有由来得红了,也突然不敢看他。他唇畔微微勾了勾,轻声笑道,“殿下要是想我吃醋,我也可以。”她听错他语气中的笑意,她继续整个人僵在原处,没说话,也脸红到了脖子处。他起身时,衣裳摩挲的窸窣声悠悠落在她耳畔,又飘进心底。半晌,涟卿还似蒸熟的螃蟹一般,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缘故,涟卿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殿下不喜欢他。——殿下要是想我吃醋,我也可以。愁死了,怎么这么丢人,被他看穿的一点儿都不剩,涟卿牵了被子捂住头,他怎么什么都能猜到!明明知道明日就是论道,但她怎么都睡不着。外阁间中,何妈也听她一直在翻身,翻了很久,直到半夜了才没动静,是睡着了。稍许,何妈到了内屋,果真见她将被子踢掉了。她怕热,何妈上前,牵了蚕丝薄被轻轻盖在她腰间,不会着凉就好。……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涟卿迷迷糊糊梦到了早前时候。“我觉得,《历山游记》就是宴书臣写的。”她轻声笃定。涟恒凑近,一面同她一道看着她手中的书册,一面笑道,“他托梦给你了?”她无语看他:“……”涟恒笑得捧腹。“为什么?”岑远却问起。她应道,“因为《历山游记》里,总会刻意出现一个“安”字,公子齐的行文很留意避开重复的字,只有这个“安”字,他从来不会避开,是特意的。”“为什么是宴书臣?”“因为《临沂手记》里,宴书臣也会特意重复这个字。”她言简意赅。涟恒托腮,“公子齐和宴书臣文风差那么远。”她据理力争,“因为《历山游记》是少年游记,《临沂手记》是晚年的大成之作,是一个人的心性变了,文风也会变。你再看看他做宰辅时候的行文,也有流传下来的,可那个时候,他每一篇都刻意避开了“安”字,所以我推测,从年少时起,宴书臣心里就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安”字就是所指;后来发生了变故,宴书臣会特意避开“安”字;但最后写《临沂手记》的时候,他心性又变了,是故人重逢!”她刚说完,涟恒就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小祖宗,你没事吧,魔怔了是不是?你还是看看话本子吧,哥哥给你买话本子,好不好?”她恼火,“把你的爪子拿开。”“乖!”涟恒闹腾,“哥哥给你买糖葫芦。”“你还是自己吃吧。”她嫌弃。“我信。”一侧,岑远开口。她好奇看向他,好像那个时候同他还不熟悉,但他信了她说的话。涟恒在一侧抗议,“喂喂喂!哄妹妹这种事情你都要和我抢!”他如法炮制,“把你的爪子拿开。”涟恒果然很恼,“诶,你们俩……”她不由笑开。岑远起身,“走,小尾巴,我们买糖葫芦去,不带他。”“好。”

睡梦中,她莞尔…… 糖葫芦(中)翌日,是国子监正式论道的时间。涟卿很早就起,这是朝中的大事,她是东宫,是代天子来的鸣山书院,所以她不能迟。沐浴更衣完,青鸾取了朝服来,何妈与青鸾,云雀三人一道替她更衣。今日国子监论道的朝服与早朝的朝服不同,是偏隆重的礼服,只会在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穿。涟卿原本就生得好看,平日里的玲珑韵致在礼服下的衬托下显得端庄雍容,却又不呆板,印象刻薄,而是说不出的明艳与气质在一处,优雅而从容。青鸾和云雀一人帮她整理裙边,一人帮她整理袖边。何妈嘴角微微勾起。她见何妈看她的时候出神,“何妈,怎么了?”何妈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见殿下合身,好看。”她当然不信。虽然她认识何妈的时间不长,但何妈对她很好,见她出汗的时候,会替她擦汗,怕她睡不好,会夜里替她盖被,她有时看书不想起身,何妈会催她动……好像,这还是自她有印象来,第一个这么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人。但同何妈相处很舒服,何妈的关心不会喧宾夺主,似春雨一般,润物无声。“何妈?”她尾音上扬。何妈欣慰道,“就是,看着殿下,觉得什么都好。”她没说谎,眼神也没骗人,是真的欣慰。涟卿尽收眼底。忽然间,她想起早前问岑远的。——你不是说,何妈照顾过你母亲和妹妹吗?那,她们呢?——她们都不在了。涟卿忽然想,是不是这个缘故,何妈对她不一样。何妈是在看她,也想起了,岑远过世的母亲和妹妹?涟卿迟疑间,何妈转眸看向一侧的铜壶滴漏,温声道,“去吧,殿下,快到时辰了,今日是大事,迟了不好。”涟卿也看了看,然后应道,“那我晚些回来。”何妈微楞。——何妈,我晚些回来。何妈眸间微润,特意垂眸没让她看见,轻声道,“好,老奴等殿下。”涟卿笑了笑,转身出了屋中。大监已经先去了今日论道的地方,柯度和瓶子也已经在苑外等着涟卿了。何妈目送她的背影同柯度和瓶子一道离开苑中,不由想起尘封很久的事。其实并不只有难过,更多的,是温情,想念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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