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劲(5 / 7)
的可能性,这个猜想在她心里就不存在。她清楚按他的脾性,也清楚他也一定会干脆利落地拒绝自己。如果大哥轻率地答应了她的求爱,甚至像春宫画里的男人那样亲了她的嘴,比起高兴,也许她心里泛起更多的是恶心。解萦这些年的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大哥的未来在铺路,但若大哥本来就对她有情,或在听了她的求爱后当场要与她洞房,她怕是会害怕地当场离开,但正因为他不会,他才是她的大哥,是她这辈子最珍重的宝物。解萦想让大哥长长久久陪着自己,也希望他能不受束缚,潇洒自在地活。退一千万步讲,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可以不嫁他。两个人每天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地过日子,过那种可以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她也很满足。归根结底,她只是不想让他走。隔空对视,沉默半晌,君不封的盘算汇聚到了一处。他清楚现在的解萦油盐不进,只怕自己和她讲道理,女孩也会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也怪他这些年对她太过宠爱,捧在手心舍不得呵斥,让她一时有了无法无天的错觉。虽然已经不再生她的气,但君不封预谋发一场歇斯底里的火,好来打破僵局,也借此机会给两人之间好好立立规矩,让她明白兄妹之间的相处分寸。打好了腹稿,君不封的怒火如排山倒海般向解萦袭来。听着他的骂词,看着他奔突咆哮的样子,解萦先是钝。幼年被二娘弟弟欺负便是这样,她的思绪与肉体似乎隔着半拍,迟钝是一种免受伤害的法宝。放空了一阵,剜心的疼痛和谩骂也就随着双方的错位悄然飘散。君不封演了场唱念做打的大戏,观众解萦却像樽木偶,纹丝不动。君不封越骂心里越打鼓,连带着之后的重话也带着几分不确信。女孩就在他的不确信中渐渐回了神。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大哥骂她孩子气,骂她不懂事,甚至骂她心机重……止不住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原本垂在半空中的一颗心反而缓缓落了地,解萦不再为自己的举动心虚,她只是突兀地笑起来,呼之欲出的眼泪被她的冷静克制死死拦在眼眶中。委屈与难过的情绪交织下,解萦平静了。她纵然有千般万般不好,可她是为了保护他!就算自己做得再不对,可除此以外,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君不封隐居四年,对武林的翻天覆地一无所知。他已不单是屠魔会的眼中钉,针对他的江湖绝杀令,赏金还在不停加码,再过一两年,只怕他会成为近年来的恶人赏金之最。别说是现在内伤没有完全好,就算是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又能阻挡得了几次?她明明是为了保护他!贸贸然让他走,才会彻底失去他!眼下是她留住他的唯一机会,她绝不可能对他放手!解萦知道大哥是意欲展翅翱翔的鹰,可她对他的依恋,终究压下了要给予他自由的渴望。只要他不惦念着走,只要他愿意同自己在一起,她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堕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喋喋不休地谩骂听烦了,解萦抄起一旁的空碗,直接砸向她的神祇。“你闭嘴!”较劲(五)君不封的叫骂随着空碗的破碎,戛然而止。他和解萦相敬如宾了好些年,见过彼此闹别扭的模样,却也都没有发过大火。刚刚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及时,那碗只怕会直直砸在他的额头上。他没有想过长大后的解萦脾气会坏成这样,再看女孩,她的胸膛起伏,脸上亦是不自然的红,显然也被气了个够呛。留意到他的错愕,女孩脸上甚至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她用气声问他:“吓到了?”君不封如鲠在喉,解萦的举动确实惊到了他,也让他愈发觉得自己走了一招错棋,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他也只得忍着干涩的喉咙,硬着头皮继续他的说教。因为清楚之后可能还会迎来解萦的暴怒,他也不敢再重复之前的强硬,几句话说完,君不封又重回了词不达意的劝导。解萦冷笑着清理了屋里的碎瓷片,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低下头玩手指。她偶尔也会抬起头,嘴角勾着抹若有似无的讽刺微笑,仿佛对面口若悬河的君不封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君不封被解萦越看越心虚,连劝解的话都说得磕磕巴巴。说到最后,君不封精疲力竭,这场半真半假的戏彻底演砸,他干脆就地偃旗息鼓,躺下身背对她。果不其然,他的身后传来解萦掩盖不住的笑声。往常两人闹不快,解萦有的是手段使小性,即便他尽数看穿了她的伎俩,也因为疼爱她,从不舍得凶她,只好自己一再吃瘪。有些时候被解萦气急了,他就干脆窝在床上背对着她,用背影告诉小姑娘,他不开心。以往小姑娘会直接扳过他,看着他偷笑的脸,捶他一阵,再气鼓鼓钻到他怀里,同他说说体己话。就算生了再大的气,兄妹俩闹这么一出,也就算和好了。君不封等着解萦如往常一般扑到自己怀里,与他求和。笑闹过后,他们再谈条件。他就不信在这种亲情攻势下,自己还收服不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解萦也确实动了心思。往日玩闹,她总要嘲笑大哥举止幼稚,如今见他还愿意同自己耍这个花招,她几乎要半脚踏进往日荣光的快乐中去,而警觉总是先于欢悦,敲响了她的警钟。解萦静静走到男人身边,看着那还在微喘的背影。不出解萦所料,君不封出手如电,只是眨眼工夫便将她牢牢箍进怀里。他像童年打闹那般呵起了她的痒,解萦咯咯地笑着,与君不封没大没小地玩闹起来,险些上演了全武行,“武斗”过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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