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4 / 10)
兄”再度应声而来,骄矜地停在君不封的手臂上,吃着他供上的鱼肉。男人转过头,有些炫耀地问解萦:“怎么样,我这位鹰兄是不是看着特别神气?”解萦和鹰兄瞪着彼此,她只是吃鱼,并不说话。迟迟得不到应答,君不封尴尬地给鹰兄顺了顺毛。“别看它长得凶,其实很好相处的。怎么样,要不要让它这一路陪着你?当然,鹰兄陪你玩,我也得小小收一点报酬。”“我……我没有钱。”她竟又要哭出来。君不封赶忙蹲下身,与解萦平视:“别哭别哭,我不是管你要钱,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小丫头,我怎么可能会向你讨要这种东西。咱们以物易物,你做的小木鸟送给大哥哥,交易就成交。”解萦不假思索,直接将木鸟递给他。君不封看着手里的小木鸟,有点无奈地戳戳她的小脑瓜,“你啊,就不会推辞一下,亏我还想了一堆话来哄你,结果你……”“本来就想送给大哥哥的。大哥哥救了我,解萦无以为报……”君不封哑口无言,他站起身,叹息地拍拍她的肩膀,小心将木鸟收入怀中。向天空再度发射一枚信号弹,他牵着她柔嫩的小手,两人继续上路。考虑到两人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小姑娘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君不封思前想后,干脆让解萦行至自己身前,两人同手同脚前行,若有暗箭,以他的身手也能护她一个周全。他们就这样僵硬地前行了一个时辰,再有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就是屠魔会在此地的分舵。借着月色,这路走起来倒也顺畅。行至一片竹林,能隐隐看到竹林深处的星星光点。这时,有数支箭矢从四面八方直直射向君不封。君不封听着风声,将解萦身体一转,揽入自己怀中,衣袍翻动,暗箭被纷纷挡向一边。他与接踵而至的暗箭周旋,却隐隐闻到一股奇特的幽香。心道一声不好,君不封连忙抱着解萦滚至一边的低洼处,将解萦死死护在怀里。他的心跳很快,还在密切注视四周的动态。等了一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老友竟迟迟没能与他会合,而刚才闻到的那股奇香,饶是他逢君(三)无为宫的林声竹道长与霓裳阁的茹心女侠赶来同君不封汇合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君不封和一个身形瘦小的女童被群龙教的贼人们团团围住,而两人身侧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首,血流成河。君不封也受了伤,身上布满血痕,形态可怖。他握着根血迹斑斑的青竹,半跪在地,粗喘着逡巡四周,与他对视者莫不胆寒地后退三分。最令两人好奇的莫过于男人身侧的女童,那女童面色惨白,举着把锋利的匕首,即便一直在发抖,还是死死护在君不封身前,凛然地望着不时逼近的歹人们。林声竹和茹心十分了解君不封的能耐,凭他的功夫,断不会让自己混迹到这种绝境。对望一眼,两人屏气凝神,同时拔剑,手中快剑如行云流水,杀得这群乌合之众一个措手不及。君不封终于等到了迟来的救兵,高声喝道:“他们带了入骨酥,小心!”两人眼神交汇,同时冲向包围圈正中心,一个抢来君不封,一个护住女童,旋即施展轻功,轻点青竹,几经腾转,四人安然无恙离开了竹林。竹林外是大批屠魔会子弟,林声竹说了里面的情况,便带着这群子弟重新杀回竹林,而茹心因为略通医术,先为已经力竭昏迷的君不封治疗。君不封身上的伤处虽然看起来骇人,但都是些皮肉伤,没有伤及根骨。茹心给他喂了几枚丹药,又在伤处上好药粉,粗粗包扎一二,便准备去给林声竹帮忙。才起身,一直守在君不封身边哭哭啼啼的女童死死拉住她的裙摆,凄声哀求道:“大姐姐,你先不要走,大哥哥身上还在流血……”“放心,这点伤奈何不了他。他啊,皮糙肉厚,死不了。”茹心不再理会她,急匆匆地进了竹林。解萦噙着眼泪,撕了几条布条,小心翼翼替君不封擦去身上不时渗出的鲜血。屠魔会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君不封一个伤者,居然就这么被堂而皇之丢在了大路上,那个本来应该留下照应他们的女人,对君不封的伤口也处理得很敷衍。解萦虽不通医术,但在自家宅院免不了和作为门客的侠客们打交道,处理伤口是否用心,她看得出来。解萦替君不封心寒,难过地直想哭,又怕哭声引来什么不该引的凶残动物。大哥哥正是需要她的时候,而她手无缚鸡之力,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给他添乱。两人倚在一棵大树下,她用稚嫩的臂膀尽可能拥住他,哪怕能传递给他一点的瘠薄的温暖,也是好的。因为看出来君不封是个好人,解萦在江边冲他耍了个心机。目前她身无长物,想要活,只得依附于人,但单纯信任对方是不够的,还要有一些允诺,她才能彻底心安。只是真到了被围攻的那一刻,她还是无不心灰意冷地想,也许他很快就会走,毕竟自始至终她都是个累赘。带着她,两人都会死,抛下她,起码他能独活。可他没有逃,以青竹为棍,男人护着她一直战到力竭,还替她扛了无数明枪暗箭。等他力不能支地跪倒在地,虽然仍是那副杀气凛凛的凶神模样,但她清楚,大哥哥快要撑不住了,现在,该轮到她来保护他了。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来的血性,从包袱里摸出娘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摆开架势,就这么护在男人身前,围上前的那些人都在笑,笑得她心乱,白日险些掐死自己的何老四也在其中,他最先靠近她身边。解萦不再像最初碰到他那般尖叫无措了,这一次,她只是从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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