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 / 2)
翌日。閬园再封闭, 外面的风波还是荡了进来。只因为龙骧军的事差不多已经查明。主将养寇自重,勾连外敌基本属实,如此一来想要不牵连出虎贲军都难。两支军队本就是互守互督的关系, 共同守卫着大旻西北边境。龙骧军投敌一事成了不争的事实,是以一直没有上报异状的虎贲军也有了重大嫌疑。余清窈从李策听到这样的消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偷偷摸了好几次眼泪。虽然她是坚信自己阿耶是不会投敌,是不会背叛大旻。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而且虎贲军远离皇城,说不准还不知道自身就要大祸临头,定然没有应对之策。金陵城的流言不知是被谁cao控着, 几乎已经是一边倒地信了虎贲军也一同投了敌,整个西北防线面临了灭顶之灾。甚至兵部已经在起草方案, 准备重新择选朝中年轻将领去替代龙骧、虎贲军的统将, 这就意味着朝廷可能很快就要下令出兵去围剿叛乱。数日后, 李策的人也核实陶延的下落,很快也找到了机会把知蓝互送出了宫, 去余府和陶延见面。这就是余清窈这一整日最期盼的事。她坐在前院的回廊下, 从早上等到下午。李策哪也没去, 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两人等到了太阳西斜, 宫里掌灯,才看见知蓝带着兜帽,鬼鬼祟祟从院门口溜进来。“知蓝, 怎么样?”余清窈马上站了起来,提步迎上前。知蓝似是一天都没有喝过一口水,连嗓子都是哑的。但她也顾不上那些, 点点头肯定道:“的确是陶延, 但是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将军派他回来的时写了三封信,有一封是给兵部的,一封给姑娘的还有一封是给秦王殿下……”“那信呢?”余清窈着急问。知蓝从荷包里郑重得取出一封叠了好几次且皱巴巴的信,她看着余清窈却没有把信递出去,反而道:“陶延说,他在进金陵的时候遭遇了伏击,随从之人皆已丧命,而他身上重要的信和令牌都丢失了,只有这封给秦王殿下的信还侥幸保存下来……”余清窈一听阿耶写给她的信没有了,心里就踏了一大块,眼圈发红,险些又要落下泪。“王妃,陶延还说了,将军早就发现了龙骧军有异状,也传了加急的密报给到朝廷,可是却都被人拦截了,这说明是有人要害将军,还有虎贲军!”知蓝怕余清窈哭起来会耽搁她听后面重要的事,连忙用手搀住她的手臂,晃了晃道:“王妃,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想办法,洗清虎贲军的嫌疑啊。”她们都知道这件事若是任由它严重下去,影响的不止是虎贲军还有在金陵城的她们。余清窈用手背用力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阿耶绝不会投敌的,可又是谁要害他们?”李策伸手向知蓝要信,“既然明威将军已知情,这封信里说不定也会有线索。”知蓝把信交给李策。李策仔细检查了一下封信,好在信封虽然有皱痕但是还是完好的。泥印盖在封口,上面的章痕有些磨损,但还能辨别出是一个篆刻的‘乾钧’二字。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是明威将军的字,这枚家书上盖的不是虎贲军的印,而是他的私印。福吉从一旁递过裁纸用的玉刀片,李策用玉刀小心地挑开封口,没有损坏上面的章印。取出信后,他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了一番。余清窈踮脚想看,“殿下,我阿耶说什么了?”李策把信移下来给余清窈看,转头对福吉吩咐道:“找人去给赵方传话,若父皇还没歇息,我想见父皇。”余清窈扒在李策手臂上,探头看着信上熟悉的大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她看到后面的时候,打转的眼泪突然就有点流不下来了……她阿耶这个脾气,十年如一日啊。明淳帝本来已经准备歇下,听见赵方传来的话又皱着眉头,一骨碌从龙床上坐起来。他转过头问道:“朕怎么觉得把他关了禁闭,反倒是便宜了他?”赵方笑而不语。从前太子在东宫时,哪次有事不得自己迈着腿赶过来向皇帝这儿来禀告。如今倒好,他得了一个不能外出的理由,就可以把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比皇帝还舒服。“陛下若是累了,奴婢这就去回绝秦王殿下。”赵方体贴道。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平静,本来该好好修养龙体的皇帝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强撑着身子处理政事。没有太子的襄助,许多事情就要他亲自决策。龙骧军投敌一事还没摆平,紧接着秦州大雨,堤坝不幸冲垮了三座,听闻这事还是因为秦王事前有做一些准备,临时抽了人去修筑加固才不至于七座连垮。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三个城镇被大水冲垮,灾情严重。为此,皇帝都有三四个晚上没有睡好,现在疲累不堪了。
皇帝摆了摆手,“事关军情,都不是小事,扶朕起身吧!”主仆两收拾了一下,带着少数宫人、禁军,趁着夜色再次潜入閬园。在前殿里刚坐下,福吉福安已经为皇帝布置好了舒适的座椅,桌上摆着的是一碟水晶茄子、一碗滋养的补汤。明淳帝一看,就笑了起来,“茄子,熟了?”福安连忙躬身道:“回陛下,都是陛下福泽,园子里的紫茄长势喜人,王妃知陛下今夜要来,特意准备的。”“余氏不错,是个明事理会照顾人的。”明淳帝满意点头,抬眼就看见一旁的秦王面露浅笑。“朕又没夸你,你笑什么?”父子两已经不和多日,现在他还憋着一肚子气,忍不住就要讽他几句。李策也没有搭他的话,就道:“父王慢用。”赵方取出银针为皇帝一一试毒,又让身后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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