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君(7 / 8)
眼泪,解萦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我注意到了地上的铜盆,我不止染了病,还有人给我伺机下毒,是群龙教的‘打上花火’。这‘打上花火’虽不如奈何庄的‘金鱼花火’毒性猛烈,但发作更快,死相更凄惨……小枫,谢谢及时发现,救了我的命。”仇枫知道这一夜发生的一切真相,但他宁肯让解萦错认,也不愿再让她和君不封那恶人沾染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他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解萦会哭得这样伤心,也不敢想象那个总是有着浅淡微笑的脸上,会有如此绝望的神情。他和解萦都是孤儿,将心比心,他比很多人更能理解她的敏感脆弱,甚至连见识她的古怪脾气都是殊荣。她在外人面前谨小慎微惯了,能在他面前露出几分私下的性格,已属他幸运。何况她也并不总是古怪,对他,她总是温柔以待。在仇枫心里,解萦始终是那个在男人肩上冲他微笑,冲他做鬼脸的活泼小妹妹。君不封铸下大错,却因此改变了解萦的一生,她是为了找君不封的下落而来的,但君不封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伤了她的心。总在频繁抓着自己心口的那只巨手又一次狠狠擒住了他。迟早有一天,他会为了她,亲手杀了君不封。君不封竟忍心让她伤心至此?吻到最后,两人渐渐滚成一团,仇枫血气上头,行为和理智都彻底乱了套。解萦的衣襟的本就扣得不牢靠,几番牵扯间,净如莲花的女体在他面前缓缓绽开,她的身体泛着诡异的红,有着耀眼的白。仇枫说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在女孩的半推半就下与她赤诚相见,在那一团洁白而虚弱的柔软上翻腾鱼跃。而她死死拥着她,尖利的指甲狠狠陷进他的背,他很疼,却还是无法从这狂躁的梦中苏醒。他始终在留意她的泪,她一直在哭。后面他几乎是在求,他快要给她下跪了,求她不要哭。随后他继续向下吻,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但她的身体似乎有某一处正在安静等着他,仿佛只要搭上了那个扣,什么君不封,什么打上花火,都会立刻被他们抛到脑后,往后余生也不复记忆。仇枫感觉自己隐约找到了一条通路,解萦却推开他,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将他从狂乱的迷醉中彻底拯救出来,也看清了两人身上的狼藉。仇枫被自己的冒进吓得连连退后几步,他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就对解萦做了禽兽不如的蠢事——即便他对这蠢事有的仅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再看解萦,她的大半胸脯露在外面,发丝凌乱,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欲望,有的只是无尽的憎恶。仇枫觉得自己活像个丢人现眼的小丑,他难过地给了解萦嗑了三个谢罪的响头,便屁滚尿流地滚出了帐篷。解萦紧盯着帐篷的入口,不紧不慢地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待到把身体重新围到密不透风,她重新躺回床上。要说这趟出远门,虽然险些丧命,但解萦也不是一无所获。君不封不要她,不爱她,但多的是人要她,多的是人爱她。遇到的青年才俊里,数仇枫爱她最甚。多年以来,仇枫一直对她悉心爱护,从不肯伤她半分。出谷后混迹在一起的日子里,仇枫更可以算是她闯荡江湖的强大依靠。她承认自己早就被这种润物细无声的陪伴弄得心软了,有时看他英俊,她会想到春宫图的场景,夜里意乱情迷,她也做过与他云雨的春梦。她不是没想过要和仇枫好,在寻找君不封的路上,解萦灰心丧气地想,如果十年也找不到君不封的踪迹,如果那时的仇枫还心仪自己,也许,她可以试着接受他的爱。但刚才那难以自控的亲近显然告诉了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她自始至终没打算接受除君不封以外的其他任何男人。仇枫的吻落到她脸上,仅是难耐的不适,而吻落到身上,那几乎是要吐了。才出谷的时候,解萦就想着要报复君不封。他不是天天想着要自己嫁人生子吗?他不是宁肯绝食都不愿意接受她吗?那她还就偏偏作践自己了,勾栏院要去,少侠们要嫖,以后她还要去找那天底下最坏最脏的乞丐睡觉,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君不封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决定她的前途命运?她就是要用这糟践告诉他,他最珍视的东西,她不稀罕。但解萦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仇枫仅是稍微亲亲她,她就恶心得无以复加。她不厌恶仇枫,这作呕与他没有关系。他是洁身自好的善良道士,和他那个假惺惺的师父截然不同。可君不封的阴影还笼罩在她身上。她恨他。是他把自己变得满心满眼全是他,是他害的她再也接受不了别人,只能接受他。他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她的爱,实际却把她关入了鸟笼,自己拍拍pi股离开。到头来,只有她这只无关紧要的小笨鸟被他留下的条条框框撞得头破血流。她也想爱仇枫,她知道仇枫的好,可君不封就像一座讨人厌的巨峰横亘在她心头,她越不过去了。曾几何时,解萦一心只想护君不封周全,现在她已经不再想救他,她只想在找到他之后亲手杀了他,她要杀了他!也许只有他死了,她才能从那个束缚里彻底走出来,迎接属于自己的生活。塔城的瘟疫以意想不到的迅速走向了收尾。解萦从“打上花火”中得了启发,三夜未合眼,研制出了一种专克瘟疫的汤药。数千家庭因她的汤药避免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解萦也因此有了“一人救一城”的美誉。“墨手医仙”的名号,江湖人尽皆知。喧嚣过后,塔城重回往日和平,扬名天下的小医仙告别了她的留芳谷亲友,骑着自己的枣红色小马,一点一点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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