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翁(4 / 7)
,还为时尚早。比起这个,她更想确认的是对方的安危。横竖和仇枫约定相见的时间差了三日,君不封是否在苏州,解萦一探便知。为了避免暴露行迹,解萦这趟出行很是低调,她特意换作了男装打扮,与同样身着男装的燕云在开封会合。因为君不封的行踪已经成了固定在岸的船锚,他不是在苏州,就是在扬州。为了避免耽误行程,解萦甚至顾不上打尖,仅是在路上草草露宿,稍微缓解了疲惫,便又启程上路。燕云在长安纸醉金迷的时间久了,还真有些吃不消解萦这行军一般的行程,一路上总在调侃她色急攻心,有了情郎忘了娘。解萦拉着脸说这负心汉才不是情郎,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的欢欣雀跃。这一路日夜兼程,解萦比预期还要提早两天,赶到苏州。她巴不得现在就冲去破庙把君不封捉回来,但理智也清楚自己这一路风餐露宿,体力不支,若是男人发起狠不肯同她走,以她现在的精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擒下他。念及至此,她听从了燕云的提议,同她去客栈投宿。这客栈是燕云早就选好的住处,方便她们姐妹俯瞰苏州全景。两人分别洗好澡,换回了平素的女子打扮,太阳将近西垂。推开窗户,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霓裳阁。先前听说君不封可能在苏州落脚,解萦还没多想。如今一眼望到威风凛凛的霓裳阁,她的心里一下就不是滋味了。茹心死了这么多年,林声竹怕是都把对方忘了,而君不封还记得,还愿意来她曾居住的地方陪她。可叹他消失的这两年,自己走南闯北地寻他,有好几次险些丧命。而他却守着一个自始至终没爱过他的女人,住在她的城。明明两人洗澡时气氛还算不错,现在解萦却突然冷了脸。燕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霓裳阁,一时也黯然。她连忙把解萦的身子扭转过来,不让她盯着霓裳阁看,又起了个话头,畅想捉到君不封的那一刻该怎么对他。
燕云特意嘱咐,让她不要故态复萌,千万不要对君不封心软,一句鬼话都不要听。“不会这样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解萦冷着脸,还是倚窗远眺,眼里满是憎恨。燕云见拦不住她,轻叹了一声:“我有一个疑惑,若是这次我们在苏州找到了他,不就落实仇枫是在骗你?姑且不论他师父是否知道此事,单就这小子这里,你准备怎么处置?”“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就地杀掉。”解萦毫无波动,“但他若骗了我,只怕背后也离不开林声竹指使,毕竟信里他也说了,大哥身边有密探在盯梢。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大哥的命运也不是我能轻易决定的,江湖上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就是落到了屠魔会手里,等待他的也是死。我现在只庆幸自己人言微轻,又没入屠魔会,除了那些在长安胡作非为的传言,无人在意我,更不至知晓你我的关系,若我们能好好利用这点,在合适的时机破局,他应该能有一线生机。”“还行,没傻。看你这一路风雨无阻的样子,还真以为脑子里就只剩下那傻大个,没装别的东西了。”解萦难得被燕云说得脸红,毕竟自己适才那番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她还真如燕云所想,满脑子想的都是君不封。见面之期临近,横亘的两年的恨与怨也都日渐消弭,她的心里是很纯粹的欢喜。燕云见她又在发呆,无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先别急着想那傻大个,正好现在我在你身边,也方便给你出主意。届时你我一明一暗,伺机行事,那脱身之后呢,你准备怎么待他。”“怎么待他?”解萦冷笑,“对仇枫怎么玩,我对他就怎么玩,变本加厉地玩。只是……”“只是什么?”解萦沉默不语,神色黯然,细嫩的手指敲着窗框,她又在望着不远处的霓裳阁出神。“我懂你在怕什么,但正所谓‘男采花,女盗马’。男人就像马,越烈越要驯,驯乖了,也就听话了。”“可我感觉我和他就像在熬鹰,迟早有天要熬死一个,不是他,就是我。”“别这么丧气,咱们掰着指头好好分析分析。之前你希望你的好大哥不要离开你,为此你囚禁他,等他彻底没了逃跑的念想,你才放他出了屋,结果着了他的道。依我看来,这事还是你对他做得不够狠,不够绝,你也没有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利用到最大化。”“地位?”解萦自嘲笑道,“我有什么地位?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罢了。他若真把我当亲妹子,也就不会两年时间音信全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也许他来了,只是你不知道呢?”“你不要给他说好话!”解萦大叫道。燕云耸耸肩,又安抚地拍拍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仅我从茹心和你这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就可断定这君不封绝非绝情之人。你固然是害过他不假,可这也过去了几年,难道他还会这么恨你吗?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解萦没出息地吸了吸鼻子。君不封溃逃了两年,解萦也恨他恨了两年,他长久的不出现,先前她是恨,后来又是怕,怕大哥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地方遭逢不测,兄妹俩至此天人永隔。她频繁在那些露水姻缘里寻找瘠薄的拥抱,也是为了麻痹自己,好让她不去胡思乱想,去面对那个可能成真的事实。如今,心想念念的人近在咫尺,憋了两年的委屈与不解也终于溃堤。她毫无征兆地哭了。燕云心疼地为解萦拭泪,轻声道:“你以前的法子是没错的。只要你不心软,这个愿想你总能达成,但可惜就可惜在,你投降得太早,白白丢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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