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 / 2)
等百官见礼结束,大监宣读命东宫监国,魏相等人辅政的圣旨。这些都在情理之中,大监宣读圣旨的时候无人异议。原本若无前日生辰宴上的变故,今日东宫只是临政,也就是从早前的旁听到正式参与朝政,有东宫参与议事的权责;但因为生辰宴上的变故,上君和天子都不能出现在早朝上,魏相是百官之首,许多事情都不能越俎代庖,所以东宫监国一事便顺理成章。早前的上君只是代天子听早朝,但东宫监国,意义就全然不同。尤其是,临政与天子钦定监国放在同一日,天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替东宫扫清障碍,让东宫开始主理朝政……等冗长的圣旨宣读完,满朝文武第一次朝着东宫下跪,高呼千岁。“众卿平身。”这次是等涟卿的声音响起。殿中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挲声,是朝臣纷纷起身。涟卿的目光也看向陈修远,大殿中,只有他与魏相的官袍是深紫色,魏相是百官之首,而太傅,是东宫老师的缘故。她早前在马车上就见过他这身官袍,但马车上见到的,同眼下在大殿中见到的却有不同。尤其,是与魏相站在一处。深紫色的官袍很显稳重,内敛,谨慎,与老成,是比平日里的陈修远看起来更严肃,年长一些。但因为有魏相衬托,他这身深紫色的官袍也不比平日里年长多少,反倒显得成熟,禁欲,儒雅和精明,更似太傅这个身份。涟卿没敢久看他。但知晓他也在大殿中,即便一人在殿上,一人在殿下,也没那么紧张了。“启禀殿下,微臣以后本要走……”随着徐宗申老大人手持笏板入内,今日的早朝慢慢拉开帷幕。涟卿打起精神,正襟危坐。陈修远笑了笑,很快,又敛了笑意,一脸严肃认真看向殿中。……今日是东宫第一日临政,早朝的时间不会太长。就第一日临政来说,多听,多看,少说,涟卿做得都很好。只有几处需要听从东宫意见的,她也能引至魏相或对应官吏处。她这么做稳妥,虽然未必她就不敢拿主意,但陈修远在她耳边念叨最多的就是厚积薄发,韬光养晦。早朝结束,百官躬身拱手,送东宫离开殿中。东宫仪驾离开,百官也陆续走出大殿。陈修远原本是要等涟卿的,柯度快步撵上,“太傅。”“怎么了?”陈修远知晓柯度来,是替涟卿传话的。“太傅,殿下让告诉太傅一声,今日先别等她。晨间的时候,殿下原本是要去寝殿见天子之后再去早朝的。但去的时候,天子疲倦未醒,殿下等了些时候,寝殿又传了太医给天子诊治,殿下又等了很久,太医还在,陛下便让大监同殿下先来殿中早朝,等早朝结束再去见她。”柯度说完,陈修远些许意外,他是没想到涟卿还未见到天子,因为昨日是天子让涟卿这个时辰入宫的,那就是天子也没料得这个时候需要太医诊治,他猜天子应当很不好。但今日,天子是一定要见涟卿的。“我知道了,柯度,替我同殿下说声,我稍后有些事,先要离宫一趟,晚些再回东宫。”“是。”等柯度离开,陈修远身侧有几个官员经过,陈修远刚好听到私下议论着,“今日好像没见到信良君,信良君没来早朝?”“生辰宴那日的场面,让信良君怎么出现啊?”“信良君是离京了吗?”“哪能!就算要立即走,兵权交接也要时间,早前虽然是平远王世子领了虎符,但流程总要走完。”“也不知道信良君这次会不会被定远侯府的事情牵涉。”“……”几人的说话声随着脚步远去,陈修远也想起昨日殿中之事,他也没看到信良君,但他大抵能猜到信良君去了何处。转身时,又恰好看到卓逸同魏相在一处驻足说话,陈修远迎了上去,“魏相,世子。”魏相和卓逸都停了下来,寒暄道,“太傅。”“昨日晨间见世子受伤,眼下如何了?”陈修远记得在殿中的时候,见到卓妍替卓逸包扎过伤口。“劳太傅挂记,无事。”他性子偏冷,极容易让人听出拒人千里。“魏相,太傅,卓逸告退。”卓逸虽然性子偏冷,但见岑远上前,知晓他同魏相有话要说。陈修远与魏相并肩,两人的官袍是一个颜色,走在一处也显眼。周遭不断有官吏问候,两人不时被打断,但也继续说着。“太傅昨日见过天子了?”魏相问起。“是。”魏相跟前,陈修远未曾隐瞒。魏相看了看他,继续问道,“太傅怎么不问旁的?”陈修远笑道,“没什么要问的。”魏相捋了捋胡须,笑眸看他,“太傅不好奇?”陈修远应道,“宫宴上的事,在宫宴之前,陛下应当都同魏相提起过,我想魏相很清楚;至于细节,问不问都过去了。”
魏相也会意笑了笑,“太傅什么都知道。”陈修远轻声道,“是陛下什么都知道才对。昨日大殿上东宫与魏相都没有说太多话,昨日之事,即便做得再周全,也会让朝臣忌惮。忌惮是把双刃剑,是好事,也是坏事。所以天子将这些都揽下,是希望在朝臣这处,东宫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而魏相又是朝中肱骨,东宫与魏相都不参与其中,也不会让百官忌惮,天子的安排周全,也费了不少心思。”被他一语道破,魏相驻足看他,“太傅。”“魏相请说。”他也停下。魏相双手背在身后,一声长叹,“陛下为了这一日准备了很久,是一心想替东宫扫清障碍。如今,几大世家的势力陆续被拔出,定远侯府的余孽也开始陆续清除,朝中看似是安稳了,但这些毒瘤拔出,总归尚有顽疾,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陛下不得不提前做应对。”陈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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